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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凱有一大堆工作要處理,帶著那些罪犯進了審訊室,而默默則被安置在了招待所的一個房間裡,我和張小餅親自送她過去,隨行的時候,我問了默默一個問題,她究竟是怎麼從劉哥手上,被轉移到了那幫販賣器官的歹徒那邊的?
默默告訴我,劉哥在被我們抓捕之前,曾經見過一個人,那個人的來歷、身份,她都不清楚,只知道劉哥似乎對那個傢伙言聽計從,與其說是尊敬,倒不如說是害怕。
那個人臨走之前,剛好看到了端茶遞水的默默,覺得這女孩很有靈性,是個修行的苗子,所以就跟劉哥要人,將她帶到了那邊。
我猜想這個把默默帶走的人,應該就是那個販賣器官的組織頭目了,便問道,“你見到的人,多大年紀,是男是女,長什麼樣?”默默努力回想了一下,說大概四十多歲,個子高高的,不胖不瘦,臉很白淨,是個很有味道的男人。
我愕然,問她什麼叫很有味道,那個人身上很臭?默默就說不是,那個男的長得很陰柔,很好看,外表不像是個壞人。
除了苦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人心藏在肚子裡,有人長得好看,卻未必就懂得干人事,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既長得高大英武,又懷著一顆善良本心的。
呃……好吧,我承認,其實我沒那麼好看。
從招待所離去,我們重新返回警局,審訊室燈還亮著,隔著一扇門,我都能聽見趙德凱猛烈地捶打審訊桌,大聲咆哮的聲音。
我們守在審訊室外面,等待了許久,之後趙德凱帶著一堆文件走出來,黑著臉說審訊清楚了,這幫人渣好幾年前,就已經跟著姓劉的脅迫婦女賣*了,被他們脅迫的婦女基本都來源自外地的人口走私販。
我說這麼多婦女被脅迫從事賣*,為什麼除了默默之外,一個都發現不了?
趙德凱的臉比煤炭還黑,說這些婦女呢,下場十分悲慘,姓劉的是個變態,換著法子折磨那些婦女,有的受不了,逃跑被打死了,有的則是自殺而死的,還有一部分人會被他們交給那個販賣人體器官的組織,總而言之,除了默默之外,誰都沒能逃脫魔爪……
我說這些人都應該槍斃!
趙德凱一臉頭疼,扶著額頭說,“真想不到在我的管轄區域內,居然屢屢出現這種事,媽的,我這個刑警隊長真是太不稱職了!”
我說你沒和這幫人同流合污,已經很不錯了,偏遠地區,山高皇帝遠,連你們局長都得看人臉色做事,有些事,不浮出水面是沒有辦法調查的。
談到這兒,趙德凱再度向我和張小餅表達了感激,說兩位,這次的案子,真是多謝你們幫忙了,要是沒有你們,這些兇徒不曉得還要干出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張小餅擺手跟他客套,說我們也是適逢其會,盡點綿薄之力罷了,不用這麼客氣。
我想到一個關節點,說既然劉哥的手下和那幫販賣人體器官的傢伙是有聯繫的,可不可以通過他們順藤摸瓜,將這個神秘組織一網打盡呢?趙德凱說難,雖然兩撥人互有聯繫,可對方太狡猾,劉哥的手下並不曉得他們的窩點。
見我一臉沮喪,趙德凱忙說,“你別心急,明天天一亮,我就陪你們去秦家看看,先試試能不能讓他們把浩子交出來。”我說有可能麼,人家肯放著自己兒子的命不要?
趙德凱語塞,苦笑道,盡人事,知天命吧,實在不行,就只能抽絲剝繭慢慢查證了,不過查案需要時間,可能到那時,賀小浩已經……
我急眼了,說那還調查個瘠薄?不如我和張小餅直接潛伏到秦家,先放一把火把屋子點了,趁亂進去搜救,沒準更快!
趙德凱苦笑,說我可是個警察!我急怒攻心,說警察警察,破不了案,救不出人,你還談個毛線?
我這話說得過分,也沒顧忌到他的感受。趙德凱臉色一沉,嘴巴子抽搐了兩下,最終還是忍了,苦笑著跟我說對不住了兄弟,穿著這身皮,我得按程序辦事,你說的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我不能這樣做。
我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火,語氣緩和許多,說老趙,我曉得你的難處,人在體制內,很多事身不由己,你原諒我太年輕,說話沖,浩子是我發小,我不能看著他被人傷害。
明知朋友有危險,我卻救不了,這種感覺讓我很喪氣,好像蓄滿了力的一拳直接打在了空處一樣,內心很憋屈。
趙德凱說你別急,天一亮我就帶你們去拜訪秦爺,魯局那邊我已經溝通好了,這次他全力配合我們,這姓秦的飛揚跋扈,在何涼縣走路都是橫著的,上邊也有許多人對他不滿,有機會,把這頭老鷹打下來也是可以的。
張小餅冷笑,說這老東西算什麼老鷹?頂多就是只裝腔作勢的狐狸,連個修行世家都算不上。
第173章 對峙
張小餅慣於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對手,我們現在趙德凱的辦公室中將就住住下,打盹休息,天色剛亮,一行人就迫不及待地登車啟程,去往了秦爺家中。
令我意外的是,隨行除了趙德凱之外,那位魯局居然也跟著我們一塊踏上了警車。
這次拜訪,事先早有人通傳,所以警車走的是正門。大戶人家的風景就是不一樣,秦爺住的不是別墅,而是莊園,這莊園與城區距離頗遠,背靠青山,前面一條蜿蜒清亮的小河,過了小橋流水,才是莊嚴氣派的白色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