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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妮子顯得越來越刁蠻了,我管不住她,一臉頭疼,只好好言相勸。聽到軟話她開心了,蹦起來躥進了槐木牌,我趕緊把牌子塞進胸口,用衣服壓著,生怕她再蹦出來。
張小餅走到我身邊坐下,說小寒,你這槐木牌能不能給我看看?我怔了一下,還是將槐木牌解下來遞給了他,張小餅將它拿在手上,細細地把玩,皺眉說上面的鬼畫符是誰刻的?
我一臉窘迫,說這些符篆都是經過我的手,一刀一刀鑿刻上去的。張小餅說好好一塊木芯被你糟踐成這個樣子,馬勒戈壁的,敗家子!你根本就不是刻制符篆的料。
我想到張小餅師承龍虎山,對於符篆的理解自然比我高明許多,趕緊向他請教,該怎麼篆刻符文?張小餅搖頭,說這事沒個三年五載急不來,怪不得小彩這麼不喜歡待在槐木牌里,你這符篆上刻的都特麼是什麼東西,把刻刀給我,讓我給你改!
我趕緊遞過去刻刀,張小餅接過之後,便走到陽台上找了個凳子,支著屁股修改我留在上面的符篆,他的刀法十分嫻熟,一筆一划,自然有一股神韻流竄其中,我看得心馳神往,就蹲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
張小餅畫符的功力不是我能企及的,儘管修為上,我現在跟他說不清孰強孰弱,但是這丫的根基打得卻比我牢實多了,自小就得到名師指點,刻刀在他手上橫折撇捺,自由神韻在其中,當張小餅篆刻符文的時候,我感覺他整個人都有一種氣勢,仿佛能與天地契合,萬物融為一體,看著看著,心中多了幾分震撼。
這丫的平時看起來這麼不著調,可對於天地至道的理解和感悟,卻是我遠不能及的,只要他不再這麼作死,繼續成長下去,早晚有一天會成為一代宗師,玄真老頭那樣的人物!
刻完符篆之後,張小餅自己也流出了滿頭的大汗,繪製符文需要心念契合,並非簡簡單單把符篆刻上去就完了,之後張小餅將槐木牌拋還給我,一臉瑟,說小寒,這才叫符篆,看懂了沒有?
我說你個叼毛拽什麼拽,老子要是也跟你一樣,大小有個厲害師父手把手教,早就把你踩腳底下了!
張小餅笑而不語,說修行必須修心,所謂紅塵練心,只有過了自己必須經歷的那一關,才能實現境界上的增長,老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個人,這話並非沒有道理,到了你我這個程度,單純依靠苦練,了不起就是肌肉硬一點,已經很難再有什麼突破了,真想追求至道,就必須一步一個腳印,依靠自己卻領悟。
我默然,點了點頭,說我現在手段是有,卻一直難以操控玄真老頭教授給我的諸般法門,每次施展起來,雖然也似模似樣的,卻始終缺少了幾分精髓在裡面。想來你說的不錯,我最欠缺的就是境界。
張小餅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搖頭晃腦說孺子可教也,小寒,你能在一年多的時間內成長到這個地步,已然是個奇蹟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造成你缺乏對自然的感悟,也許隨著時間的沉澱,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條“道”,當然,這種事急不來,必須慢慢沉澱,才能有所感悟。
我瞭然,站起來將槐木牌重新掛在了胸口,手指摩挲著上面的紋路,心中似有所悟,之後卻聽到張小餅在說,“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玄真前輩居然連引雷咒都捨得教給你,莫不是看中你的根骨,想讓你承擔大任?”
我苦笑,說不是的,玄真老頭連徒都捨不得收,又怎麼會希望我繼承茅山長老之位呢,只是我們完成了一筆交易,倘若茅山日後有難,他要求我必須傾力相助而已。
說到這兒我想起了玄真老頭的臨終囑託,說對了,我還有些東西要帶去茅山,遵照他的囑咐交給茅山掌教真人,要不等這邊的事情了結清楚之後,你陪我去一趟茅山吧?
張小餅居無定所,四海為家,陪我去一趟茅山想必並不為難。
第374章 貌似忠良,實則陰險
誰知張小餅卻一臉為難地拒絕了,他跟我說,茅山與龍虎山同為中原道門巨擘,私底下關係其實並不算太好,門戶芥蒂是千百年來,每一宗門傳承下來的最大的糟粕,只是他會這麼想,別人卻並不認可,所以陪你上山這事呢,還需要細細斟酌。
我點頭說沒關係,那我自己上山也是一樣的,對了,昨晚你在阿贊法師屍體上摸到了什麼,能不能給我看一看。張小餅便將一個製作精美的小木匣子取出來,遞到我手中。
我開啟木匣,卻見其中擺放著一塊黃色的布帛,疊放得整整齊齊,布帛展開,卻是一副彎曲的圖畫,上面用紅筆勾勒出了許多線條,只是並不完整,想來並不完全,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我心中詫異,問張小餅這個是什麼?張小餅搖頭說道,“具體我也不曉得,不過阿贊法師不遠千里從東南亞趕往中原,為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塊樹芯,這東西,似乎是藏寶圖一類的,在我失手被擒獲之後,阿贊曾經拿它逼問我,讓我替他解密。”
張小餅拿過小盒子放好,繼續講道,“只是這張線路圖並不完整,我也看不出其中端倪,但是從這老傢伙的神態看來,他似乎對此極為看重,估計很有價值,所以我才會將它收起來,如果能得到另外的殘圖,或許就能解開謎題,知道這是什麼了。”
我不以為意,坐在沙發上等待了許久,感覺腹中空空,十分飢餓,而且等得也有些不耐煩了,便站起來,卻臥室大門上敲了敲,招呼小陳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