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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就是老田的兒子,今年只有九歲,在鎮上的小學念書,以往這個時間段,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可今天卻一直沒看見人影,所以老田和他婆娘有些著急。
在人家裡白吃白喝這麼久,該出力的時候也要出力,我便主動提出和小餅一塊出去找找看,或許小孩子貪玩,到哪兒瞎晃去了吧。
從老田家出來,我也沒怎麼在意,虎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了,這麼大個小孩總不能跑丟,應該只是去玩了。
打漁的地方居然鎮子不遠,走了十幾分鐘,我們就到地方了,鎮上的小學條件不怎麼好,大門破破爛爛的,就剩一棟危房立在那裡。
在偏遠農村,教育的資源實在不怎麼晚輩,田家壩臨近好幾個村子的小孩,都在這兒上學,不過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怪晚了,學校門口坐著個看門的老頭,正蹲在地上看雜誌。
我和張小餅走上去,在學校大門的鐵柵欄上輕輕敲了敲,問道,“叔,請問這是放學了嗎?”
老頭把雜誌合上,說你們看不出來嗎,門都已經關了。
我趕緊遞過去一支煙,說叔,我們想找三年四班的田小虎,他放了學沒回家,能不能幫我聯繫一下他的班主任?
老頭把煙接過去,叼在嘴上,說四班的班主任啊,你等著,我看看記錄本上的電話能不能打通。
老頭鑽進了值班室,不一會兒,便找出一個破破爛爛的筆記本,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了好多名字,他翻到最後一頁,指著一個叫“張素芳”的名字說道,
“張素芳就是四班的班主任,電話給你,你們自己想辦法聯繫吧!”
我說,“叔,您幫我打個電話成嗎?我手機沒在身上。”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情不願地摸出手機,說我們這兒話費很貴。
我和張小餅都露出瞭然的表情,偷偷將一包黃鶴樓丟在桌上,這老頭才說,“行,打個電話也沒啥大事!”
偏遠農村經濟不發達,給上一包稍微好點的煙就算是送禮了,老頭樂呵呵地替我們打電話,好久電話才接通,他把手機遞給我,說要不你自己來?
我接過手機,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屬於一個中年女人,“喂,請問找哪位?”
我說我是田小虎家的朋友,小虎子放學過後一直沒回家,家裡人著急了,所以讓我們順道來學校看一看。
那個女人讓我們現在學校門口等等,我掛了電話,將手機還給看門大爺,坐在學校門口等了小半會兒,學校外的小道上才急匆匆跑來一個中年婦女,穿著樸素,老遠朝我們招手。
我和張小餅都朝她走過去,鄉村教師的待遇不好,學校里也沒個宿舍啥的,這位張素芳老師還是從很遠的地方走過來的。
天色已經有點晚了,張素芳老師見著我們兩個大男人出現在這兒,反倒有些謹慎,就問你們是誰,我怎麼沒聽說小虎家有你們這樣的親戚?
張小餅為了打消她的疑慮,急忙解釋,“老師,我們不是小虎的親戚,小虎他爹幫過我們,恰好有事,就拜託我們過來了。”
本來田叔是打算親自過來的,可他常年在江上打魚,這段時間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只能拜託我和張小餅過來問問。
張老師問了我們幾個問題,我倆都對答如流,她這才打消疑惑,說小虎子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啊,這孩子,該不會是因為下午被我罰站,所以賭氣吧?
我和張小餅對視一眼,都問道,“小孩犯了什麼錯了,怎麼還罰站呢?”
張素芳說道,“哎呀,孩子太皮實,小虎子早上進學校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撿來一條死蛇,趁班上女同學沒注意的時候,偷偷塞進人家書包里,把小娟嚇哭了,我就想著懲罰他一會兒,讓他去教室外面站了半節課!”
我“哦”了一聲,說沒事,這也不是啥大事,小孩太皮實,教育一下也是好的,老師您再想想,能不能想起小虎放學後去了哪裡?
山里孩子都皮,像我小時候,這種惡作劇也沒少幹過,聽到張老師的話只覺得想笑,倒也沒覺得罰站有什麼不妥帖的地方。
張素芳想了想,說別的真沒了,這孩子,都快天黑了,放完學外面到底上哪兒了?這不是要急死大人嗎!
我看得出這位鄉村教師還算負責,沒說別的話,只是讓她再好好回憶一下,想弄清楚這小子平時都喜歡上哪兒玩。
這時候,一直在值班室抽菸的老頭卻突然站起來,對我比劃了一下,
“小哥,你要找的孩子,是不是這麼高,額角上還有個疤?他給人接走了啊!”
第104章 上山找人
我說啊?給誰接走了?
老頭說鎮小里的孩子這麼多,你先確定一下我描述的小孩,是不是你們要找的小虎子?
我和張小餅都點頭說沒錯,小虎子打小皮實,七歲的時候跟著田叔上船打魚,結果收網的時候沒拉住繩子,不留神摔了一跤,額角上就留了道口子,疤痕挺明顯的。
老頭這才點頭,“哦,那看來就沒錯了,他的確是給人接走了。”
我忙問接走他的人是誰啊?
守門的老頭說道,“這我倒是不認識,看著面生,說話像是外地人,穿個大袍子,頭髮髒兮兮的,臉很黑,好大的個兒,起碼能有一米八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