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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走了眼,沒料到陳濤表面對我討好服軟的背後,居然盤算著這麼大的一盤棋,周遠山必定是死在了這個曾經的部下手上,而合謀害死他之後,陳濤居然又把這責任嫁禍、栽贓給了我,我能不生氣嗎?
離開酒吧之後,我去附近的一家酒店開好房間,舒舒服服洗完了一個澡,然後躺回床上,放空了所有心思,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睡到下午七點左右,熟睡中的我發現枕頭被人抽走了,一睜眼,看見小彩叉腰站在床邊,氣鼓鼓地瞪著我。我睡眼惺忪地坐起來,揉著眼睛說小姑奶奶,你要鬧哪樣啊,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
小彩說臭林寒,你的心還真大,弟弟都落在別人手上了,難為你能這麼沒心沒肺地睡著。我奇了,說你管得也太寬了吧,你又不認識我弟弟!
小妮子理直氣壯,說你弟弟也是我的家人啊,姑奶奶憑什麼不能管?
我苦著臉拍了拍額頭,說好吧好吧,其實我一直在等電話,可惜人家一直都沒有打來,我有什麼辦法?小彩叉腰說你就不怕姓陳的跟你玩心眼,對你弟弟下手?
我經歷過的所有事,小彩都全程參與,知道得清清楚楚,想不到這小妮子還挺狡猾的,連這些都能想得到。我就說陳濤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他應該清楚我弟弟對我的分量,如果他敢對我弟弟動手腳,除非是嫌命長了。
小彩說呸,你才蠢呢,你上午不是幫周玉分析過,他老爹究竟是死在誰的手上的嗎?周玉再蠢現在也該想到了,萬一冒冒失失地找人家報仇怎麼辦?
小彩這樣一講,倒換我變得緊張起來了,對呀,我雖然有意挑撥陳濤跟周玉之間的關係,可這一切必須得等到我把弟弟“贖”回來之後才能進行,要是周玉忍不住,今天就找陳濤算帳的話,我給他分析這麼多,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講真周玉是不可能玩得過陳濤的,一旦失敗了,被人家擒獲,必然也會老老實實將我過去找他,將實情倒出來的緣由,這樣一來,陳濤只怕未必會肯輕易交出林琛。
這麼一想我頓時就不淡定了,“騰”一下從船上坐起來,上身繃得筆直。
還沒等我開口,床頭柜上的手機就響了,我接過,手機馬上就傳來了陳濤陰沉的笑聲,“林哥,你現在在哪兒?”
我保持鎮定,說我弟弟呢?他說你弟弟已經被我請回家了,小弟還有一事相求,今晚在家擺了一桌酒席,還希望林哥務必賞臉才是。
我心裡很納悶,又講道,“好,我馬上過來!”沒等我掛電話,陳濤又趕緊提醒我道,“林哥,先別忙掛電話,你知道我現在住在哪兒嗎?”我說上次你不是帶我和張小餅去過嗎,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忘?
他笑了,說不是那兒,我現在住的地方是周遠山的別墅,對,就是你們之前偷走那珠植物的地方。
這傢伙手腳伸得夠快的,居然這麼快就“占山為王”了。
陳濤的話等於從側面給我提了個醒,假如他跟周玉還沒有撕破臉皮,怎麼可能光明正大住進周家的別墅呢,看來我真是幹了件糊塗事啊。
我不動聲色地說道,“哦,那真是恭喜你了!”他說不必客套,對了,那位張小餅師父呢,要不把他也一塊叫上吧?
我留了一個心眼,說張小餅已經離開寧城了,這小子居無定所,跟我聚少離多,你想請他吃飯恐怕要等很久了。陳濤說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兩天還聽說他去了殯儀館替那個女孩操辦喪事,我以為他一直在這兒呢。
這話讓我心裡一沉,說你不會一直派人在監視我們吧?
陳濤哈哈一笑,說怎麼會呢,林哥,現在你弟弟已經等不及要開宴了,您還是儘早過來吧,別讓他等太久……
掛完電話,我整張臉已經變得陰沉無比,看來這小子是打算給我擺鴻門宴啊!
小彩一臉得意,叉著腰說臭林寒,怎麼樣,被姑奶奶一下子就言中了吧?早跟你說,陳濤這個人你一定要小心。
我白了她一眼,說你羞不羞?我馬上要起床了,喜歡裸睡,你要不要看?
這小妮子一臉羞紅,羞惱直跺腳,對我翻了個大白眼,說誰要看你,那麼大點……
“你……”我氣得要吐血,揚手把這小狐猸子招進了槐木牌,急匆匆下床穿好衣服,想了想,出于謹慎考慮,還是給張小餅打了個電話,一邊乘坐電梯下樓,一邊把大致的事情經過告訴他。
張小餅在手機里告訴我,說那你先去,我隨後就到,看看這個姓陳的到底能耍什麼把戲。
我下樓打車,很快來到了周遠山的別墅外面,有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走過來,主動替我打開了車門,躬身說請,濤哥已經等您很久了。
我不動聲色地跨進了別墅,暗地裡卻將氣感散發出去,發現假山中居然藏著好幾個潛伏在暗處的傢伙,同樣的暗樁在二樓也有,看似平靜的別墅中,至少埋伏了二十個傢伙。
我心中暗驚,看來這姓陳的今晚是已經準備好要跟我徹底撕破臉皮的節奏啊,到底是為什麼?
剛走進打聽,陳濤就笑著迎上來跟我握手,我表面跟他客套,說去年今日此門中,景致大不相同啊,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成為周家的主人,真是翻身農奴把歌唱,歡聲笑語齊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