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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苦笑,說這世道人心還真是現實,得知我們不肯幫忙給他想要的,這姓陳的小子居然留等在外面的耐心都不肯給。
張小餅倒是一臉灑脫,說走吧,既然沒車,咱們就步行回去。我想起一件事,說對了,寧城距離我老弟念大學的地方不遠,這兔崽子自然考上大學,性子也野了,也不曉得經常打個電話回去問候老爹,既然諸事已了,離得又近,倒不如我過去看看他都在幹嘛。
張小餅說這樣也好,小月被人折磨致死,屍骨不全,我也想留下來,好好為她超度幾天,也算了卻一段緣分。
張小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靜,臉色淡漠,只是月光映照在他臉上,一片清輝色下眼眸中卻覆蓋滿了不易察覺的痛苦之色,我心中明白,這丫的看似灑脫,其實內心也是個極為看重感情之人,這次那女孩因為他突遭橫禍,或許也經歷了一場內心的變故。
有些話,說出來根本沒用,還不如讓它永遠爛在肚子裡。我在張小餅肩上拍了拍,說那好,我只過去幾天,看看我老弟安好就會回來找你,你儘快辦完事,再陪我去一趟茅山吧。
約定好了見面日期,我和張小餅便再度分手了,臨行前這狗ri的管我要錢,說是被抓走之後,渾身上下都沒人搜了個底朝天,連內褲都給人檢查了好幾遍,身上一個字都沒有,讓我借點錢給他緩緩。
我一邊罵罵咧咧地掏錢,忽然又想到一件事,說你昨晚弄死阿贊法師的時候,接引陽雷之際消耗了一張符篆,那符篆該不是你現場畫的吧,你也沒那個時間啊,到底藏在哪兒,才沒被人搜走?
張小餅死咬著牙關,打死都不肯說!拿過我的錢便跑了。
我也懶得跟他計較,見天色還未亮起,便緩步走到荒僻馬路上,不久遇上一輛順風車,攔下來,跟司機談好價格,讓他直接把我送到火車站。
出門在外,我這人沒什麼好講究,到了火車站先把票買好,找個僻靜角落坐下,靠著椅子眯眼沉睡。我買的車票是早上八點的,睡了大概三個小時,睜眼已經開始排隊檢票了,便拎著東西走向檢票口,過安檢的時候,工作人員要求我把槐木牌摘下來,交給他們檢查。
我依言照做,拿到槐木牌的工作人員對著上面的符篆看了又看,忽然間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一回頭,什麼都沒有,嘴裡嘀咕一聲,“真奇怪,車站這麼多人怎麼還冷啊。”
我對正飄在工作人員身後,對著人家脖子大口吹冷氣的小彩瞪了一眼,拿過槐木牌重新戴在脖子上,小彩這才主動飛掠過來,又回到了槐木牌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小彩雖然恢復了實體,能夠自由行走大陽光之下,除了修行者之外根本沒人認得出她的身份,奈何來歷不明,根本搞不到身份證,坐火車也只能逃票了這還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看來改天有空了,我得想個辦法,拜託趙德楷給她上個戶口啥的。
第380章 尋親
我買的高鐵票,從寧城坐車去廈門只需要不到兩個小時車程,昨晚沒休息夠,上了車就眯著眼睛打瞌睡,小彩幾次想出來,都被我強行禁錮在裡面了,這凶丫頭,這是刁蠻任性,高鐵上旅客這麼多,萬一誰惹她不高興了,又是一場麻煩。
下車之後,我拎著行李走出了車站,想起我老弟的電話號碼,便直接給他撥打了過去。大學校園的生活比較寬鬆,按照我老弟那性格,估計不是逃課在宿舍打遊戲,就是在外面。
我對這小子頭疼得很,因為是單親家庭,老的又比較偏愛小的,所以老爹對這小子從小捨不得打,又捨不得罵。在我們老家流行一句老話,叫“皇帝疼長子,百姓愛小兒”,我打小在家也是忍氣吞聲過來的。
這些倒是不打緊,畢竟我也就這麼一個弟弟,當老大的為這個家多付出一點也是理所應當的,而且林琛小時候還算爭氣,學習成績比我要好一些,高考能上得了這樣的重點學校,我也替他高興。
只是經年一別,年初再見面的時候,卻感覺這小子變得油嘴滑舌,很不著調,心裡也暗暗為他擔心。要曉得這小子從小在家也沒吃過什麼苦,離開老家這麼大老遠的,來到廈門這麼熱鬧繁華的地方求學,能夠經受得住這花花世界的誘惑,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
手機號撥通之後,一連響了十幾秒鐘,直到手機自動掛斷都沒有人接,我心裡就犯嘀咕了,這小子到底在幹嘛?
由於還沒到中午,我生怕自己電話打過去會耽誤林琛上課,所以並未堅持撥打,去車站附近的一家餐館點了幾分小彩,邊吃飯邊玩手機,鬼使神差般的,點進了顧雪的QQ空間,望著空間裡面她發上來的那些自拍照,心中酸楚,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顧雪平時並沒有在網上曬照片的習慣,她的空間也只有我和少數幾個人能進,故意發了這麼多照片在上面,是為了給我看嗎?
想起離開時,顧雪留給我那種孤苦淒婉的眼神,我這心就感覺好似被刀割了一樣,一陣絞痛,點擊了圖片保存,存好放在了加密的文檔之中,以後漫漫長夜,若是睡不著了,倒也能夠把這些照片翻出來,以解相思之苦。
就這麼坐著,一頓飯我吃了兩個小時,直到服務員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都恨不得要上前來趕人了,我才站起來,結帳離開了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