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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時候,趙德凱背對著那人,朝我使勁地擠眉弄眼。
我心領神會,說喲,原來是個大領導,我該說的不是已經說了嗎,昨天晚上,我一直待在賓館,哪兒也沒去,什么姓秦的姓劉的,他們家出不出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小子臉都氣白了,說你還想狡辯,你說你一直待在賓館,有誰能證明?我說這可奇了怪了,你非要說我昨天沒待在賓館,那你拿什麼證明我出去了呢?
他指著我說,小子你別太囂張了,何涼縣還從來沒人敢動秦爺,你以為沒有證據,我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
我臉一黑,說你這話算什麼意思,威脅我?我越想越氣,說你特麼還好意思披著這一身皮來見我,我朋友失蹤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大領導這麼著急過問,現在秦家出事了,你就屁顛屁顛來了,還質問我昨天出了哪裡?我特麼想去哪裡是我的自由,跟你有雞毛關係?
趙德凱向我介紹,說這人姓秦的時候,我就已經咂摸過味了,秦家在這塊地頭上的勢力根深蒂固,安排一兩個親戚托關係、走後門混進體制內,根本不算什麼難事。
對這個氣急敗壞,跑來興師問罪的人,我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說你也姓秦,就不知道避嫌嗎?秦爺那邊不論出了什麼事,拿不出證據,就別來騷擾我,我清楚你在想什麼,想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你想多了。
我這套耍無賴的本事,也是跟著姓秦的學的,就是老子乾的,怎麼樣,有種你拿出證據來抓我啊?
昨晚交手這麼激烈,如果他們放開一切顧忌,大肆上山搜尋,自然能夠尋找得到我出現在秦家後山的蛛絲馬跡,但我猜姓秦的一定沒這麼大膽子,畢竟他自己也一屁股屎,真要把所有事情都捅出來,還不知道會是誰先倒霉。
出身於社會底層的我,又不是沒有見過耍混使橫的,直言不諱地出口頂撞,用憤怒如刀的眼神死死瞪著這傢伙,說你回去告訴姓秦的,別以為我脾氣好,這麼容易打發,惹火了老子,一把火把他家莊園燒得精光,這老狗能拿我怎麼樣?
聽得我的話,這小子終於忍耐不住炸毛了,咬牙大叫道,“你特麼敢?”
我雙手抱著胸口冷笑,也不吵了,說你想看看麼?我的手段,你可能不了解,但那老不死的自己應該清楚?你回去問問他,他敢跟我來橫的嗎?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這事早在一兩千年前就定了調調,匹夫一怒,血濺三尺,兔子被逼急了也咬人,何況我們這些跑江湖的?往橫了想,我特麼現在就找把刀子埋伏到路上,見了姓秦的老狗,便一刀把他宰了,事了撫衣去,深藏功與名,誰能奈何得了我?
有種賤皮子,你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永遠認不清自己到底是哪根蔥,聽完我一番連威脅帶恐嚇的話,這傢伙不敢再多言了,只是牙關咬得死死的,充滿了對我的憤怒。
我絲毫不為所動,說招待所這種地方,雖然是交了錢就能住,不過這房間是我租的,租約還沒到期,就算是我的死人領地,你戴著這麼大帽子,沒學過法嗎?現在我不歡迎你,你滾吧,下次記得帶搜查令過來!
他氣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還待發作,趙德凱這個老人精已經抓著他胳膊,生拉硬拽,將人給弄出去了,人走遠了,我還能聽見趙德凱在勸他,
“小秦,我帶你過來只是為了了解了解情況,可沒有審訊林寒的意識,你伯父家裡的情況,我們也都聽說了,很惋惜,可是沒辦法,這裡到底是講法制的,你說對不對?”
我聽到這話覺得好笑,待了不久,趙德凱將人打發走之後,又急匆匆地返回了招待所,看著我的眼睛說道,林寒,昨晚的事真的是你乾的?
我說你在講什麼,我聽不懂。
趙德凱苦笑道,我現在不是用警察的身份再問你,而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跟我說實話。
我說怎麼了,很麻煩嗎?趙德凱跺腳說,還真是你乾的,要我怎麼說你,你到底還是太衝動了。
我說我弄死的都是該死的人,就算事發了,也算正當防衛,難不成這個姓秦的還能指揮得動司法,來抓我?你明明曉得姓秦的是個什麼貨色,何必跟我說這麼多?
他說問題不在這裡,秦爺這邊曉得修行者究竟有多恐怖,自然不會輕易跟你們結仇,他兒子還剩兩個多月的命,大不了再通過各種渠道,繼續尋找下一個肝源相匹配的傢伙罷了,可他僱傭的那些人,恐怕……
我聽懂了趙德凱的意思,秦爺只是個坐地戶,雖然有幾分見識和氣魄,但人已經老了,而且現在這時代也和以往不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然對我們嫉恨,卻未必肯捨得一身剮,非要跟我們硬鋼到底。
真正的麻煩,在於那個神秘的器官販賣組織,這一會,我們搞死了對方好幾名大將,我估摸著背後那人是決計不會罷休的,早晚還得過來找麻煩。到時候秦爺出錢,他們出力,恐怕往後繼續留在何涼縣,會異常頭疼。
第185章 山魈
這時候我把目光轉向了浩子,說你什麼打算?浩子身陷囹唔,給人擄走了一次,雖然好不容易脫險,卻怕了,忙說我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多待了,我決定馬上回老家,就算老爹要我娶了那個兩百多斤的胖媳婦,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