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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弓哪有回頭箭,拒絕張小餅的下場就是死,我咬著牙說,“你來!”
隨後,張小餅將嘴巴輕輕湊到我耳邊,叫我念誦了一遍口訣。
這口訣落在耳朵里,梵音靡靡,又恍若洪鐘大呂,聲音時緩時急,聽著好玄妙,似乎並無具體的意思,可當張小餅緩緩為我口誦出來的時候,我卻下意識跟著誦念了起來。
長長的一篇經文,按照我以往的記憶力,可能至少得花一兩天才能勉強記憶下來,可怪就怪在我跟著張小餅複述了一遍,腦海中便已深深烙印了進去。
之後張小餅將臉收回去,臉色好似更加蒼白了,喘息有點沉重,“尋常辦法傳授口訣太耗時了,我只能用功將記憶打入你的腦海,你看著我,再複述一遍!”
我點頭說好,當著張小餅的面,將所記經文完完整整地複述出來,居然分毫不差!
張小餅蒼白的臉色恢復了一點,笑吟吟地說道,
“不錯,看來你很有慧根,不過你聽好了,我傳你這些行氣法門為的是讓你自保,假如你學會之後,憑著本事亂來,我終將會把自己給你的一一收回。”
他臉上在笑,可語氣卻異常認真。
我點頭,說曉得了,接下來又該怎麼辦。
張小餅喘息道,
“突圍並不難,問題在於我身上的禁制太多,尤其是腳下的鐐銬,禁錮了大半修為,你需要做的就是熟記經文,按照裡面的導氣法門,慢慢控制住你小腹丹田中的那股氣,只要能從外面幫我從來禁制,帶你離開並不是問題。”
我說以你的狀態,脫困之後能不能幫我按住上面的女人,讓我暴打一頓?
張小餅苦笑,“並不能,就算我還沒受傷,頂多也只能跟她打個平手,報仇這事,來日方長,不能急在一時,你現在最應該思考的,還是怎麼弄斷我身上鐐銬。”
我低頭瞥了他一眼他腳下的鐐銬,通體為黑鐵打造,足有拇指那麼粗,表面符文篆刻,深邃而玄奧。
隨著張小餅的動作,那符紋還在微微散發著光,頓時砸舌道,“這麼粗的鐐銬,我不可能弄斷!”
“你就不會找個容易下手的地方嗎,別廢話,感覺按照我教你的辦法行氣,到時候我教你怎麼弄!”
張小餅白了我一眼,說話間,地下室已經有腳步聲傳來了,張小餅趕緊對我使了個眼色,我心領神會,假裝力氣不支,摔倒在地上呻吟。
不一會兒,鐵門那頭多出了一對45碼的大腳,貨車司機端著兩碗稀粥過來,沿著鐵門塞進我和張小餅的腳步,冷冷地說道,
“他娘的,兩條死狗還需要大爺伺候,吃飯了!”
他敲了敲鐵門,罵罵咧咧地轉身往外走,我叫住他,說大哥你能不能來個勺子?
我這邊倒好,可張小餅渾身都被又粗又長的大鐵鏈綁著,根本喝不到腳下的粥,我要個勺子也好餵他。
回應我的是一頓皮鞭,打得我到處亂竄,躺在地上直哼哼。
貨車司機拎著皮鞭冷笑,眼神充斥著野獸一般的殘忍,“可以啊小子,要不然我現在給你炸點花生米,再給你切點滷菜,你看這樣好不好?”
我背上挨了幾鞭子,劇痛鑽心,把仇恨都放在心裡,縮在牆角不發一言。
那貨車司機走後,我才聽到張小餅的哭笑聲,“我說你是真不怕死,知道這都是幫什麼人,你還敢管他要東西?”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沒關係,他一共抽中我七鞭。”
說完我默默走到鐵門那裡,蹲下去喝粥。
沒等我把手湊到瓷碗跟前,張小餅喝止住了我,“小寒,你做什麼?”
我說喝粥,吃飽了積攢力氣,我會把那幾鞭都還回來。
“唉……”張小餅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你果然是棵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菜,這粥能喝嗎?”
我回頭吃驚地講道,“什麼意思,這粥難道被人動了手腳?”
張小餅說,“你若不信,現在咬破手指,滴兩滴血下去。”
我略一猶豫,還是選擇了相信張小餅,依言將食指神經嘴巴,用牙齒咬破,滴了一點鮮血在碗中。
這粥很清,能不能填飽肚子我不知道,用來養魚倒是不錯,我的鮮血滴落下去,起初是凝成一團,接著慢慢化開,消散在了水中。
沒等我回神,那碗裡已經起了不少變化,翻滾的血絲漸漸變黑,隨後又慢慢消失不見,就好像水中有什麼看不見的生物,在瘋狂吞噬著我的血一般。
半分鐘後,血絲全都不見了,瓷碗中的清水粥卻翻滾得很厲害,漸漸長出密密麻麻的小蟲子,有著白色蛆蟲一樣的肥碩身體,只是個頭更小,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
望著聚集在碗裡的白色小蟲,它們全都瘋狂扭動著身子,在米粥中蹦來蹦去,我心中大駭,一腳踢倒瓷碗,緊張道,
“這是什麼?”
張小餅面無表情,“應該是噬香蠱,一種能夠讓人慢性中毒,最終被喝光鮮血的小蟲子,用螞蟥混合處子經血煉製而出的,喝了這種粥並不會馬上致命,但你會覺得頭暈眼花,四肢無力,根本無法走路。”
好狠毒的心思!
我咬牙將兩碗粥都拿去倒了,然後擺在鐵門前面,假裝中毒倒下,卻閉著眼睛按照張小餅交給我的法門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