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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路過!”
“放你娘的狗臭屁!”刀疤臉瞧見是我,便惡狠狠地走上來,一巴掌哐在我臉上。
這一巴掌力量出奇地大,我半邊臉頰頓時腫得老高,腦門子直冒星星。
他踩著我的肩膀說道,“小鱉孫,之前看你在外面埋屍,我就覺得你不太對勁,好心放你一馬,你居然自己找上門上送死,那就怪不得大爺我了!”
我說大爺,你放了我吧,我真的啥也不懂。
人在屋檐下,低眉順眼是常識,反正我步入社會這幾年裝孫子也習慣了,不在乎多著一兩次。
“我呢,不太喜歡說廢話,這樣吧,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答得滿意,我就先留你一條命,答得不好,這溪水長流,也是一處不錯的人生歸所,你覺得如何?”
白紙扇在我身邊找了塊石頭坐下,淡淡地說道,“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咬人的狗不叫,會叫的狗不咬人,我哪能不懂這個道理?尤其是親眼看見他將之前那個老頭打入溪水中,我便曉得自己果真是遇上了硬茬子。
我忙不迭地說道,我叫林寒!
他眯著眼睛望向我,“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真話,還是假話?
電光火石之間,我察覺到白紙扇變得越來越陰鷲的臉色,下意識脫口而出,“我犯事了,有人要抓我,只能躲進這深山老林里來!”
白紙扇繼續望著我的眼睛,“只有你一個,還有沒有別的人?”
我的心猛震了一下,下意識就像交代出張小餅跟我一塊來的事情,可話到嘴邊,還是硬著頭皮改變了口風,
“沒有,就我一個人!”
我心裡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這幫人太兇,連之前那小老頭都不是對手,憑我這點本事就更別提了,可張小餅不同,他本事比我強太多,回頭發現被人擄走,興許還有一絲搭救我的機會。
“你剛才猶豫了。”
白紙扇將手輕輕搭在我脖子上的大動脈上,語氣很平靜,“再給你一次機會,除了你,還有沒有別人?”
與死亡咫尺之間的交流,讓我心臟都縮成了針尖,可一想到張小餅,我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
“只有我一個!”
我說完這話,便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生怕白紙扇察覺到我眼神中的虛假,直接將我弄死在這兒。
“呵呵,那便好!”他氣定神閒,一揮手,我便落在地上滾了兩圈。
我摔得灰頭土臉,心中卻鬆了口氣,趕緊爬起來,聽見刀疤臉走過去問道,“師爺,就這麼放過這小子?”
白紙扇不答話,站起來將摺扇收好,那刀疤臉受了氣,便惡狠狠走到我身邊,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腳,
“小子,算你命好,不過你記住,以後老老實實跟著大爺,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敢說半個不字我就弄死你,聽懂了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刀疤臉惡聲惡氣的威脅,我只能用沉默來應對,低眉順眼,儘量讓他看不出我心裡在想什麼。
“時候不早,咱們快些趕去和六子會和,我總感覺這趟生意不太好做,可惜龍爺不在,要不然還能給咱們鎮鎮場子。”白紙扇說道。
刀疤臉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分外狗腿地說道,“龍爺不在,有您親自坐鎮也是一樣的,下了墓橫豎不能讓咱們吃虧。”
白紙扇瞥了他一眼,並未因為刀疤臉拍馬屁的功夫好就放鬆警惕,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身邊那個姓羅的女孩,平靜地說道,
“把這兩個人都帶上,下了墓有用!”
刀疤臉面對白紙扇時一臉狗腿,回頭望著我,卻換上一臉凶戾,伸手在我肩上一推,“小子,你來得正好,大爺這兒正好缺個打雜的,給,東西給你背!”
他順手丟給我一個麻布口袋,那玩意死沉死沉的,裝著不少發丘開山需要的開山鎬和工兵鏟,粗略估算也有五六十斤。
“怎麼了少爺,這點東西你都扛不動?”刀疤臉見我抱著口袋沒動靜,臉上立馬洋溢出凶光。
我只好咬牙,將口袋扛在自己肩上。
白紙扇一直沒搭理我,臨走時看了看我身邊那個不發一言的女孩,淡笑道,
“羅倩倩小姐,只能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這林子深處特別危險,豺狼虎豹不少,你可千萬別動歪心思,想著要逃跑啊!”
白紙扇明里暗裡都是警告,那少女也沒說話,不緊不慢地跟著人群走在後面。
刀疤臉又瞪我一眼,“快走!”
我叫苦不佚,心中大覺後悔,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跟著那小猴子來這兒?現在落到這群殺人不眨眼的傢伙手中,豈能有好?
這麼想著,我又憤憤地剮了前面的女孩一眼,媽了個雞的,要不是她突然把手指指向我,白紙扇未必能將我從林子裡弄出來。
我默默跟在隊伍後面走,途中看見刀疤臉與白紙扇交談,不曉得在嘀咕些什麼,側耳細聽,見刀疤臉用放鬆的語氣問道,
“我說師爺,咱們何苦這麼急著趕路,這一路辛苦,讓兄弟們停下來解解乏不好嗎?”
第62章 荒山紮營
白紙扇解釋道,“不能大意,連龍爺給我的魂牌也給帶路的獵戶盜走了,你也不想想,那獵戶好端端偷我的魂牌做什麼?顯然是有人授意他幹的,沒準我們已經被其他勢力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