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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問什麼事?
陳斌讓我和張小餅先上車,大街上人多,不方便討論案情。上車後他把車門重重地用力關上,臉都哭成了窩瓜,用拳頭在大腿上狠狠踹了一下,“我們派出去找那個失蹤小孩的同事都死了,全都死在了那個木雕工藝加工場外面,馬叔大發雷霆,已經把那個加工廠的老闆給控制起來了,一問三不知,沒轍,只能找你們幫忙了!”
我說啊,怎麼又死人了?
陳斌咬牙切齒地說道,“據那個加工廠的老闆交代,昨晚死在你們手上的傢伙的確不是我們國家的人,是緬甸那邊來的偷渡客,叔侄兩人一起進的加工廠,侄子犯案,當叔叔的也肯定脫不了干係!”
我說人呢?
陳斌恨聲說,“跑了,我們有好幾個同事就死在那老頭手裡!”
張小餅沉聲道,“快回警局,我想見一見那個加工廠的老闆。”
警車在馬路上揚起一片塵土,不久後我們來到了警局的拘留所,陳斌替我開了門,我一眼就看到了愁容滿面的老馬,審訊桌前面坐著一個蔫頭吧腦的人,正低著頭默默抽菸,想必就是那家加工廠的老闆了。
第125章 血腥暗道
我和張小餅上去的時候,老馬也坐在那兒,說到這起案子,整個警局上下真是操碎了心,被擄走的小孩沒找到,反倒多了同事的幾具屍體,老馬抽菸嗓子都有點啞了,站起來說,
“兩位,這次恐怕又要勞煩你們了。”
我和張小餅都讓她放心,走到那個正在抽菸的中年男人身邊,張小餅在桌上敲了敲,“你就是那幾木製品工藝店的老闆?”
這是一個皮膚白胖,身材矮短的中年人,門牙鑲著兩瓣金,脖子上還掛著大金鍊條,典型的暴發戶,腦袋大脖子粗,見我們就含冤,叫起了撞天屈,
“我說各位,該交代的我都已經交代了,那叔侄兩個人做的事情,真跟我沒什麼關係,他們是我僱傭的沒錯,可我只讓他們幫我拉木材、守倉庫什麼的,真沒料到這兩個傢伙居然背著我偷偷干那種事情啊!”
陳斌冷笑道,但你非法僱傭外籍人員,而且兩個人都沒有入境記錄,都是偷渡客,這點總沒有假吧?
大金鍊苦著臉,我認罰,可這是工商局的事,犯不上把人逮警局裡來吧?
老馬一拍桌子,說你老實點,嘴別貧!現在出了事,你身為那兩個偷渡客的老闆,交點罰金就想了事?
“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大金鍊蔫了,跌回椅子上,咬牙拍腿說,“就知道這幫偷渡的沒幾個人是好鳥,我不該貪便宜請了兩個來歷不明的人,可我真是不知道啊!”
簡單的盤問,我和張小餅了解到大金鍊姓況,祖上都是從事木材加工廠的生意人,生意做得還蠻大的,從事木質工藝品的加工,近幾年,國家對於森林綠植面積開始進行管控,原料價格上升,很難弄到上好的木料,所以他工廠中大部分木質原料都是從緬甸、馬來西亞等地進出口加工,也是在選購原料的過程中,才認識了那對叔侄兩個人。
昨晚被我們乾死的傢伙叫巴熊,還有個親叔叔叫普頌,兩個都來自馬拉西亞,況老闆覺得這幫偷渡客價錢便宜,幹活也老實,不怎麼偷懶,再加上兩叔侄在原料產地有熟人,能夠幫他聯繫原料廠商,所以就一直留他們在身邊,已經跟了他兩三年了。
老馬又問,那叔侄兩個人住在哪兒?
況老闆說他們就住在加工廠後面的倉庫里,叔侄兩個人是外來人,一直深居簡出,平時也不怎麼喜歡說話,我就是看他們老實,不惹事,所以才會一直僱傭他們這麼久,誰能想到……唉!
說到這兒,況老闆腸子都已經悔青了。
陳斌繼續盤問,“這叔侄兩個擄走了這麼多小孩,都藏在你那個加工廠的後倉庫,你就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
況老闆說警察同志,時代不一樣了,您見過幾個老闆和手下人一塊抬木料、上車床的?我廠子裡請了不少人,加工方面的事情不歸我管,我只負責原料進口和銷售,不瞞您說,那倉庫我都快一兩年沒進去過了。
見他倒豆子似的交代,態度還算誠懇,連自己偷稅漏稅的事也都交代差不多了,我以為完全可以排除況老闆參與作案的嫌疑,為啥?最近這幾年,國家大力發展房地產開發建設,導致建材市場也被炒得虛高,高端木料和工藝品供不應求,利潤很大。
這姓況的富得流油,又只是個最求簡單物質享受的普通人,根本沒有一點修行者的底子,完全沒有做這種事的必要。
唯有一些懂的修行的逆天狂徒,才會幹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況老闆就是個油尖嘴滑的木材商人,沒有必要去討不找好,還惹上一身騷。
從審訊室出來之後,我問陳斌,木料廠的後倉庫搜過了沒有?
陳斌說正在派人搜查,這次加大了警力,過去的同事都荷槍實彈,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那老頭感覺風向不對,老早就逃了,馬叔也是在抓捕過程中順帶找到了這家木材加工廠的老闆,才帶回警局進行突擊審問。
我說能不能帶我和小餅過去看看?
陳斌立刻點頭說好。
重新坐上警車,我們快速來到了堆積木料的後倉庫。庫房處在縣城荒郊的一個偏僻角落,附近就是一個城鄉結合部,常住人口很稀鬆,入了夜並不熱鬧,馬路上燈管壞了也沒人修理,整條道看起來都陰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