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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接待我們的人姓馬,大長臉跟鞋拔子似的,為人卻很正派,是縣警局裡的二把手,按理說這樣的“大人物”是不應該親自接待我們的,不過人家陳斌家裡來頭大啊,據說這老馬年輕的時候,還是陳斌爺爺手下的一個警衛兵呢。
進了辦公室,簡單介紹彼此關係之後,各自落座,陳斌就把案子的詳細情況匯報給了老馬,老馬直皺眉,說那人真有這麼厲害?
陳斌一個紅二代,也染上不少飛揚跋扈的毛病,對著自己爺爺的老部下,一點都不拘謹,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副局,就翹著二郎腿說,
“老馬,我真不騙你,那人站起來都快兩米高,肌肉疙瘩比鐵還硬,你看見我身上的紗布沒有?被他輕輕撞了一下,我兩根肋骨都開裂了!”
說到這兒他還沒忘記誇我和張小餅,說都是靠了這兩位兄弟,才把那傢伙打跑的,要不我還不曉得能不能下來跟你匯報情況呢!
老馬的歲數畢竟擺在這兒,閱歷也足,多看了我和張小餅幾眼,站起來說兩位是江湖人吧?
我奇了,說馬局你也知道修行者?
老馬搖頭說我就是普通人,哪裡曉得那些,不過前幾年上省城開會,我見過一個白鬍子老頭,吹口氣愣是把一米八個頭的市搏擊冠軍給干倒了,聽說是終南山的一位隱修,不曉得跟你們是不是同路人。
我聽著玄乎,這人一口氣,真能把個壯小伙子吹倒?正想問老馬是不是遇上了江湖騙子,張小餅卻按著我說道,“終南山歷來合適隱修,裡面的能人宿老不少,但光憑一口氣就能將人噴倒的,怕是修為已入化境,不曉得你說的那位老前輩是什麼名諱?”
老馬說人家是大人物,只和省城裡的領導打交道,我沒身份湊上去,不過聽人說,好像叫九什麼真人,也不知道對不對?
張小餅頷首點頭,“是了,我聽我師父說,九宮真人善於養氣,一口內家真氣已經到了穿石的火候,是他老人家的話,能做到這一點並不奇怪。”
這話題一上來,大夥性子就足了,老馬是個挺和善的人,人老成精,也不拿架子壓人,就向我和張小餅打聽細節,問起了一些關於兇徒的情況。
一番話講完,老馬拍著大腿說道,“難啊,就憑這點細節,想要在人海茫茫中找出兇手,簡直是大海撈針,不滿您二位,連續兩個月,我們這縣城老是接到有孩子失蹤的案子,被拐走的小孩基本都在7-9歲這個年齡段,已經連續十幾起了!”
我說那麼多?
老馬搖頭嘆氣,說可不是嗎,我整天愁得白頭髮都掉了不少,昨天去縣政腐開完會,書記員指著我鼻子問我幹什麼吃的?你說我怎麼回答?身邊跟著老局長,也是一臉無光,這案子難就難在兇徒作案,從來不是固定一個點,來回在縣裡倒騰,今天在縣一小,明天就去了鄉鎮小學,等我們抽調警力下鄉鎮的時候,三校又有人報案了……
說到為難處,老馬把辦公桌擂得“砰砰”響,說這狗、日的不要讓我抓住,我非敲斷他狗腿不可,看看裡面是不是上了鋼板,怎麼這麼能躥!
第112章 鬼降
我說馬局,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作案的並不止一個人?
老馬點頭,說這點我當然想到了,現在無論縣一小還是實驗小學,都安排了人手盯梢,縣裡已經發了通報,孩子上學放學必須家長親自接送,而且必須是帶著身份證來領孩子。
張小餅咂舌道,“事情鬧得這麼嚴重了嗎?”
老馬說這也是無奈之舉,你是不曉得,前段日子失蹤了一個小孩,是咱們市委領導家的,連縣裡的書記都親自登門請罪去了,這事能大意嗎?不過這樣一來,咱們人手就不夠了,守得住縣城,守不住鄉鎮,估計也是縣裡投入警力太多,讓兇徒覺得不好下手,所以才改換目標去了鄉鎮。
我說道,“有什麼收穫沒有?”
“沒有!”老馬板著一張老臉,說兇徒很狡猾,出手只定準落單的小孩,沒有任何人看見過兇徒長什麼相貌,對了,一會兒麻煩兩位跟我去一下警訊室,我們請了專業的繪圖人員,希望能把兇徒的相貌先畫出來!
昨晚打鬥發生在深夜,山洞裡燈光昏暗,我只能記得清大概,張小餅勢力倒是好,對著負責畫肖像的同志描述清楚,大概畫出一個人的樣子,我盯著畫像看了看,大概七八分相似。
畫完兇徒肖像,老馬再次對我們的“見義勇為”做法表示感謝,抓著我的手不放,說兩個年輕人都是好樣的,這次能不能破案,關鍵就在你們身上了,聽小陳說兇徒很厲害,是個練家子,怕是只有你們才能製得住這傢伙!
我就笑了,說馬局您太客氣,縣裡能抽調的精兵強將不少,伸手好的大有人在,我這點本事讓你笑話了。
老馬搖頭,十分嚴肅地說道,“小同志,別看我老馬偏安一隅,年輕時也是上過戰場的人,真正有本事的,身上都有一股氣,而這一點,不管市里還是縣裡的那些搏擊冠軍,他們都沒有,只有在你們身上,我看到了。”
我和張小餅都吃了一驚,這老馬並不糊塗,居然一眼就能辨認出修行者的氣場。
從警局出來,我們先去了一趟醫院,小虎和那幾個孩子都在重症監護室,主治醫生對我們說,這幾個孩子傷得特別嚴重,那幾根釘子楔的都不是地方,位置很刁鑽,輕易拔出來會造成大出血,幾個專家還沒研究出個方案,小孩只能先靠點滴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