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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張小餅生拉硬拽,帶到樓下的早餐店喝了兩碗熱豆漿,肚子裡有了東西,情緒就漸漸明朗起來了,不久後,陳斌跑過來,問我手機怎麼關著?害他打電話我找不到我,只能開車過來找。
我問他什麼事?陳斌說上次不是答應過你們,只要破了案,就能申請到五千塊獎金嗎?這錢下來了,馬叔讓我給你們送來,還說這次破案,十分感謝兩位援手之情,今晚他去酒樓訂位置,你們務必賞臉。
我說吃飯就不用了,既然這邊的事情了解清楚了,下午我們去看看老天兩口子,就該離開了。
陳斌說別啊,小餅不是受傷了嗎,這麼早急著走幹嘛?
我指了指埋頭喝豆漿的張小餅,說你看這吊毛像是有事嗎?麻煩你轉告老馬,說飯呢,就不吃了,以後幫襯著老田一家人,就當還了我倆的人情。
第141章 故友
臨走前,我又去看了一次老田,兩口子拿到了錢,現在已經給小虎換上了條件稍微好點的病房,病房是雙人間,但是沒有別的病人,兩口子就在醫院租了兩個“鋪位”,日夜不停,守著自家的寶貝疙瘩。
對於老田,我心中自有說不出來的感謝,他是我和張小餅的救命恩人,又留著我們,在他家住了這麼久,說實話,在這個人情紛擾的社會,能夠如此樂於助人而又不求回報的人,已經很少很少了。
這也是我和張小餅願意想盡一切辦法幫他的最主要的原因。
談到我們即將要離開,老兩口很不舍,老田就拉著我的手說,伢子,有空記得常回來,等虎子出了院,我還想讓他拜兩個乾爹呢!聽得我和張小餅都哈哈大笑,說好啊,有機會,我們一定會來看你們。
西南這一帶有種說法,假如娃兒命衰,就要燒幾張符,請個過橋先生看一看,擇取良辰吉日,運算生辰,找到八字契合的人,拜祭乾爹,這是因為孩子命淺,需要找個運勢旺的人來帶動,都是些鄉下的迷信,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東西。
我們聊了一會兒,起身告辭,走出醫院,恰好一輛警車停留在前面,老馬從車上下來,跟我和張小餅道歉,說兩位,不好意思啊,雖然兇徒伏法了,可局裡還有很多事情沒了解清楚,回去就是開會,從早忙到晚,也沒空過來說聲感謝,聽說你們要走,怎麼不多留兩天,也好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我們都說不用,隨遇而安,並不喜歡這樣的繁文縟節,既然這邊的案子解決了,我們又拿到了獎金,就此告辭,便不叨擾了。老馬覺得可惜,就說上車吧,我送你們一程,這邊小縣城沒有機場,你們要去哪兒,只能做大巴車了。
老馬親自開車送我們,這待遇也算給足了面子,張小餅上車就問,這裡距離何涼縣還有多遠?老馬調出了車載導航儀器,說不遠,直線距離兩三百公里,不過西南多是高山,要去何涼,我們這兒沒有直達的客車,途中可能好轉好幾趟。
到了長途客運站,老馬替我們弄到了車票,開往臨縣的汽車一天只有三趟,車上人已經坐滿了,老馬就用了別的法子,替我們騰出兩個空位,之後發車,汽車開出好遠了,還能看見他和陳斌站在候車廳那裡,揮手惜別。
車子駛離縣城,開進了彎彎曲曲的盤山道,我們昨晚都沒睡好,張小餅便用衣服蓋著臉,蹲在靠窗位置呼呼大睡。我也有些睏乏,卻睡不著,便將手機打開,發現了好幾條圍堵簡訊,都是顧雪發來的,她問我在哪兒,為什麼不和她聯繫。
我這心裡還沒緩過勁,一時有些酸楚,愁悶之心又來了,便沒回復,又登陸QQ看了看,發現同學聚會群裡邊,好些老同學聊天聊得火熱,都在探討工資、房貸,車子什麼的,也隨便發表了幾句觀點,同學們都在群里表示詫異,說林寒,你都還好就沒上線了。
自從我接觸張小餅之後,人生仿佛一下子就變了,也不再是個追求世俗忙碌的普通人,和這幫老同學,聊得也不是那麼親熱了,仿佛活在兩個世界。
我的QQ一共加了兩個群,一個是念大學的QQ群,一個就是高中聚會的聊天群,大學那個群里的人死氣沉沉的,很少有人說話,倒是高中群比較活躍,一群人天南海北,都在談及各自的生活。
聊著聊著,我手機里跳出一個彈窗,一看,是個網名叫“大長莖”的傢伙,這名字取得挺有內涵,我愣了老半天,他在聊天框問我,“林寒,還記得我不?”
我點擊查看了個人資料,心中釋然,說浩子,原來是你啊,怎麼取了個這麼騷包的名字?
浩子是我高中時期關係挺好的一個同學,只是高考之後,大家各奔東西,已經好幾年沒有聯繫了,之前死去的阿根,也和這小子認識,上高中那會,我們都在同一所學校。
浩子打來一行字,說哈哈,從高中畢業之後,我們六七年沒見面了吧,你小子現在混得怎麼樣了?我就說還行,你呢?浩子就發來一個得意的表情,說哥們現在做生意呢,搞服裝批發,當了個體戶。
這小子打從高中時代起就一直油尖嘴滑的,騙過不少妹子和他一塊鑽小樹林,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我說之前阿根有講,你不是去了義務那邊上班嗎,怎麼自己還開上店了?
浩子就回復我,說他打工那地方就是個小作坊,黑心工廠,後來廠房燒了一把火,老闆帶著小姨子跑路了,他就把倉庫里沒發出去的貨弄走了,抵工資,先是去夜市擺攤,慢慢覺得自己是個做生意的料,所以就開始搞服裝批發,日子漸漸也紅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