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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含著一口鮮血,卻礙於面子只能強撐,死活都捨不得吐出來。
看著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那人,我再次站了起來,將目光轉向臉色已經開始發白的秦爺,說戰局已定,你手下的人並沒有替你掙回來什麼面子,剛才我們已經講定,你輸了,就交出我要的人。
我向他要人,是事先已經講好了的條件,然而這老狗事到臨頭,卻再一次展示出了無奈的本性,所我有答應過你這個要求嗎?
我笑了,一點都不害怕他耍無奈,回頭看了看魯局,說你們剛才可是聽到了?魯局是跟著趙德凱一塊過來的,屁股坐在哪一邊,就證明了他的立場,他站起來說道,
“秦爺,大家好歹都是老相識,何必把事情鬧得這麼難看?趁現在還沒有鑄成大錯,你快點把人交出來,這件事就算完了。”
魯局也不想過分得罪秦爺,畢竟這老傢伙是真正的地頭蛇,黑白兩道的幫襯不少,這樣說,已經給他做足了面子。我也冷笑著提醒道,“你是有身份的人,家大業大,應該不會蠢到以為當場耍賴,我就拿你沒辦法吧?”
我指了指兩個被人抬下去的修行者,目光爆冷,語氣低沉,秦爺聽出了我的話外音,說年輕人,你威脅我?
我說老東西,別特娘的用你那套來嚇唬老子,惹急了我,你這莊園也別想保住,你以為自己有身份、有地位,就能獲得一切了?笑話,在我眼裡,你連條臭蟲都不如,惹急了我,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破房子,大不了我亡命天涯,你也別想好過!
好說也說盡了,禮數也算做的周全,這老傢伙還要耍賴,就不能怪我翻臉。
我這番話很不客氣,秦爺心有不忿,厲聲對著魯局吼道,“你是警察,難道也不管管?”
魯局抬了抬眼皮,說失蹤的人是林寒的朋友,他情緒不穩定,也是在所難免的,每個人都有言論自由,他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付諸實際行動,我要怎麼管?
秦爺臉皮子使勁抽動了一下,捏著拳頭辯駁道,“你們的那個失蹤的朋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要我把人交出來根本就是強人所難,讓我怎麼去哪裡找人?”
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而浩子又是唯一一個肝型與他相匹配的人,這老東西“寧死不屈服”,倒是表現出了不少傲氣,我只是冷笑,說這樣吧,我再給你一天時間,讓你好好考慮考慮清楚,明天這個時候,我過來要人,交不交得出,你自己看著辦!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當著魯局和趙德凱的面,我自然不會動用江湖上的手段,殺人犯法,這事我心裡跟明鏡似的,姓秦的老狗之所以一再否認,也真是認準了我不敢對他下手。
不過,這麼簡單就能把我給打發了麼?
趙德凱向魯局請示,說這姓秦的不肯認帳,我們要不要找人過來搜一搜?這次行動,魯局還帶了不少手下在外面,只要魯局一聲令下,那些警察就會進來搜查。
可魯局沉吟了一下,還是揮手攔住了趙德凱,說有什麼事,還是上車裡說吧。
一行人離開了秦家莊園,魯局上車後和趙德凱小聲嘀咕了一番,之後趙德凱走回了我們這輛車,說魯局覺得姓秦的未必會把人藏在家裡,就算現在去搜,也未必能找到想要的,反而會給對方一個反咬我們的藉口,這次登門,我們並沒有取得搜查令。
我很清楚,魯局的謹小慎微,也是害怕惹太多麻煩上身,為了公理和職責,他不能放著這種案子不聞不問,可為了自己的烏紗帽,他也不好把秦爺這樣的地頭蛇得罪得太死,能夠帶著我們走上一遭,已經算盡了最大努力了。
我上車始終一言不發,當車子開過一片林子,即將拐入城郊方向的時候,一直閉目養神的我卻猛地把眼皮睜開,喊了一句停車!
第178章 深入
趙德凱踩了一腳剎車,回頭問我做什麼?我深吸一口氣,對張小餅說道,“這樣吧,你先留在外面,等著我的信號,這姓秦的抵死耍賴,但我敢肯定浩子一定是在這人手中的,我先下車,重新折返回去偷偷調查。”
張小餅說要不還是我去吧,這姓秦的老東西可不簡單,手底下的人還是很厲害的。我說不,這次我務必要親眼看見浩子才行。
見我這麼固執,張小餅只好點頭,說那你自己要當心一些。我立刻拉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去,借著林子的掩護,整個人朝著樹林裡一鑽,然後找塊石頭坐下來,望著身後那座莊園,靜靜等待天黑!
汽車照常行駛,載著張小餅離去,這地方畢竟屬於秦爺的私屬領地,我們並不確定路上是否會安插人手監視我們,所以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至少要讓姓秦的以為我們真的離開了。
我在林子裡稍微等待了一會兒,直到天色漸漸變暗,才毅然轉身,身子貼著山林中的樹影,快步朝著那座莊園潛去。
一路之上,我儘量壓低了身子,好在這莊園附近並沒有別的人家,一入夜,莊園中便是一片死寂,並沒有影響我的前行。
一路潛行,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宛如鬼魅一般,重新摸索到了園外外的一片林子,然後將身體輕輕貼在一塊大石頭上,緊張注視著莊園裡的一切。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莊園異常平靜,並沒有任何異響聲傳出,我耐著性子,不急不緩地坐在那裡等待,知道夜幕漸晚,一輪明月高掛空中,夜色灑落出清灰月幕的時候,平靜的莊園大門,才很快被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