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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毫未退,哈奴曼毛絨絨的傷口上給我帶出了一道血痕,不過這怪物的一聲皮甲簡直比石頭還硬,如此近的距離,被我一刀狠狠剁在胳膊上,居然並未折斷,反而揮動另一條胳膊,朝我揮動而來。
我彎腰躲開,雙腿微微彎曲,蓄滿了力氣使勁一躥,這一跳直接讓我蹦出了兩米,也勘勘越過了這怪物的頭頂,然後長刀下壓,刀尖指向它龐大的眼窩,灌足了力氣往下猛刺!
唰!
無論這怪物體質再兇悍,眼睛總歸是它的弱點,也是渾身最為脆弱的地方,刀尖中的氣勁傳導,爆發出一股山洪般的力量,直接碾碎了它左眼眶中的眼球,爆出一團藍色的血僵。
吼!
它陷入了憤怒,瘋狂怪吼著,巨大的音波撞擊著石壁,居然整個山洞都在顫抖,我落地是雙腳一顫,差點沒站穩,又要摔倒下去,強行穩住了身體,一個倒栽蔥,身體拔地,腳尖輕輕踩在了這怪物的雙肩之上,腰馬一沉,將長刀豎直往下壓。
刀尖鎖定住了哈奴曼的頭骨,猛地刺下去。
“咔擦!”
尖銳的長刀刺中了它的天靈蓋,在堅硬的頭骨上迸發出一股悶響,緊接著,這怪物一手捂著被我炸掉的眼窩,卻張開了另一隻毛絨絨的大手,死死握住了我的刀刃,阻止刀鋒繼續往下突刺。
一人一獸在僵持著,我渾身每一寸肌肉都鼓了起來,雙手死死抓著刀柄,甚至連雙腳都被硬撐了起來,整個人的重量都集中在了刀身上,依然無法刺穿它堅硬的頭骨。
長久的僵持和對峙,讓我雙手變得有些發酸,而這一刻,那哈奴曼卻猛地鬆開了另一隻爪子,使勁朝上面揮舞。
我臉色一變,將刀尖抽出,發力猛跳,縱到了半空之中,揚手就是一枚棗核釘,掃向哈奴曼的另一棵眼球,這畜生很機靈,一巴掌沒有順利掃中我,趕緊回防遮住了眼睛,棗核釘打在它毛絨絨的手背上,入肉並不深。
而趁它視線被自己的手掌遮掩住的那一瞬間,我執刀跳了起來,飛速衝到了這怪物面前,將刀身一掄,找准它光滑的腹部狠狠一刀子砍了下去。
哈奴曼渾身的毛皮堅硬,宛如一層甲冑,唯有胸下三寸的地方是紅色的肌肉,並沒有黑毛生長出來,刀鋒伴隨著氣勁炸響,深深鑽進了這傢伙的皮層,它在劇痛中暴吼,發出了巨大的吼叫聲,然後揮著爪子抓住了我的肩膀,試圖將我整個人都從兩邊撕碎。
千分之一秒的時間,我將所有的力氣都灌注在了雙臂之上,長刀一松,艱難地闖開他堅硬的皮甲,然後沿著後背冒出去,藍色鮮血噴濺,沾滿了我一聲。
它的雙手定格在了我的肩膀,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腹部中仍舊噴湧出了大股的血漿子,帶走了它所有的力氣和生命力,然後僅剩的那隻獨眼,還分外憎惡,怨毒地看著我。
之後我便察覺到了一種帶著憎惡的陰邪氣息,沿著著怪物的身體中躥出來,試圖鑽進我的身體,我將左手及時伸出去,左掌心的月牙痕跡的斑紋放大,將這陰邪寒氣給吸收掉,轉化成為一股力量的補充,吸收進了我的丹田。
玄真老頭說過,一個人,有上百種活法,成道成魔皆存乎一心,即便我修行的法門屬於魔功,然而只要一顆心向著正道,又有什麼可介懷的呢?
所以我並不在乎利用那捲法門中的力量,來煉化、吸收這一股陰邪的詛咒之怨。
而在那股詛咒氣息被我消磨、並且完整地吸收掉之後,眼前的哈奴曼也不甘地閉上了眼睛,它的目光中,有疑惑、有不解,或許是因為想不通,為什麼當它臨死前拼著性命朝我發動的詛咒,卻會給一個人類輕鬆化解,並且吸收。
休息了一段時間,我才站起來,繼續沿著洞子深處往前走,顧局他們確定是走進了這裡,沿途還能發現一些標記,想必沿著標記繼續尋找,我應該能夠很快發現他們。
繼續走了一段路程,好幾個岔拐,有一段路居然從中間斷裂掉了,想通過,還得沿著石壁爬上一段路程,我實在很好奇,他們為什麼走的這麼快?
兩個交給我的小戰士都遭遇到了不測,這是我的疏忽,也是人生中最大的失敗,我希望幾塊找他們,免得再出什麼狀況,往前走了幾分鐘,就是一個天然的甬道,狹長、漆黑,手電筒光柱一打,照見擺在地面的一大堆骸骨,森森白骨堆砌,讓人心中直冒冷汗。
而繞過白骨堆,則是一座虛掩的石門,石門半開,充滿了歲月氣息的石壁表面還散布著不少斑駁的鑿痕,好像是文字,然而一個字都看不懂,並且由於歲月的流逝,大部分都已經腐化了,更加難以辨認。
我苦尋無果,心中充滿了焦急,急忙跨過石門,卻來到了一座小型的石室當中,在這樣狹窄的空間裡,前路黑暗,我心裡煩悶極了,有一種周身都被壓迫的感覺,四面八方的空氣都湧入了我的胸口,緊緊地攥著我的心臟,一口惡氣堵著,十分憋悶。
石室也和外面一樣,到處畫滿了彎彎曲曲的浮雕文字,我一個字都不認識,視線卻為之深深地吸引住了,越看越覺得入迷,不一會兒卻覺得腦仁有些脹痛,有種深深的、無力的感覺,仿佛連靈魂都給那石壁中的文字給吸收進去了,莫名覺得一陣頭暈腦脹。
這石壁上的鑿痕,難道並非文字,而是某種古怪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