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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苦澀不已,蹲在地上抽了幾口悶煙,然後把自己這段荒唐的“尋親之旅”告訴了張小餅。張小餅沉默著聽我講完,隨即苦笑說想不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看不出來,陳濤這小子當著我倆的面唯唯諾諾的,背地裡居然做了這些壞事,遠不像他口中說的這麼簡單。
我冷笑,說這世上的人呢,總歸是欺軟怕硬的,當時陳濤落在了我們的手上,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要想活下去自然就只能編排出那些理由,來博取你們對他的同情了,現在一旦得勢,狗尾巴立刻就又翹了起來,實在可惜你那顆金瘡藥了。我當時就該踹得更狠一點,讓這小子斷子絕孫。
我從不以好人自居,更沒有什麼心思去做那聖母白蓮花,別人混不混黑道,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有句話說得好,所謂修行者,都是一群與天爭命的不法狂徒,慣於踐踏這人世間的規則和法律。但我至少還有個底線,曉得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比起陳濤這種黑吃黑、靠販毒牟利的傢伙,我自認為我的靈魂要高尚許多。
張小餅接著說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要不要找個地方先歇著,把你弟弟接到手之後再說?”
我點頭,說正有此意,反正天也快亮了,小月這邊的喪事已經搞定,我就先找家酒店住下,等天黑再說。你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酒店休息?
張小餅一臉惆悵地呼出一口氣,搖頭說還是算了,我想多陪小月一會……
我默然,說好吧,我先訂到酒店之後再給你打電話,你也不要太過於自責。與張小餅分手後,天色已經朦朦亮起來,我走在大街上覺得腹中饑渴難受,就去了老街一家店鋪,點了一點東西吃。
這老街上門庭門清,也沒幾個路人,歪歪斜斜的木板房偏安一角,與著繁華熱鬧的都市比較起來,顯得格外的破敗老舊,絲毫都不起眼。
大約每一個繁華熱鬧的都市下,都隱藏著這樣不為人知的角落,仿佛被遺忘在了人世間,固執地守著自己獨有的那份蒼涼和冷落。
這樣想著,我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東營市那條不起眼的街道,以及曾經發生在那裡的過往,心中對顧雪的思念也變得更深了。
深秋的早晨,格外的冷!
第392章 暗算
心中莫名趕上了一陣,我看見眼前的豆漿已經快要涼了,才把豆漿被子端起來喝了一口,就這油條吃了個囫圇飽。
大街上不曉得誰家在放鞭炮,吵鬧得厲害,我在早餐店待不下,匆匆填飽肚子便結帳走出了店鋪,走到一處人頗稀少的地方,我耳邊突然聽到“嗖”的一聲輕響,仿佛有什麼銳物靠近了我。
長久以來遊走在生死之間,我早就連救出了超越常人的臨邊能力,心中當即就是一緊,不由自主地往地上撲去。
臉挨著地的時候,我已經有所察覺,這種如芒刺在背的危機感讓我莫名覺得詫異,與此同時,掛在我脖子上的槐木牌也在“嗡嗡”顫動,小彩傳遞給了我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這種對於危險的第六感判斷讓我格外不安,扭頭看去,卻見地面上斜斜插著一把十分精巧的軍刺匕首,僅有三寸那麼長,紅纓束尾,力道很大,深深陷入老街的青石地磚中,微端尤自在嗡嗡顫動。
我所有的神經一瞬間就繃緊起來了,能夠投擲出這樣的飛刀,證明暗算我的人身手還算不弱,多半也是個修行者,那麼,究竟會是誰呢?
還沒等我從地上爬起來,耳邊又有異動,猛抬頭之際,卻見街角轉拐的地方居然飛來一個十幾公分的黑色物體,在空中划過一道拋物線,然後穩穩地落在了我的腳邊,那黑色圓柱的固體在慣性的帶動下“骨碌碌”地旋轉著,一直滾落到了我的腳邊。
我眯著眼睛一瞧,發現著玩意微端居然“滋滋”冒著白色的煙氣!
臥槽,這特麼居然是手雷!
我嚇壞了,靈魂都要飄起來,電光火石一瞬,幾乎是下意識貼緊地面翻滾,就算我常識再差,也曾看過一兩部手撕日本鬼子的神劇,這手雷長期活躍在神劇的屏幕上,儘管非戰時,卻已經普及到了連七八歲小孩都能認出來的地步。
我反應足夠快捷,在手雷落地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已經凌空躍起,沿著地面翻滾了好幾圈,好在著手雷應該是自製的,所以殺傷性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大的威力,在距離我不到三米的地方爆炸開來,飛濺的彈片被我體內的氣勁給彈開,瀰漫出一道刺眼的強光,眨眼就滅掉了。
我用氣勁將所有射向我的彈片都彈開,然後猛一下從地上跳起來,發現手雷爆炸的地方,居然凹陷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淺坑,好些細密的鋼珠深深嵌入了地表。
還好這玩意是自製的,爆炸時並沒有鋼珠打在我身上,否則就算我有氣勁護體,恐怕也未必能扛得住一百多年前的義和團已經深深為後人上了一課,再厲害的手段也扛不住現代高科技的洋槍大炮。
我不免駭然,這特麼得多大的仇啊,才能直接用手雷搞我!
這邊的爆炸聲也吸引了不少過路人,不過這動靜並不響,因此過路的人也並不在意,只以為是誰在街上丟了一個威力很大的炮仗,只是匆匆朝著我這邊一瞥,便嘀嘀咕咕走開了。
我猛然一抬視線,立刻就看見了前面的街角轉拐處,有件軍大衣的衣角正飄起來,在冷風帶動下沒入到了另一條巷子中去,臉色當即一邊,撒腿朝著前面一陣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