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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費古總是想,夢不到就夢不到吧,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多想的,何蜜娜早就忘記了,就算記得她也不會在意的。
最後,就是經常出現在夢中那條奇怪的岔路,在岔路口右邊,是費古比較熟悉的一個斜坡,斜坡往下走,路面漸漸變得寬敞,這可能是養父母上班必經的道路,所以才會記得那麼清楚,變寬的路面人流也多了起來,熙熙攘攘,但是每個人的臉費古都看不清楚,就連一邊推著自行車一邊交談的養父母,他們的臉在夢中也好像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樣。
左邊是一條既熟悉又陌生的道路,要經過一個很短的拐彎,然後是一大片爛泥路,真的是爛泥路,很像施工工地的路。
費古事實上完全想不起來那是哪裡,小時候每天上學也不會經過這樣的一條路,泥路的中間全部被挖掉了,挖得很深很深,好像是在挖河,兩邊留下供人行走的路很窄,每次夢見這裡,很窄的人行道上都會有一堆孩子排著隊,從那裡慢慢走過,每個孩子的鞋子上都沾滿了泥土,甚至還會看到有的孩子因為滑倒而痛哭。
每次在夢中看到有孩子滑倒,費古的心就會不受控制地狠狠抽一下,好像下一秒滑倒的孩子就會掉進挖的很深的河溝里,不見蹤影。
從夢中清醒過來以後,費古偶爾會思考,這算不算是一種善良呢?一種不自覺地來自心底的善良。
撇開這些不談,現實中費古覺得自己是貪婪和沒有同情心的,他真的這樣想,尤其是養父臨終前告訴了他那個秘密,他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到那筆錢,甚至到了著魔的地步。但是光憑自己有什麼辦法接近那棟屋子呢?
後來,與何蜜娜交往以後,費古有很多次都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何蜜娜。
但同時他又非常害怕,萬一這個女生起了貪婪之心,拿到錢之後甩開自己怎麼辦?雖然是何蜜娜主動向他表白的,但是費古依然不能相信,何蜜娜會全心全意的愛著自己,尤其是自己還有那個糟糕的毛病,會定時發作。
他很少會夢見何蜜娜離自己而去,在這很少的夢境次數里,他總是一個人開著車,一個人觀賞沿途的風景,一開始完全不會想起有何蜜娜的存在,但是在夢境的最後,總是會突然之間發現何蜜娜不在身邊,然後心臟變得痛苦不堪,難以呼吸,在這樣的感覺中醒來,渾身都布滿了冷汗。
費古相信夢境的直覺,這一定是未來的事情,所以他始終沒有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何蜜娜,直到那個男人出現。
費古至死也沒有知道,當年那個男人在他面前演出了怎樣一場精彩的大戲,但是之後,費古自己想要反過來利用他,也算是把兩個人的行為扯平了。
不過,無論如何,在養父母身邊的日子,雖然還是時常遭受白眼,時常被訓斥,時常聽到身邊人不滿意地嘆息聲,都是費古整個人生中,唯一的一片淨土。
第兩百四十章 最終的調查與解答第四幕
費勇究竟與梁泳心有沒有關係,過去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都牽動著羅意凡的心,他在莫海右邊上,一頁又一頁翻看著當初的檔案。
雖然檔案上面對記載非常詳細,但是,到結局部分,卻好像是突然斷了一樣,什麼也沒有說明,羅意凡抬起頭來看向莫海右,他想知道這樣的結局當年警方是如何解釋的。
“當年的搜查技術有限,又沒有監控的輔助,羅雀屋案件只抓住了主謀,也就是在檔案中介紹最為詳細的那個人,他涉嫌偷稅漏稅、貪贓枉法和聚賭等多項罪名,被判處無期徒刑,並且終身不能獲得減刑。這個判決在當時確實是夠重的。”莫海右說。
“後來我們也想盡辦法追捕羅雀屋起案件中的其他犯罪份子,但是,很多年過去了,收效甚微,所以後來,這起案件就被擱置起來了。”
“那麼,你認為,當年真的在羅雀屋中只有藏匿錢財嗎?”羅意凡問道。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莫海右說:“羅雀屋中的密室如此精巧複雜,如果只是為了藏匿金錢的話,根本不用做到這個地步,就算是有密室,一個也就足夠了,為什麼要做那麼多?在知道羅雀屋目前狀態的時候,我也有過這樣的懷疑,羅雀屋中是否曾經就有過毒品。但是,現在這件事已經無從考證了。”
“不,可以的。”羅意凡突然說。
這讓莫海右有些驚訝,他問:“你有什麼證據嗎?”
“有,就是二樓密室中的隔板內部和冰箱,我在最後一次勘查二樓密室的時候,擱板的內部,雖然錢財已經被拿走,但是我從裡面最深層發現了一些破碎的塑膠袋,非常陳舊,應該是很多年以前留下,我認為這些不像是警方現在逮捕到的犯罪分子所留下的痕跡,根據塑膠袋的破舊和腐化程度,應該是丫在裝錢的袋子後面,至少已經十幾二十年以上了。而且,我發現二樓密室天花板上面主梁邊上的龍骨,也有掏空過的很,雖然都是很小的洞口,不影響龍骨的基本支撐能力,但是這些小小的洞口裡,除了灰塵之外,也有一些異常的粉末。”
“這些東西雖然早已經發黑變質,但是我想警方應該可以從中檢驗出它們的成分。”說著,羅意凡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上半部分已經破爛的小塑料,他用塑膠袋的兩邊破損的地方打了一個結,而塑膠袋的底部就有一些他所說的黑色或者灰色的粉末,看上去就像灰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