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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其他的人此刻並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他關心的只有惡毒男一個人之後的行動。
惡毒男的計劃並沒有全盤告訴他,假面可以猜得到,自己最終也是要被他滅口的,最重要的是要在惡毒男動手之前完成身份的替換。
臉上戴的面具一直讓皮膚痒痒地,很難受,假面一邊躲在隱蔽的地方,一邊用手輕微地撓著,他不敢大力,怕破壞了那薄薄的面具。
上面的人到了二樓也有幾分鐘了,假面聽到好像是白色房間關門的聲音,卻沒有聽到開門聲,他想那些人大概是已經全部進入了白色的房間,於是就開始向樓上出發。
他得小心一點,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他,尤其是惡毒男,因為在惡毒男的計劃中,假面只是一個負責裝病和留在一樓鎖門的人。
從二樓樓梯拐彎處探出頭來,果然白色房間的門緊閉著,那一段走廊里一個人也沒有。
壯了壯膽子,假面繼續向上走,來到了二樓樓梯間的門口。探出半個人左右張望一下,沒有人,於是假面迅速溜進了走廊底部灰色的小房間,並把門虛掩了起來。
耳朵貼著小房間東側,也就是靠門一邊的木板牆,假面開始偷聽白色房間裡的對話,虛掩的門正好完美擋住了他全部的身體,灰色小房間也不會遺漏出影子。
聽著聽著,假面漸漸了解他們在幹什麼了,原來是在聽那個迴轉的女僕述說自己發現的異常之處。
他們居然聽到了真面的腳步聲,這一點讓假面異常驚訝,看來,自己對真面說的話並沒有起到絕對的作用,自己下去之後還是要儘早殺掉真面,以免暴露。
打定主意,繼續聽下去也沒有意義了,馬上他們就要出來去紅色房間,惡毒男的大戲也要開始了,自己得趕快抓緊時間去找真面。
於是假面在惡毒男他們走出白色房間之前,迅速回到了一樓,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也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行動。
回到一樓之後,假面溜進了客廳,因為鎖閉一樓樓梯間大門的開關就在客廳裡面,惡毒男曾經告訴過他,那裡南牆正中央掛著的仿製名畫,就是樓梯間隱藏門的開關。(這裡可以參考第一章 羅雀屋裡面的描述,有提到過客廳壁爐台和電視櫃之間掛著的畫。)
按照惡毒男所說的,假面把那幅畫向右旋轉了一點點,沒有很多,看上去只是畫掛的不好有一些傾斜了而已。
馬上,身後就傳來了什麼東西掉下來的聲音,一聲木頭卡進木頭之間的喀拉聲之後,一切都安靜了。
當然假面是計算著時間的,他在聽到樓上傳出撞門聲音的時候才移動了畫框,這樣撞門的聲音就完美掩蓋住了下面木柵欄門落下的聲音。
這也就是,他們讓樓上的幫凶鎖住紅色房間房門最重要的原因。
假面感嘆著;‘這個惡毒男可真是個聰明的傢伙,所有的細節幾乎都想到了。’
這一回,可以安心行動了。回到走廊里,假面仔細看了一下那扇多出來的網格門,還真是堅固啊,下緣都插進地板縫裡去了,上面再多的人也別想撞得開,除非自己把它打開。要不是知道二樓密室里也有通道外圍的出口,就這樣把惡毒男和他的幫凶都鎖在二樓倒是省事了,不過這並不是一個撇清自己的好辦法,所以就算二樓沒有出口,假面也不會選擇的。
對木柵欄門失去新鮮感之後,假面開始做自己該做的事,就是到地下室去找真面。先要讓真面失去行動能力,最好說不出話來,然後把他拋在客廳里,自己通過地下室溜走。
這樣子,替換就完成了,自己也不用再戴著這張折磨人的面具了。
惡毒男還不知道自己一直偷偷跟蹤他的事實,每一次惡毒男到羅雀屋來實驗計劃可行性的時候,假面都會偷偷跟蹤,所以假面知道的密室其實比惡毒男告訴他的要多得多。
他不僅了解二樓密室該如何出入,就連一樓密室和房間有多少個出入口也一清二楚,當然有些惡毒男沒有啟動過的機關,假面還是不可能知道的。
惡毒男的父親就是當年建造羅雀屋的建築師之一,而假面的父親,則是當年參與賭博和藏匿錢財的漏網之魚,從某些方面來說,雖然犯罪事實不及第一代房主人,但也可以算是主謀之一了。
所以,他們一個了解房子的結構,而另一個,了解藏錢的地方。提到錢,假面還是有一些疑問的,那些藏在二樓密室頂板之上的錢財,為何會被人提前取走呢?到底是誰提前取走了大部分的錢財,現在剩下的幾百萬根本與當年隱藏的數字對不上號。
這一點,假面百思不得其解,因為父親告訴過他,所有參與當年犯罪的人,死的死,抓的抓,只剩下了他的父親一人安然無恙,那還有誰會知道錢的秘密呢?難道是惡毒男?
不可能,惡毒男如果不是還不知道錢藏在什麼地方的話,早就翻臉殺了他了,怎麼可能還留他到現在?
假面一邊思考,一邊縮起身體進入儲藏室去摸索地下開口。不消幾分鐘,他就愣住了——
地下室的入口居然被封閉了!!是誰幹的?不可能是真面,這傢伙不可能愚蠢到把自己鎖在那麼一個黑暗的地方。
惡毒男也不可能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動手,那還有誰呢?假面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退出儲藏室,癱坐在一樓走廊的角落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