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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怎麼了,不是瘋了吧?”元木槿緊緊依偎在丈夫身邊說。
陸繪美和何蜜娜已經嚇呆了,不知不覺地躲到了布和的身後。而此時躺在沙發上的費古似乎也沒有了動靜。
蔣興龍笑完,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眼淚,轉向眾人半開玩笑地說:“你們是不是懷疑是我弄上去的?我自導自演來嚇唬你們?還是懷疑一切都是我做的?或許是我殺了自己的妻子,或許我連梁泳心也一起殺了也說不一定,對不對?”
說完,蔣興龍又開始輕笑起來,似乎真的是瘋了。
客廳里陷入了可怕地沉默,在恐怖的氣氛中男女5人齊刷刷地看著一個不停傻笑的中年男人,直到一一
“蔣先生,體息一下吧,別演戲了,你不是兇手。”
門口傳來了好聽冷靜的男中音,是羅意凡回來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嬌小的女人,這個女人穿著一件灰色上衣和一條淡色牛仔褲,灰色上衣的扣子沒有扣好,露出裡面粉色的高領毛衣。
女人整個人幾乎都躲在羅意凡的身後,低著頭,看不清長什麼樣子,羅意凡的左手也背在身後,似乎正握著女人的手。
“意凡!”聽見心愛男人聲音,陸繪美驚喜莫名,她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門口,當看到羅意凡好端端的站在那裡的時候,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陸繪美不由自主地向羅意凡走去,正準備說“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這樣的話。但是她突然又停住了,臉上驚喜的表情瞬間帶上了幾分驚訝和疑惑:
“意凡,她是誰?”
一直以來,陸繪美對羅意凡的愛都比她自已想像的要來得深沉和濃烈得多,就像是已經窖藏了幾百或幾千年以上的美酒一樣,無論何時品嘗,都是令人出乎意料的。
就算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陸繪美看到緊貼著羅意凡的女人,也會不自覺地感到心酸和妒忌。這個女人在她的愛情里,確是可憐的、彷惶的和委屈的。人啊,總也不應該去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是嗎?
羅意凡雖然站在門口沒有挪動腳步,也沒有回答問題,但他一改往常迴避和冷漠的樣子,深邃的目光實實在在地看著面前美麗、年輕的女子,居然停頓了有十幾秒之久。有一瞬間,呆愣的陸繪美甚至感覺自己看到了那雙眼睛中隠藏著的溫柔和內疚。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羅意凡移開目光,暗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恢復凌厲、冷漠的表情看向一邊的蔣興龍,開始對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作出解釋。
“蔣先生,首先,你妻子的死就表面看來確實是一場事故,而且就發生在大家的眼前,我覺得你做手腳的可能性很小。當然我不是說絕對沒有可能。而且,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大家對你有一定的懷疑也是正常的。請你不要太過激動。其次,目前就我們所知,除了你妻子之外,應該還沒有人死亡吧,泳心只是失蹤了,最多也只能算是生死未卜。”
說著羅意凡轉向布和問:“那邊那位只是發病吧?我想你應該懂一點醫術的,對吧?”
“是的,我學過醫,他是驚嚇導致的癲癇發作,病情看上去很嚴重。”布和不假思索地回答。
“存在人為下毒或傷害的可能性嗎?”羅意凡追問。
“這個嘛……”布和略略想了一下,回答:“我不能確定,畢竟我不是專業醫生,只能粗略地作出推斷,所以……”
“也就是說,還是有這個可能的,對吧?”
這回布和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羅意凡,沒有回答。
不去管布和的反應,羅意凡逕自看了一下手錶,說:“凌晨1點50分,現在己經是我們在羅雀屋的第二天了,我想大家忙了這麼久,沒有人注意到時間吧?”
羅意凡環顧周圍,其他人只是機械性地點頭,期待著他接下去的話語。
“大家應該還記得梁泳心有雇用一個女僕,昨天下午下山了,約好今早會上山打理家務的吧?”
“是的,泳心有對我說。”元木槿回答。
“那麼,我想大家不用期待了,她……昨晚也在這裡,沒有下山。”
羅意凡邊說邊輕拉了一下背後的女人,把她推到眾人面前。女人看上去很膽小,一直低著頭,似乎不敢面對大家疑惑的目光。
“這位是?”布和問
羅意凡用鼓勵和溫柔的目光看著面前的女人,輕拍了一下她的背,說:“你來說吧,告訴他們你都看到了什麼。”
“我……”女人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抬頭看向眾人。這個女人有著清秀的面龐,看上去十分年輕。她說話的聲音纖細,像小女孩一樣。
“我叫李宋未亦,是梁先生雇用的女僕,我本來昨天是要下山的,但路上突然想起烤箱沒有關,嗯…因為我是第一次使用這些電器,害怕主人沒發現會出事,所以…所以又折回來了……”說這些話的時候女僕的臉漲得通紅。
聽了她的話,何蜜娜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嗯…我記得昨天我在端菜的時候還看了一下烤箱的,關了呀……”
何蜜娜說的話其實是無心的,她只是在回憶昨天的情景。但李宋未亦明顯臉更紅了,眼神慌張,兩隻手不停地搓著衣角,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