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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和微笑著,捂著疼痛的肩膀朝洪可和小狗說再見,可是這一回,白色小狗看到他的眼神朝向自己就躲進了角落裡,連叫聲都變成了嗚咽的聲音。
等到布和離開,洪可立刻拉上了捲簾門,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緊緊抱住朝他跑過來的小狗,突然之間老淚縱橫。
用袖子摸了一把眼淚,洪可對小狗說:“小白,明天爺爺要出門,你不要呆在屋子裡,會有危險,你不是經常去隔壁找那隻小花貓玩嗎,明天你就呆在它住的垃圾桶後面,不管小花怎麼趕你,你都不能走,聽懂了嗎?一定要記住爺爺的話,如果等到天黑,爺爺沒有回來,你就跑去找那種穿著爺爺經常給你看的衣服的人,知道嗎?”
一邊說,洪可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小照片,照片上印著一個立正敬禮的警察,他拿著照片在小狗眼前晃了幾下,然後在照片背面寫上了幾行字,摺疊起來,塞在了小狗牽引繩的夾縫裡面。
撫摸著小狗的腦袋,洪可繼續說:“小白,爺爺只要活著,就一定會回來找你,不過你記住了,明天天一黑你一定要去找警察,知道嗎?把爺爺給你的東西給他們看,沒有警察的陪伴,千萬不可以回來。”
似乎聽懂了老人的話,小白狗汪汪叫了幾聲,連洪可遞給它的飯碗都不碰,一頭鑽進了主人的懷裡……
在放下的捲簾門外面,一個陰鷙,狡猾的豺狼並沒有走遠,他只走了幾步就回到了地下車庫門外,把耳朵貼在捲簾門骯髒的外側,十幾分鐘之後,豺狼的臉帶上了笑容,他悄悄離開了這裡,就如同他偷聽時一樣毫無聲息。
第兩百五十三章 奄奄一息的跟隨者
左瀾和助手是5月5日中午出發去的費方紅家中,回程時已經是5月5日傍晚,來不及吃上晚飯,兩個人就匆匆往S市趕回來。
雖然電話里就報告了大致的情況,不過左瀾還是不放心,現在唯一的線索是費方紅提到的費古前妻宋未亦,這個人是否還活著,左瀾希望儘快得到確認。
越想心裡就越著急,左瀾感覺自己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只是一路望著窗外,助手遞過來的麵包一直放在膝蓋上動都不動。
傍晚的高速公路特別擁擠,助手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駕駛汽車上面,也無法分心和左瀾說話,兩個人就這樣一路無語,直到到達S市市區公路以後,才被一個突發的狀況吸引了注意力。
面前的三岔路口中間,一大群人圍在在那裡熙熙攘攘的,好像是發生了車禍,人群中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兩個交警戴著帽子的頭頂。
助手將車穩穩地停在路邊,問左瀾:“要不要過去看一下?”
“交警已經到場了,”左瀾朝車窗外面指了一下說:“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先回局裡吧,案子的調查刻不容緩。”左瀾還是一心一意想著宋未亦這個人的信息。
“嗯…要不我看一眼就回來,看看情況嚴不嚴重,需不需要幫忙。”
助手一邊下車一邊回應左瀾,因為從他們這個角度,看不清被人群圍著的馬路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左瀾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於是助手向前面的人群一路小跑過去,人群正好位在三岔路口的中間偏向交警崗亭一點的位置,而且還在吵吵鬧鬧地,不知說著什麼。
左瀾一直在觀望著助手跑過去的方向,不一會兒,就只見剛剛擠進人群的助手又回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個比他高一點的交警,助手的手裡抱著一團白白的東西,看上去有血,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兩個人很快跑回到車子前面,左瀾這個時候已經下車了,接近之後,她一眼就看清楚了,助手手裡抱著的原來是一隻白色的小狗。
“這隻土狗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左瀾疑惑地詢問。
“它受了重傷,不是因為車禍,好像是被人虐待造成的,交警想要送它去寵物醫院,可是這小傢伙一直待在交警的崗亭里不肯走,交警出來維持交通,他也跟著躺在馬路中間,怎麼驅趕或者抱它都不願意離開。”
助手的話讓左瀾非常好奇,她伸手接過小狗,查看了一下傷勢,立刻就感到一陣痛心。
這隻小狗肚子幾乎被刀子扎透,頭部也有砸傷的痕跡,脖子後面和背部都有傷口,似乎是在掙扎的時候被劃到的,鮮血將它下腹部上的毛完全黏在一起。
而且,看上去它這個樣子已經好幾天了,沒有人照顧它,渾身都骯髒不堪。
“怎麼會有人這樣殘忍?”曾經擔當過警犬訓導員的左瀾禁不住濕潤了眼眶,她對著交警說:“你們為什麼不把它強行送到寵物醫院呢?”
“我們也試過強行送它去,甚至還打電話聯繫了附近的寵物醫生過來,可它一到醫院裡就發瘋似地鬧,根本不配合任何醫治,一旦醫生放開它,它就又回到我們這裡,而且,醫生在這裡給它治療,它也不願意,就是衝著我們叫。”
“你說,會不會這隻小狗有什麼事情要告訴警察呢?”助手問。
“有可能,狗是非常通靈性的動物,也許是它的主人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這樣,我們帶它回警局吧。”左瀾提議。
她的話讓助手和交警同志面面相覷,助手說:“可是,警局裡也沒有辦法給它治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