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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意凡其實並不想提起這兩個房間的名字,但是說漏了嘴,只能說出來了。
他接著說:“第一次和布和看到的時候一下子很慌張,滿屋子滿眼都是鮮血和腦漿,根本不可能仔細看。天花板上垂下來的兩具屍體也是,我剛看到就被布和拉了出去,只覺得其中一個好像是范芯兒。”
“但是剛才進入‘赤焰’覺得並沒有第一次那麼血腥,雖然地毯上也是大片大片的血跡和腦漿一樣的粘稠物,但是牆上卻只有噴濺狀的血跡,而且……”羅意凡略微想了一下,繼續說:
“而且靠近頂部的牆壁上幾乎沒有血跡。屍體雖然脖子上還套著繩索,但沒有吊在房頂上,而是倒臥在地上。”
“那能說明什麼呢?”蔣興龍問。
“說明第一次和第二次不是同一個現場。”
“意凡,什麼意思啊?”
陸繪美很疑惑,其他人大概也沒有明白羅意凡想說的意思。
羅意凡此刻並不著急,他解釋說:“我在猜,第一次應該是一個假現場。我問你們,第一次在‘赤炎’發現血腥現場的時候有誰聞到了血腥味?”
“恩……”
其他五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一會兒之後,元木槿回答說:“一開始不記得了,因為被你和布和下了一跳,很害怕。再加上燈突然滅了,根本不會注意到味道。”
“後來,燈亮了,看到你抱著范芯兒的屍體,那個時候有聞到,應該是從你們身上發出來的。”陸繪美補充說。
“在燈滅之前你們就沒有人聞到一點點的血腥味?‘赤炎’里有那麼多血,還有兩具屍體,再怎麼緊張也應該可以聞到一點吧?”羅意凡問。
對於這個問題,大家只是搖了搖頭。
“那麼說,沒有一個人聞到房間裡的血腥味咯。”羅意凡一點一點的確認著自己的想法。
“假設,羅雀屋二樓只有‘赤焰’里有密道的入口。兇手在殺了衛寶貴夫婦之後發現范芯兒的尖叫聲把我們都引上了二樓,於是他從一樓的出口繞道我們背後,堵住了一樓的樓梯間,想把我們困死在二樓。”
“但是,萬一我們找到密道的入口逃出去怎麼辦?假設這條密道是兇手唯一的藏身之處,他就更擔心了,因為兇手的計劃里肯定沒有和我們正面衝突這一項。”
“所以,他想盡辦法在‘赤炎’里布置出恐怖的場景,阻止我們進入它。”
“這也不對啊,”蔣興龍說:“我們並不知道‘赤炎’里有密道的入口,兇手這樣三番五次地阻止我們不是反而會引起我們的懷疑嗎?”
“你說得有道理,但是,你想想,誰會去想到別墅里還會有密室?我們本來就人心惶惶,看到一間全是血還吊著兩具屍體的房間,難道還會有人想要再進去一次?”羅意凡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
“我們一上樓兇手就連續製造恐慌:紅色的血屋、斷頭的屍體、突然熄滅又突然打開的燈還有范芯兒的屍體出現在我身上,讓大家看到她斷頭的一幕。”
“這一件件一樁樁都說明兇手不僅不想要我們再進入紅色房間,而且想要通過製造恐怖讓我們互相猜疑,最好發生內訌,他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聽著羅意凡的分析,邊本頤漸漸清醒了一些,他問:“可是,為什麼兇手又要讓現場消失呢?”
聽到這個問題,羅意凡的雙眉鎖得更深了。
“兇手是出於什麼目的讓現場在我們面前消失?他又是怎麼不知不覺中把范芯兒的屍體弄到我身上的?我也想不通。我想,只有逮到兇手我們才能弄明白。”
“逮到他?”陸繪美覺得不可思議:“我們現在自身都難保,怎麼逮到兇手?”
“應該可以。”蔣興龍說,他似乎也覺得必須逮到兇手,弄清真相。在這一點上,他和羅意凡想到一起去了。
蔣興龍繼續說:“現在橋已經毀了,我們就算逃出了屋子也下不了山,從目前的狀況看來,兇手殺人是經過了周密的計劃,他一定算到了每一個細節,包括如果有人逃出屋子該怎麼辦。”
“兇手一定對這一帶的環境非常的熟悉。雖然現在天亮了,但是,我覺得我們出了屋子也不可能會擺脫危險,除非逮到兇手。”
“所以我們更要進入密道去一探究竟。”蔣興龍稍一停頓,羅意凡就立刻接下了話頭。
從內心來講,羅意凡是希望大家可以儘快行動起來的。幫手越來越少了,還要帶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們,羅意凡感到生的希望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而且,現在還不知道兇手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總之,不管怎樣剩下的人不能再出意外了。先一起進了密道再說。
心裡想著,羅意凡想要繼續開口。
突然——
“啊!!!——”
衝破耳膜的尖叫聲再次響起。
這次的聲音完全變了調,甚至聽不出是男還是女。
六個人本已經如同驚弓之鳥的人立刻感到骨寒毛豎、魂飛魄散。
一瞬間,所有人本能地看向房門口——一定是布和出事了,一定是的——大家不約而同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