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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邊本頤真的很想跟他做一次朋友,這是心裡話。
邊本頤雖然表面看上去有一點明哲保身,但是,其實心地還是非常善良的。他也是一個很重承諾的男人。
那個男人在把小芸託付給他以後,不顧他們的反對,立刻迴轉了羅雀屋。
邊本頤知道他要去幹什麼?他要去為他們三個人掃清背後的障礙,讓兇手不能再對他們動手。
所以,現在不管老婆是怎麼想的,邊本頤心中充滿了感激,已經死了那麽多人,兇手的殺人手段何其殘忍。
回羅雀屋只能是去送死,邊本頤在心裡想:‘看來這一輩子我無法和他做成朋友了。’
“老公啊!這樣走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元木槿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兩條腿軟地幾乎站立不住,邊本頤知道老婆連扶著崖壁的雙手都在顫抖。
但是現在,怎麼能夠放棄呢?絕不能放棄的!
“老婆!沿著河岸走一定可以找到下山的路!你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聲音已經沙啞低沉到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樣。但為了活下去,他必須開口安撫老婆的情緒。
他腳上的鞋子早已給了元木槿,此刻,磨出血泡的雙腳在淺灘水裡浸泡著,冰涼刺骨,麻木、伴隨著腫痛一直在侵襲邊本頤脆弱的神經。
身後穿了鞋子的元木槿同樣也不好過,男士皮鞋根本就不合腳,除了不至於把腳磨出血泡來以外,其他的感受都同前面的邊本頤一模一樣。
前方是看不見盡頭的黑暗,身體已經疲累得幾近虛脫,邊本頤懷裡的女人變得越來越重,他不斷停下來,重新抱好因為雨水向下滑的女人身體,這變相加大了他體力的消耗。
“她還活著嗎?!”在又一次停下來的時候,元木槿帶著顫音問到。
搖了搖頭,邊本頤無法回答妻子,喘息的間隙可以聽出疲勞已經讓他連說話都困難。
元木槿痛哭失聲,手指僵硬地沿著崖壁慢慢移動到丈夫佝僂著的後背,心裡的酸楚和疼痛仿佛要湧出來一般。
“老公!我們怎麼辦?!”她只剩下的提問的能力。
還是搖頭,隨即,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微微點著頭,邊本頤在混沌的腦袋中使勁擠出清明,以求老婆不要失去希望。
兩個人就這樣走在似乎沒有盡頭的未料通道之上,他們誰也不知道能夠走向何方?聽天由命的心情讓絕望始終環繞在他們身邊,揮之不去。
邊本頤畢竟已經50多歲了,再好的鍛鍊也不足以支撐他此刻的身體,虛脫、酸軟、疼痛和想要躺下休息的欲望不斷交替折磨著他,令他停下來的次數越來越多。
但是,邊本頤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是死了!身邊的兩個女人就絕沒有活路了,靠著這一點清明,他在努力支撐著自己的意志。
直到現在,這個老男人才算真正爆發了他的毅力,為了愛的人,為了那些迴轉去替他們接受死亡威脅的人,邊本頤不停告訴自己必須堅持。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份堅持,才讓他們最終迎來了自下而上的曙光——那個像溫暖陽光一樣的睿智青年。
第八十二章 場外篇十三:三人會議下
惲夜遙接下去說的話讓謝雲蒙和莫海右兩個人都震驚不已。
“事實上…我覺得羅雀屋有可能也會發生兇殺案!”
“什麼?!”謝雲蒙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聲音響得讓門外路過的小警員都嚇了一跳。
小警員楞楞地朝屋子裡看了一眼,被謝雲蒙一記眼刀又嚇得趕緊離開了。
謝雲蒙的眼睛本來就大而有神,現在更是瞪得幾乎要脫出眼眶了。
他緊緊盯著坐在身邊的惲夜遙,好像惲夜遙給他扔了一枚炸彈一樣。
不過,坐在他們對面的法醫莫海右很快鎮定了下來,雖然心裡同謝雲蒙一樣震驚,但表面上他只是露出了一點驚訝的表情,很快就收斂了回去。
莫海右保持一貫沒有起伏地語調問惲夜遙:“你有什麼根據這樣說?”
“這個就要從我昨天上午坐上來S城的頭班飛機說起了。”惲夜遙開始敘述他昨天遇到的所有事情。
“我是坐在飛機頭等艙中間靠窗的位置,當時頭等艙並沒有客滿,座位空了很多,我前面三排只坐了一個人,他與我之間相隔了兩排的位置。所以我們兩個是互相聽不到對方講話的。”
“我沒有帶助理的習慣,身邊的座位也是空著的。而身後……”
“你是想告訴我們說,你的前後左右除了後面座位上的人,其他人都離你比較遠,他們聽不到你講話,你也聽不到他們講話。”
莫海右打斷惲夜遙敘述的話語,冷冷地說,仿佛他自己就在現場。
此時謝雲蒙也已經重新坐到了座位上,認真聽兩個人的分析,他也開始覺得惲夜遙和莫海右之間似乎有什麼相似之處。
“對,就是這個意思。”惲夜遙回答。
“那這能說明什麼呢?”謝雲蒙適時地插嘴問道。
回答他的是另一邊的法醫:“說明他身後兩個人講的話一定與羅雀屋有關,而且這兩個人破綻和疑點眾多。”
“你懷疑他們是認出了你明星的身份,故意坐到你身後,想借用現在娛樂圈的亂象,指望你去炒作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