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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不明白怎麼了,只是抽搐……還有無端地刺痛……
“這…是怎麼回事?”
仿佛忘記了炸彈的事,許久之後蔣興龍才從乾澀的喉間擠出這麼一句話。
“……”
羅意凡修長的手指觸上牆面,立刻有紅色液體沿著他的手淌到手腕上。
“是血,為什麼這裡會滲出血來?”
“難道說…後面有隔層?有什麼人在裡面被殺了?!”蔣興龍的語氣急切。
沒有回話,羅意凡的手仔細地、一點一點地沿著滲出鮮血的地方摸過去。
兩、三分鐘之後,羅意凡才開口:“雖然很不明顯,但這裡確實存在著縫隙,而且假設裡面確實有人被殺了,鮮血能在凝固之前滲過這麼細小的縫隙,說明牆壁很薄。”
手仍然在沿著直線滑動,羅意凡緊鎖雙眉,邊思考著邊說:“長度大概有三片牆壁左右,你看,從這裡到這裡。”手指比劃著名給蔣興龍看。
“占了三片綠色牆壁,大約有一米八左右,”蔣興龍邊用手掌測量邊說,因為職業關係,他經常接觸裝修公司,所以對長短高低目測很準。
蔣興龍繼續說:“離地的話…有六十到八十公分左右。不像是個可以站人的隔間啊,倒像是個……”
“什麼?”羅意凡問,但頭沒有轉過來,仍然死死地睜著牆壁。
“倒像是個長方形箱子,看高低尺寸跟…棺材差不多。”
“棺材?!”羅意凡的手猛然一陣抽搐,但他忍住了,沒有讓蔣興龍知道。
‘呼—’呼出一口氣,羅意凡繼續說:“如果真的是隔間,無論大小如何,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怎麼打開它,說不定它後面就是逃出去的路。”
“那就困難了,”蔣興龍說:“這面牆壁十分光滑,上面不要說把手,連個凹坑都沒有,就算可以打開,靠我們徒手也是萬萬不可能的,除非找到什麼暗扣或開關一類的東西,就像剛才天花板上的那個一樣。”
“暗扣或……開關嗎?”羅意凡輕聲重複著蔣興龍的話,站起身來,環顧整個牆面——
目光所及之外都是一片光滑,確實連一個凹坑也沒有。
十多秒之後,羅意凡重新蹲下身體,對看著他的蔣興龍說:“時間已經來不及再把整個密室都搜索一遍了,要不我們砸破這透明牆面,看看裡面再說。”
“現在也只有這樣了。”蔣興龍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錶,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沒有帶手錶。
他瞥了一眼邊上的羅意凡,羅意凡的襯衫袖子挽到胳膊上,手腕上也沒有手錶。
拿定了主意,羅意凡站起來狠狠一腳踢向牆壁下半部血滲出來的地方,瞬間碎裂聲響起,牆壁上以腳跟為中心碎了一個大口子。
如法炮製,蔣興龍也站了起來,和羅意凡一起踢向透出淺綠色的牆壁。在沒有任何可以手拿的工具的情況下,使用皮鞋堅硬的鞋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是兩個大男人,再怎麼累,對付這一點牆壁還是綽綽有餘的,何況還是這麼一面易碎的牆壁。
幾分鐘之後,地上就落滿了碎片。這些碎片是淺綠色的,與地上紅色的鮮血形成鮮明對比。
兩個男人面對的北牆下半部分幾乎都被打碎了,上半部分也是裂痕交錯。
在失去牆面的地方,白色的底板上赫然出現了三條黑色的縫隙,鮮血還在從裡面滲出來,很快又染濕了失去牆面的白色底板。
一長兩短的縫隙組成了一個大約長一米八左右、高六十公分左右的長方形,與地面緊緊相連,仿佛是一個按在牆上的大抽屜。
“你說得沒有錯,這裡面的顏色果然不是用燈光反射的,而是塗上去的真顏色。”蔣興龍說。“我在想,牆壁的奧秘並不是要我們找出顏色的規律,而是分辨顏色的真假,對不對?”
“應該沒有錯,如果不是這血滲出來,恐怕我們還想不到這一點,甚至都沒有辦法及時逃離。可以這樣說,如果這裡真是出口,那麼我們的命就是這血的主人救的。”
羅意凡一邊說,一邊又一次猛力踢向牆壁,這一腳正中“大抽屜”的中心點。
“咔啦啦——”
剛才牆壁內發出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而且接連不斷的響著。
縮在牆壁里的“大抽屜”突然動了幾下,然後一下子向外彈射出來,同時帶出星星點點的血肉,濺到了羅意凡和蔣興龍的身上、手上和臉上。
兩個男人同時倒退以避開撞擊,當他們再次站定,凝神往打開的“大抽屜”裡面一看——
兇手的殘忍再一次打破了他們的底線,他們感到自己如同身處北級冰原般寒冷。
打開的如同“棺材”一樣的空間裡,到處噴濺著鮮血,兩具屍體緊貼著躺在一起。
壓在底下的明顯是一具女屍,混身一絲不掛,臉上身上布滿了無數的傷口,五官全部被砍爛了,根本看不出真面目來。而且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
在女屍的胸部以下,蜷著一具側躺的屍體,這具屍體的臉仿佛被最強壯的拳擊手爆打過一樣,到處都是青腫,一個眼睛血已經乾涸,應該是瞎了,另一個眼睛也腫得像饅頭一樣,嘴裡滿是鮮血,還在向外湧出,看來是剛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