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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空下來一定去看看,我也很喜歡到世界各地走一走呢。”惲夜遙微笑著回應,然後兩個人就告辭了,魏文目送他們離開好長一段路才轉過身去繼續吸菸。
在離開魏文之後,惲夜遙問一直沒有開口的羅意凡:“你聽了那些有什麼想法嗎?”
“我和你想的應該是一樣的,答案很明顯,蔣曉梅也是幫凶之一,至於她幫助的人,我們之前就料到了,只可能是衛寶貴,蔣曉梅對於布和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羅雀屋中的犯罪嫌疑人各懷心思,我想,布和對羅雀屋所有人的了解,統統來自於衛寶貴的幫助,有一個會鑽小空子的記者在身邊,行動就會事半功倍,但是衛寶貴不可能輕易幫助他,所以布和當然是有承諾的,他的承諾無非是羅雀屋裡的一部分金錢。”
“衛寶貴是知道蔣興龍和蔣曉梅婚姻的人,以他的機敏程度,不可能威脅了蔣曉梅那麼多年,卻一點也不清楚蔣興龍的性取向,但是,布和卻把我誤認為了梁泳心的情人,這裡撇開我們之前所有的推測不談,衛寶貴一次又一次在我和布和面前做戲,加深布和對我是梁泳心情人這件事情的印象,他的目的不僅僅在於要得到羅雀屋中的一部分錢,還想要最後把我和梁泳心的關係也弄得模糊不清,這樣他之後把我們三個人的事情大做文章,還能夠得到一大筆錢。”
“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我多年以來和陸繪美之間的事情不是就無法對公眾解釋清楚嗎?雖然我一直在迴避,但是公眾的目光卻總是盯著我們兩個的感情問題。以我現在的名聲和蔣興龍在商界的地位,三角關係的新聞足夠媒體炒作好幾年的了。衛寶貴也可以賺得盤滿缽溢。”
“不過這些的前提是他要可以活下來,所以,這個時候,蔣曉梅就有用了,衛寶貴需要有個人在外圍接應他。據我了解,這個貪婪的女人,蔣興龍已經下定決心不再給她一分錢了,以前的勾當也沒辦法幹了,她的生活肯定會陷入困境,衛寶貴只要答應,等事情平息之後,所有的收入分她一半,她當然會就範。況且,多年以來,蔣曉梅早已對蔣興龍和梁泳心恨之入骨,蔣興龍的父母也不再喜歡她了,正好利用這次事件毀掉蔣興龍,既得了錢又報復了丈夫,一舉兩得。”
“確實如此,與我想得大同小異,不過,關於蔣曉梅的那一部分,你比我要分析得透徹得多。”惲夜遙表示贊同,“那麼,你認為衛寶貴要蔣曉梅除了在橋上扔煙霧彈之外,還做什麼呢?”
“扔煙霧彈,不過是為了吸引蔣興龍到橋邊,親眼目睹蔣曉梅失足而已。這樣蔣曉梅就脫離了大家的視線,誰又可能為了她冒險到山谷底下去確認屍體呢?不過,衛寶貴沒有想到自己一進入羅雀屋當天就會出事,布和會在他們還沒有開始任何行動之前就要他的命。畢竟,他可是幫了布和不少忙的。”
“確實,如果不是殺衛寶貴的人為了報復,把他砍得遍體鱗傷,卻又不讓他立刻死去。衛寶貴就應該是第一個被殺的幫凶。”惲夜遙表示贊同。
羅意凡繼續說:“既然衛寶貴已經被提前滅口了,那麼他之後有什麼計劃也不可能再實施,所以衛寶貴失蹤到他死亡這一段之間他的計劃可以忽略。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如果山谷底下的女屍和蔣曉梅互換了身份,蔣曉梅到哪裡去了?”
“已經確認了,蔣曉梅就是山下車禍現場的女屍,”羅意凡和惲夜遙身後突然傳來莫海右的聲音,兩個人立刻回過頭去。
莫海右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兩個人的身後,他一邊走到羅意凡和惲夜遙面前一邊繼續說:“我已經大致看過羅雀屋所有死者的屍體,初步判定死亡時間與Roy你說的大致沒有出入,但是具體死亡時間還要經過驗屍才能得出。剛才山下反饋上來,車禍現場兩具屍體都已經確認身份,女的是蔣曉梅,男的是一名土方車駕駛員,名字叫做米大富,也是山腳村子裡的村民,想要趁著暴雨堵塞山路,讓警方無法上山,是那個和邊本頤單線聯繫的老張想出的主意,而米大富本身與老張的關係也非常近,好像兩個人一直在行車生意上互相幫助,山腰間廢棄的卡車就是曾經用來運送毒品的。而另外兩輛接近廢棄的卡車是米大富從二手市場上去淘來的。”
“就算是下雨,他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會山體滑坡吧,米大富一個正常人怎麼會答應去做這件事?這也太危險了!萬一把命搭進去怎麼辦?”惲夜遙有些不明白,邊上的羅意凡同樣以疑惑地目光看著莫海右。
“原因很簡單,米大富非常熟悉這座山上的山況,5月4日晚上的大暴雨是S市近三十年來最大的一場暴雨,而這座山的半山腰植被茂密,導致岩土層比較鬆散,米大富選擇的是一處土層深厚的傾斜懸崖。卡車滾落下去發生撞擊的力量,再加上暴雨長時間侵襲,造成山體滑坡的機率就會很大。”
“而且,”莫海右一邊說,三個人一邊回到懸崖邊上,這裡的空氣比較清爽,沒有受到腐屍多大的影響。
“而且米大富本來是有時間可以逃離的,因為他推落卡車的時候,不可能馬上發生山體滑坡,只要算好時間,就可以從隱蔽的小道離開,造成米大富沒有脫離危險地帶的原因是,有人把蔣曉梅的屍體放在了卡車車廂內,導致卡車墜落的時候,蔣曉梅屍體突然之間從車廂內被甩出來,米大富受到驚嚇,浪費了寶貴的逃生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