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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於心理承受能力極弱狀態下的潛入者,如果看見自己的同夥,面部表情以及行為一定會產生某些失措的反應。
比如說,眼神遊離、臉色變化以及像坐立不安這樣的行為。這樣的話,警方就可以根據他的反應,秘密跟蹤的那些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同夥的人。
如果沒有任何端倪可以直接放棄,如果發現端倪病查出線索的話,那就有可能可以讓案件的調查更進一步。
反過來講,這樣做同時也利於警方判斷,潛入者究竟是不是單純只是花錢雇來的幫手,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這樣的信息,光靠警方的外圍調查,是不可能得到太大進展的。
比如那個出租汽車司機就是這樣,雖然現在他已經被放走了,但是,之前在警察局的那兩天裡,他為什麼能堅持住守口如瓶,堅稱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
就是因為,警方的外圍調查,也只能得到這樣的結果。
像那些周邊村莊裡的人,尤其是有可能一起正在進行著某項不可告人的活動或者事件的人,往往互相保護的意識是非常強的。
就算進入他們村子裡去調查,能夠獲得的有效信息也是少之又少,甚至幾乎等於零。
而且,目前這種兇殺案所處的範圍,屬於靠近山嶺地帶的郊區,S城屬於風光秀美的山水城市。
城市周邊一兩百公里的範圍以外,都是待發展區域,雖然近十年來,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但是與市內以及靠近市區的周邊市郊還是不能比的。
就拿從雅頓酒店到L山之間的道路來說,雖然也有一段高速公路的存在,但大部分都是農田之間的陳舊路段,有些瀝青路面坑窪和高低的損壞也很嚴重。
市政府一直沒有安排出合適的時間和足夠的經費,來進行大的整改和修補。
而且這些路途上的監控設備非常之少,就算有,有的也已經廢棄已久。
所以莫海右決定在外圍調查的同時,用一些更簡便,更具有試探性的方法來幫助事件的進展。
很快,戰戰兢兢地潛入者就被帶到了酒店裡面,他並不是被嚇到精神錯亂或者語無倫次,而是在惶恐中還留著一點理智。
所以一開始他才能慌慌張張地杜撰自己是過來搶劫的人,當然警方不可能相信他的這些鬼話。
他此刻從頭到腳已經換了一身和市里人一樣的行頭,菸灰色的襯衫搭配黑色褲子,頭髮也被警方打理過,不再是農民工那樣亂糟糟的樣子。
這個人看上去大約30多歲的模樣,五短身材,肩膀很寬,手腳都顯得又短又粗,手掌上布滿繭子,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常年乾重體力勞動的人。
這個時候,時間是5月4日下午三時十分左右,莫海右正好從二樓樓梯上回下來,他剛剛一直在思考電梯裡的不可能事件,還沒有再次進入作為殺人現場的房間。
估摸著時間,覺得手下應該已經把人帶到了酒店裡,莫海右回到了一樓。
看見冷冰冰的莫海右向自己走過來,潛入者嚇得打了一個激靈,臉色發白,一雙粗糙的大手也在微微顫抖。
“我,我真的什麼也沒幹!我是清白的!”急吼吼地表態,讓人覺得他好像是一個正在被老闆訓斥的員工。
“我們只是希望你配合警方的行動,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警方。至於你是否觸犯法律,我們會進一步調查的。”
走到潛入者所在的角落裡,莫海右聲音不大,說完官方語言之後,就讓他坐到了酒店自動玻璃門附近專供客人休息的沙發之上。
兩個便衣立刻走上來,坐到潛入者的身邊,進行監視和觀察。莫海右關照他們,不可以放過潛入者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如果發現門口有疑似犯罪嫌疑人的同夥出入,就要立刻派人追蹤調查。
門口的警察負責逐個登記之後放人出入,以便給坐在附近的人以觀察的時間。
但是跟蹤的話,一定要隱蔽,因為現在警方並不能確定,被跟蹤的人是否涉及兇殺案,所以絕對不能影響到普通市民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一旦發現,被跟蹤者沒有嫌疑或者弄錯了,就要立刻返回,等待指示和再次行動。
兇殺事件和販毒事件如果掛鉤在一起的話,那麼再加上羅雀屋內部可能至今還存在的財富誘惑。
涉及的嫌疑人範圍就紛亂複雜了,莫海右這樣做不失為一種排除和鎖定的好辦法!
首先對飯店裡的住客(這群人裡面最有可能藏著犯罪嫌疑人的幫凶。),進行全員的排除和鎖定。
然後再根據得到的線索,進一步向外圍擴展和調查。
這樣有可能就會事半功倍,就算一無所獲,那麼同時也排除掉了酒店住客的嫌疑。
安排好了一樓的事情,莫海右自己需要繼續去分析推理現場還存在的諸多疑點。而且,他還需要對目前鎖定的幾個犯罪嫌疑人,進行深入的調查。
米小東已經派出去大半天的時間了,他得到的信息還沒有反饋回來。他這一條線上的調查也是非常重要的。
有些事情,莫海右必須得到他的反饋之後,才能做出更多的判斷。
目前,莫海右最重要的工作是,把在樓梯和電梯附近得到的線索,綜合一下。
然後把細微的證據拓下來之後帶回警局,進一步分析和檢查。尤其是在二樓樓梯口垃圾桶表面發現的那一絲細微的紅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