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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卡車我們檢查過,駕駛室里被污水浸沒,而且駕駛室的門周邊全部生鏽了,要不是因為摔下山被摔碎,原本應該完全打不開。販毒份子交代說,卡車已經被他們遺棄在那裡很長時間了。所以蔣曉梅因為打不開車門,才選擇躲進車廂裡面。”
“蔣曉梅的屍檢還呈現出一個結果,就是她病了,而且非常嚴重。我想她本來是想暫時躲在車廂,等天一亮再繼續找路離開半山腰。但是,淋了一夜的雨,加上極度恐懼,讓蔣曉梅因為感冒發燒而全身癱軟,再加上卡車車廂里的污水越積越多,蔣曉梅根本沒有辦法站起來。”
“等到製造車禍的農民發現她的時候,蔣曉梅估計已經昏迷過去,所以才會被當作死人讓那個農民受到驚嚇。”
“這樣說來,還沒有解開的,就只剩下一個問題了。蔣曉梅到底是怎麼樣進入密道裡面的?對此你們有什麼看法?”惲夜遙問。
莫海右搖了搖頭說:“這一點我就無從判斷了,因為我對羅雀屋的密室至今還不是非常了解,我想聽聽羅顧問的分析。”說完,莫海右把臉轉向羅意凡
第三百四十四章 潘多拉最後的幻滅二
“!!!”
蔣曉梅發出無聲的尖叫,正在搬運物體的雙手瞬間鬆開,腳下一軟狠狠跌坐在河水裡,濺起一片高高的水花。
也管不了屁股和手心被河裡的石頭硌得生疼,蔣曉梅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地上正在蠕動的麻袋,渾身止不住戰慄發抖。
‘怎麼回事?他不是告訴我沒問題的嗎?難道他沒有把這個女人殺死?’蔣曉梅惶恐地想。
周圍的黑暗中,一陣又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傳來,河水裡也是,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楚。蔣曉梅甚至覺得背後,隨時隨地會伸出一雙皮開肉爛的手將自己拉入地獄……
恐懼像瘋狂的野草一樣在蔣曉梅心中生長,無法想像無法控制。現在蔣曉梅只想結束這場可怕的‘玩笑’。她開始後悔聽衛寶貴的話來這裡了。
在驚恐、焦點集中的瞳孔中,根本不會發現麻袋底下壓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魚,由於麻袋在石頭之間移動,它被困在了縫隙中,正在拼命將身體擠進河水裡面。
其實蔣曉梅只要拋開恐懼仔細看一下,就會知道蠕動來自於麻袋下面,而不是來自於麻袋內部。
可是此刻的蔣曉梅已經注意不到這些了,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體,衣服和裙子上都在不停地滴著水,一心只想著趕快逃跑。好像在她眼前的麻袋裡,隨時都有可能突然之間竄出來一具恐怖可怕的殭屍。
“快點離開!快跑,反正衛寶貴也活不了,我才不去接應他呢!就算拿不到羅雀屋裡的那筆錢,那幾個人的新聞也足夠我活下半輩子了,洪暉健是兇手,這件事和我毫無關係,我只要說自己是被騙上山來的受害者就行了……”
蔣曉梅的大腦顫抖著,這時候她總算爆發出了一點小聰明,但是,黑色的‘惡魔’之影早已覆蓋在了她的頭頂上,生命之燭的火苗在不知不覺中承受著最後的掙扎,貪婪自私的命運,一錯再錯的人生,讓蔣曉梅再也無法迎來黑暗盡頭的曙光——
5月2日的深夜,蔣曉梅深一腳淺一腳在山嶺之間行走著,山風和綿密的雨絲吹打在她臉上和頭髮上,如錐如刺般,疼痛、寒冷、飢餓令她連牙齒都在打顫。
完全沒有任何方向感,平時所精通的一切在這裡完全都派不上用場,蔣曉梅連睜開眼睛都很困難。
臉上的漂亮的淡妝早已經被汗水、雨水和淚水沖刷的一塌糊塗,原本漂亮的人兒,此刻披頭散髮,像一個山野之間的野婦一般骯髒、無助。
腳上的鞋子和襪子早已經濕透,就像第二層皮膚一樣,緊緊粘在已經磨出水泡的腳皮上,傳來一陣一陣錐心的疼痛。
蔣曉梅幾乎是抱著樹幹才能勉強前進,手指上做工精細的假指甲和身上的名牌套裝,這些她之前最最喜歡的東西,此刻都可以棄之如蔽履。蔣曉梅現在只想要活命,只想要逃離這該死的噁心的山林。
但是毫無希望的盲目前行讓蔣曉梅越來越焦急,那具屍體已經幻化成惡鬼的念頭像濃霧一樣盤旋在她心頭,仿佛一旦停下腳步,惡鬼就會追上來,將她碎屍萬段!
幸好她知道,山腰間確實有一條可以下去的小路,只要堅持到山下,天亮攔到計程車,就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是的,這是她逃離的最後機會,衛寶貴和洪暉健都不知道的逃生之路,蔣曉梅自認為如此。
事到如今,蔣曉梅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她一向如此,事過境遷之後,就把所有的錯誤和責任都推到別人頭上,所有的人都像是對不起她的惡魔,唯獨她自己如同‘天使’一般。
就像是那個對他不屑一顧的老男人——邊本頤,蔣興龍不再給她錢,無奈之下,蔣曉梅就想要把蔣興龍和梁泳心的事情去捅給聘用梁泳心的邊本頤夫婦。
元木槿那裡她當然無法踏足,可是邊本頤就不一樣了,盲目自信的女人以為自己誰都可以勾引,在遭到了邊本頤無數次白眼和怒斥之後,她為了報複選擇跟蹤,想要藉此揪出邊本頤的小辮子,讓他們夫妻失和,威脅老男人給自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