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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他的話語中,程楚聽出了端倪,原來這個人一直把自己誤當成了梁泳心,雖然自己確實非常像,但是他之前以為這個人發現了他的身份。
程楚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謝雲蒙,再三猶豫之後,他的良心還是占了上風,於是程楚開口說:“其實……我的名字叫程楚。”
“什麼?”謝雲蒙一驚差點沒有抓住手裡的藤蔓,等他消化過來程楚的話是什麼意思之後,他才想起蔣興龍說過的那個過去在公司門口勾引他的人就叫這個名字。
“那麼說,你是冒充梁泳心的人,是蔣興龍把你帶進羅雀屋的嗎?”謝雲蒙確認著。
“是的,但是我並沒有幫蔣先生做事,而是幫了兇手。”
“兇手到底是誰?”
“是布和、是他殺了羅雀屋裡所有的人,而且他和何蜜娜聯手欺騙了費古,我也是參與者之一。”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謝雲蒙問道。
“布和說,只要得到羅雀屋裡的錢,他就帶著我回內蒙古,聽說他的母親是那裡的人,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好像布和之前連自己的母親也殺死了,我並不是第一個找到他的人,最早認識他的是費古與何蜜娜,好像還有一個記者,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這個記者之前也幹了不少犯罪勾當。”
“哦,對了,好像這個記者還在酒店裡殺了一個人……”
“什麼?酒店裡的人是衛寶貴殺的?”謝雲蒙聽到記者,第一時間就想起了衛寶貴。
“我,我不是很清楚,當時布和讓我假扮酒店服務員,讓一個神秘人住進了酒店的206房間裡,我只知道照他的話去做,但是具體他們是怎麼計劃的,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對話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了微妙地改變,此刻天色也越來越明亮,這也讓謝雲蒙向下攀爬顯得輕鬆一點,他不再開口,全神貫注一邊行動一邊聽著程楚的敘述,準備下山等救下惲夜遙他們之後再和莫海右一起具體詢問。
——
米小東沒有想到,自己打算迂迴的計策居然被那些農民看穿了,現在,一個人面對著前後的夾擊,米小東感到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手再次摸向懷裡的配槍,但是米小東依然沒有拿起它,不到最後一刻,米小東無論如何都不想傷人,那些人只是被逼急了,自己要是能夠勸服他們自首,是最好的辦法。
出於一個刑警的職責和本能,面對著眼前明晃晃襲擊過來的尖刀,米小東第二次放棄了用槍的想法,他側身一把抱住一個人的胳膊,反手一掌打掉了他手裡的刀子,同時一腳踢開另一個衝上來的人。
迅速靠到牆角,米小東拳腳並用,又撂到兩個衝上來的人,然後他奪下一根木棍作為武器,與其它人保持開一點距離。
“你們想想,你們這樣做等於是故意殺人,只能加重自己的罪名,根本不可能逃得了的!”米小東一邊防禦一邊規勸眼前的犯罪份子。
“反正被抓了也是死罪,還不如殺了你,帶著老婆孩子一起跑!”其中的一個人大聲反駁著,舉著手裡的兇器想要再次向米小東衝過來。
米小東大聲喝止他,“你們都不可能是販毒的主犯,如果好好認罪的話,還有自由的一天,帶著老婆孩子逃亡只能加重你們的罪名,難道你們要讓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輩子過著提心弔膽,不得安寧的日子嗎?”
這一段話似乎起到了一點作用,面前衝動的人停止了動作,他們瞪著米小東聽他講下去。
“只要你們向警方自首,供出主謀是誰,贖完罪出來就還可以和老婆孩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如果你們殺人的話,那就會毀了自己唯一的機會。”
“反正販毒數額巨大的話,就一定會被判死刑的,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別?我們幹了這些年,都不知道自己生產和搬運了多少毒品,還能活嗎?!!”
“生產和搬運?那你們是怎麼把毒品賣出去的?”
“這些我們管不著,都是大老闆在運作,我們就是按他說的做而已,大老闆說了,製作毒品就是死罪,我們為了錢早就豁出去了!!”
“你們都被他騙了,法律上是分主犯和從犯的,定罪量刑也有很大不同。毒品的來源和出售你們真的沒有經手過?”
“我們哪有這個能耐,就是全聽大老闆的唄。”周圍的人聽了米小東的話漸漸安靜下來,畢竟還有老婆孩子,他們不可能不被米小東的話吸引。
“大老闆是誰?”米小東趁機問道。
“我們不知道,只有老徐和老張才知道。”
“老徐就是讓我住進村子裡的那個人吧?那麼老張呢?”
“老張負責村子和大老闆之間的聯絡,是開計程車的。”一個人回答說,已經有人開始相信米小東說的話了,能不死,還能有從監獄裡出來和老婆孩子團聚的一天,他們當然不會想干殺人的勾當。
“原來老張就是……”米小東瞬間想起酒店兇殺案事件中,4月30日那天傍晚接送過惲夜遙,並且後來被警方帶到局裡了解情況又放走的那個出租汽車司機。那他當時停留在酒店門口,就說明雅頓酒店一定與販毒存在著聯繫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