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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面非常安靜,有一瞬間,布和似乎感覺這裡什麼人都沒有,但是從浴室踏入房間之後,布和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的父親洪可正歪斜地倒在床鋪上,睡得死死的,臉上的人皮面具都沒有來得及揭下來。
“老爸。”布和不放心地喊了一句,沒有任何回應。
他走上前去輕輕推了一下洪可的身體,也沒有任何反應,這回他完全確定安眠藥起到了應有的作用,於是大膽地開始動起手來。
先動手揭掉父親臉上的人皮面具,小心翼翼地不讓它有任何損壞,這張人皮面具事後還有別的用處。
然後,布和打開自己隨身帶來的背包,從裡面拿出一卷長長的麻繩,三下五除二將父親的身體結結實實捆在自己背上。
做完這些之後,麻繩還剩下很長的一段,布和把一頭系在一個鉤子上,走到房間正中的大窗戶前。用來裝東西的背包被他倒過來掛在胸前。
把鉤子鉤穩在鐵質窗框上,布和探出頭去向下張望,下面還是一個人都沒有,很好,正是行動的機會。他不能夠再從浴室的窗戶下去,現在身體前後都有東西,那裡的窗戶太狹窄了,會影響到他的行動。
而且單獨一人爬落水管子的話是很方便,但是背著父親胸前還掛著一個包,就不方便了。
看了一眼邊上207房間的浴室窗戶,緊閉著似乎沒有人會探出頭來,仔細聽也沒有洗澡的聲音。於是布和抓緊時間,人靈活地翻到窗外,他平時非常注意鍛鍊自己的身體,也有很好的運動神經,所以這點完全不在話下。
抓緊繩子向下跳躍,布和儘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音,沒幾下就來到了地面上,雙手一抖,將繩子和鉤子從上面取下來。鉤子落在草坪上,發出的聲音不會太引人注意,布和趕緊將它們都回收進背包里。
走到自己停摩托車的地方,布和手腳麻利地把父親從身上解下來,又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摺疊的大麻袋,把父親裝進裡面,讓他保持屈膝的姿勢,然後再把一些安眠藥粉灑進袋子裡,還在頭部、腰部,還有小腿腳腕等地方塞入許多破舊的衣服。
填充紮實之後,裝著父親的麻袋就看上去不像是裝著一個人了,綁在摩托車后座上,就像是撿破爛的人車后座上綁著的裝舊物的大麻袋一樣,只不過看上去東西裝的很多而已。
做完這一切之後,布和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雨此刻已經下得很大了,再不趕快上路的話,恐怕到山腳下的路會非常難走,所以布和跨上車子一腳油門,就從剛才進來的小路回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酒店後面的草坪停車場。
在他啟動摩托車之後,那扇用來回收泔水的小門,慢慢打開了一條縫,即將假扮酒店經理的人從門縫裡面,偷偷向外窺視了一下,看到布和離開的背影,他輕輕舒了一口氣,重新關上了門。
其實這個人並不知道布和今天晚上究竟是來幹什麼的?他也完全不知道布和的殺人計劃,不過是被提醒今晚要在這裡等候布和,還有弄清楚布和所需要知道的信息而已,當然這種提醒他也是收了錢的。
第兩百六十九章 罪惡的舞台——費古篇三
費古簡單地梳洗了一下之後,穿上一身乾淨的衣褲走出家門,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和司機說完要去的地方,就靠在副駕駛座位上開始假寐。
他很清楚,去羅雀屋的路上不用偷偷摸摸,就算隱瞞了最後警方也查得出來,所以還是少花點力氣為好。
一路上,費古與司機沒有什麼話可以講,這個司機看上去也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正和費古的心意,他可以專注與自己的思緒。
下午四點鐘左右,計程車終於來到了L山附近,司機問費古具體停在哪裡,費古卻說:“你慢慢往前開,到地方我會提醒你的。”
手插在口袋裡面,緊拽著唯一的一張一百元紙幣,費古望向窗外尋找何蜜娜等待他的身影。
兩天之前就與何蜜娜約好在山腳下見面,按照布和與何蜜娜準備欺騙自己上山當冤大頭的計劃,費古相信,何蜜娜不管多久一定會等自己的。
所以他並不著急,費古早在四月中旬,曾經兩次偷偷上過羅雀屋,想要從養父告訴他的唯一那條線路,上到二樓密室取走錢財,但是都沒有成功。
一次是因為屋子裡有人說話的聲音,把他嚇得魂不附體,只好放棄,他可沒有布和那樣瘋狂的膽量和武力。
另外一次是因為沒有梯子,根本上不去西側的秘密隔間,想攀附著一樓臥室的陽台欄杆上去,也是徒勞,因為距離根本就夠不著。
所以,費古之前根本沒有拿到錢,他希望今天可以有機會。
讓他放棄錢財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自己實在是窮得只剩下破衣服了,要治好癲癇還需要很龐大的一筆醫藥費呢。
帶著心事與計劃即將開始的一點點恐懼,費古的視線隔著車窗來回掃視。
果然,不消幾分鐘,他就看到了山腳下何蜜娜的身影,估計她也是坐計程車來的,因為身邊看不到一輛車子的影子。
示意司機在何蜜娜面前停車,費古用唯一的一張百元大鈔付了車錢,立刻下車迎向何蜜娜,他還要繼續扮演那個痴心不悔的男朋友。
“你怎麼這麼久,早知道這樣,不帶你上山了!”何蜜娜抱怨著,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