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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君猷急忙伸手架住陸忍,道:“若言謝,當謝蘇大人。若非蘇大人洞幽燭遠,明察秋毫,又怎知這佛堂內隱有如此玄機。”陸忍又拜謝蘇公。蘇公急忙扶住陸忍,道:“此案尚未勘破。且看此些木箱,每箱銀錠約莫兩千兩,十箱止兩萬兩,還有四萬兩銀錠在何處?”陸忍不由一愣,看那木箱,疑惑道:“如此言來,這何夜雨還有其餘密室?”徐君猷搖頭道:“蘇大人之意,乃是言何夜雨還有同夥。”蘇公點頭道:“此等大案,絕非何夜雨一人可為之。徐大人,待回得府衙,自架閣庫尋出此案卷宗,重新梳理。”徐君猷連連點頭,嘆道:“不想竟牽出這樁陳年大案來!市井皆道這何夜雨忠厚仁義,藹然仁者,頗有善名,何曾料想竟是探囊胠篋之徒、假仁假義之輩。”

    蘇公淡然一笑,道:“這世間面是心非之人何其多也,滿口仁義道德,實則男盜女娼,又往往故作姿態,假慈偽善,冒領虛名,意欲引萬眾仰慕,最終只落得個萬人唾罵,遺臭千古。”陸忍恨恨道:“這何夜雨端的狡詐,隱藏甚深,雷大人與他頗有往來,以為正人君子,竟從未疑心過他。”徐君猷嘆息不已。

    而後,三人出了密室,徐君猷知身旁人少,唯恐意外,密令陸忍速去請通判蔡真卿、兵馬統制馬踏月引兵前來。陸忍領命去了。徐君猷又交代手下,嚴加把守何宅。那何氏家眷見得這般情形,個個惶恐不已。徐君猷坐在廊亭內,吩咐手下將何氏主母喚來。不多時,衙役領著何夜雨夫人到來。那婦人哭哭啼啼,上前跪拜徐君猷,徐君猷令其起身,那婦人約莫四十上下,甚是拘謹。徐君猷問道:“夫人可知何先生因何遇害?”那婦人搖頭,嗚咽道:“民婦不知,懇請老爺為民婦作主,緝拿凶身。”徐君猷點頭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本府定然將那凶身緝拿歸案。夫人且將何先生近日情形細細說來,或有線索。”那婦人悲道:“夫家之事,民婦甚少知情。大人可著蕭瑟來問。”徐君猷奇道:“這蕭瑟是何人?”那婦人悲道:“乃是夫家新納的一房小妾,夫家甚是寵他。”

    徐君猷點點頭,道:“夫人嫁入何家已有多少年?”那婦人嘆息道:“回大人,已近二十二年。”徐君猷嘆息一聲,道:“這十餘年來,何夜雨與何人相交最甚?”那婦人道:“與夫家往來最甚者,莫過於醉紅樓的伍寒燈伍老爺。”徐君猷一聽,不由把眼望蘇公。蘇公會意:何夜雨屍首旁那個血字,便是“伍”,分明指的是這伍寒燈!蘇公問道:“這醉紅樓是何去處?”徐君猷淡然一笑,道:“乃是勾欄之所。”蘇公點頭,暗道:原來是一家妓院。

    徐君猷又問道:“那伍寒燈常來府上作客?”那婦人連連點頭,道:“他常與夫家在書房中談詩論畫。前幾日夜裡,亦曾見他來過。”徐君猷道:“夫人可曾親耳聽得他們談詩論畫?”那婦人連連搖頭,道:“民婦不曾聽得,只是聽下人說及。民婦夫家與客人言語時,不喜他人在旁。”徐君猷點頭,問道:“夫人可知羅五味?”那婦人點點頭,道:“乃是城中無極肆的掌柜,近向來得甚勤,不知做甚。”徐君猷問道:“那小妾蕭瑟可知情?”那婦人點點頭,道:“那廝整日陪著,或知其情。”言語中分明有嫉恨之意。

    徐君猷點點頭,問道:“夫人可常到佛堂拜佛修心?”那婦人搖頭道:“此是夫家修心之所,不肯他人擅入其中,民婦上次入內還是年前祭祀之時。”徐君猷點頭,把眼望蘇公。蘇公會意,淡然問道:“不知貴府佛堂修於哪年?”那婦人思忖道:“遮莫有四五年了。”蘇公點頭,問道:“可是何老爺親自構建?”那婦人點頭道:“乃是他一手主持。”蘇公問道:“不知請得哪些泥瓦木匠?”那婦人搖頭道:“民婦不知。”蘇公點頭,把眼示意徐君猷。徐君猷謝過那婦人,又令衙役將那蕭瑟喚來。

    不多時,衙役引蕭瑟到來,徐君猷見這婦人遮莫二十一二歲,頗有姿色,嬌美臉龐,面帶七分媚態,非笑似笑。徐君猷把眼望蘇公,蘇公淡然一笑。那蕭瑟上前施禮拜見。徐君猷好言安慰一番,凡如節哀順便之類。那婦人輕啟紅唇,謝過大人。徐君猷問及何夜雨近來情形。那婦人假意抽泣兩聲,道:“我家老爺死得好慘,大人定要將那凶身緝拿歸案。”徐君猷微微點頭,問道:“依你之見,最可疑者何人?”那婦人連連搖頭,只道不知。

    蘇公問道:“何老爺與何人來往甚密?”那婦人道:“城中醉紅樓的伍寒燈伍老爺、無極肆掌柜羅五味,此外便是些商賈大戶。”蘇公淡然道:“何老爺最近可有異常之舉?”那婦人搖搖頭,道:“並無甚麼異常。”稍有遲疑,又吱唔道:“有一樁事不知當說不當說。”蘇公問何事。那婦人道:“昨日午後,老爺在書房與奴家言語,意欲到長沙府去。”徐君猷聞聽,急忙問道:“到長沙府去何干?”那婦人道:“老爺只道是去遊玩一番。”蘇公問道:“何老爺意欲何時動身?和何人同去?”那婦人道:“老爺欲在近兩日便走,只要奴家相隨。老爺言語時甚是神秘,奴家疑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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