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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似有所思,喃喃道:“莫非是他?”蔡真卿問道:“蘇大人所言他是何人?”徐君猷不假思索,脫口道:“韋公平韋大人?”蘇公把眼望徐君猷,幽然道:“ 徐大人此言有何證見?”徐君猷語塞,搖搖頭。馬踏月道:“若擒得吳仁顧等,嚴加審訊,必然招供。”蔡真卿思忖道:“此事當小心謹慎,萬不可打草驚蛇。若他將吳等六人滅口,此案難矣。”徐君猷、馬踏月然之。
蘇公道:“他等殺害伍寒燈全家並四名捕快,而後火燒伍宅,非是神不知鬼不覺,實則有人親眼見得。”徐君猷大喜,追問何人。蔡真卿猜測道:“莫非是孔六?”蘇公點頭,道:“今早,蘇某與孔六相見,孔六將前後告知蘇某,又道黃州五虎等人藏匿在微泉園內。”蔡真卿問道:“這微泉園在何處?”蘇公道:“乃是城東北十里外一處莊園,蘇某已令家人蘇仁與其同往,秘密監視,見機行事。”徐君猷甚是欣喜,拍手叫好,道:“既如此,可令馬將軍率軍前往,圍剿微泉園,生擒賊人。”蔡真卿思忖道:“蘇大人之意,欲放長線釣大魚?”
蘇公拈鬚笑道:“知我者,真卿也。”徐君猷憂道:“恐夜長夢多,若走露風聲,賊必驚走。”蔡真卿笑道:“昨夜蘇公誘敵之計,雖未擒住賊人,但可知府衙未有賊人細作。此事只我四人知曉,細細守候,定可引出大魚來。”徐君猷猶豫不決。蘇公道:“徐大人所慮不無道理。蘇某之意,待探明賊情,可令馬將軍引人趁夜潛行,悄然圍剿,不可走露一人,而後伏在莊內,守株待兔。”
徐君猷聞聽,思忖後應允。四人細細商議,由蔡真卿、馬踏月挑選忠誠可信軍兵,分作兩路,一路由蘇公、馬踏月率領,待到亥子時分,傳府衙急令調往麻城縣剿賊,出北城門,轉東圍剿微泉園;一路由徐君猷、蔡真卿率領,圍守韋府,以防不測。待蘇、馬得手後,當即審賊,取得口供後即刻回報,徐、蔡即拿下韋公平。午膳後,蔡真卿、馬踏月先行告退,不題。
待到未申時分,蘇仁回報:午牌時分,有一人入得微泉園內,後出園來,一路跟隨入城,那廝終入得團練使韋府。徐君猷聞聽,不由長嘆一聲,喃喃道:“好一個韋公平呀!”
待到亥牌時分,蘇公會合馬踏月,集合一百五十名精兵,只道奉知府大人急令,速往麻城縣剿滅山賊,而後出北城門,由蘇仁引路,轉往東北,一路急行,至微泉園外。那微泉園傍著青山,隱於林中,園外有一溪,蜿蜒而過,借著朦朧月色,隱約見得園門上偌大一塊匾額,上有楷書“微泉園”三字。蘇仁學了三聲貓叫,但見自園牆外一株大樹有動靜,下來一人,此人便是孔六。孔六見過蘇公、馬踏月,只道園內無有動靜,園門口兩條惡犬已被其毒死。
馬踏月遂兵分三路,其中兩路分左右包圍微泉園,親引一路自大門而入,早有人翻牆而入,開啟園門,大隊軍兵遂入得園內。穿過前堂,至廂房,悄然無聲,亦無燈火,料想園內人早已入睡。馬踏月遂令各組軍兵,入室擒賊。不多時,各組軍兵陸續回報,各室內皆無一人。馬踏月驚訝不已,遂詢問蘇公,蘇公甚是驚詫,喃喃道:“ 莫非走露了風聲,賊人早已潛逃。”孔六亦詫異不已:“莫非賊人察覺出小人,而後自後林悄然逃走?”馬踏月連連頓足。此時,有一組軍兵回報:後堂發現數人。
蘇公、馬踏月急忙趕至後堂,那後堂甚是別致,水池花園亭榭間有一室,隱約見得那室匾額上書有行書“得閒齋”三字,入得齋內,只見數人或躺倒地上,或伏在桌邊,一動不動。馬踏月伸手逐一試探,五人皆已死去,遂令軍兵四下搜尋,找尋活口。那齋中有一桌,桌上滿是佳肴美酒。蘇公令蘇仁取過一火把,察看屍首,喃喃道:“我等來遲矣,他等乃是中毒身亡。毒藥或下在酒中,他五人只當美酒,不想竟要了性命。”馬踏月恨恨道:“這兇手好生狠毒。”蘇公嘆道:“他等與兇手干係非同尋常,絕然不曾料想其會下毒。”馬踏月思忖道:“他五人或便是黃州五虎,少了頭目吳仁顧,兇手或便是此人?”不多時,又有軍兵來報,在廂房後伙房發現四具屍首。
蘇公、馬踏月急忙趕往伙房,但見四具屍首,乃是兩名廚子、兩名侍女,皆被砍殺,污血滿地。馬踏月惱怒道:“分明是殺人滅口。”蘇公思忖道:“觀其情形,估摸有五六個時辰了,如此推想,當是在午牌時分。”蘇仁忽道:“兇手莫不是我跟隨入城之人?”蘇公點點頭,道:“ 這廝得手之後,便回城復命。”一軍兵忽道:“將軍且看。”馬踏月近前看去,卻見灶下廚子屍首動彈一下,竟然大難不死。蘇公、馬踏月不由大喜。
第十一卷《黃州迷案》 第七章 罪惡真兇
第十一卷《黃州迷案》 第七章 罪惡真兇
蘇公、馬踏月引數人急急趕回黃州城,直奔黃州團練使韋公平府宅。徐君猷、蔡真卿率人早已潛伏韋府四周,待到蘇、馬趕來,徐君猷急忙詢問情形,蘇公只道:“大人只管下令便是,緝拿韋公平、吳仁顧。”徐君猷大喜,遂下令沖入韋府,緝拿府內所有人等。馬踏月親引軍兵殺入韋府。不消半個時辰,韋府老小並家丁四十餘人悉數被擒,唯獨不見了韋公平、吳仁顧。徐君猷正焦急時,有軍兵來報,在後院書齋發現兩具屍首。徐君猷等急忙趕至後院書齋,書齋廊下早有軍兵把守,馬踏月見徐君猷等人到來,急忙上前相迎,道:“乃是韋公平,另一人當是吳仁顧。”徐君猷、蔡真卿、蘇公急忙上得石階,立於門檻前張望。那書齋內兀自亮著油燈,韋公平屍首倒在地上,一柄鋼刀插在腹內,神情甚是痛苦。一側一漢子七竅流血,身旁一個包袱,散落出大錠金銀,腰間刀鞘空空如也。蘇仁於蘇公耳旁低聲道:“此人便是我尾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