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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淡然一笑,道:“尋常百姓自不敢接納,此其一也。其二,杜攀心中驚恐,必然怕人見得。故而當是無人之處。那曾游家宅並其後一處舊舍,今皆無人,或可藏身。”徐君猷思忖道:“莊西樹木茂密,亦可隱藏。”蘇公點頭,道:“嚴押司可召集些青壯漢子,布成羅網,細細搜尋。”嚴竇連連點頭。徐君猷道:“此事便煩勞嚴押司了。我等且先回莊口祠堂,會合馬將軍等人,待嚴押司將人召齊,我等便同往。此事當小心謹慎,萬不可走漏風聲。”嚴竇唯喏。
徐君猷、蘇公與嚴竇道別,往莊口去了。
第十四卷《神獸傳奇》 第五章 神獸真相
第十四卷《神獸傳奇》 第五章 神獸真相
且言馬踏月、杜攀至得莊西山林之中,杜攀尋得那洞口,指與馬踏月看。馬踏月探頭望去,甚是漆黑。杜攀道那山洞斜著往下,約莫有三四丈深。馬踏月摸索進去,一時如同盲人,稍待些時刻,隱隱約約見得洞壁,行了三四丈遠,到得盡頭。馬踏月忽覺腳下有物什,彎身去摸,原來是件綢料衣裳。
馬踏月疑道:“此洞中莫不是還有他人?”杜攀道:“只我一人,未見其他人。”馬踏月將衣裳遞將過去,問道:“此可是押司衣裳?”杜攀只道不是。馬踏月疑惑道:“或是押司逃走之後,那兇手曾來過?”杜攀回想道:“杜某醒來之時,便摸得有此物,似是先前便有了。那角落還有一木塊,凸凸凹凹,有形有樣,不知是何物。”
馬踏月一愣,忙問在何處。杜攀摸索片刻,便尋得那木塊,約莫有十餘斤重。馬踏月只道且出洞細看。二人遂出得洞來,馬踏月低頭一看,不由大喜,那木塊分明是個麒麟頭,雕琢頗為精緻,又施以色彩,宛如真的一般;那衣裳竟亦是麒麟皮,金黃之色,鑲著鱗片。
杜攀驚詫不已,馬踏月笑道:“果然不出蘇大人所料,這麒麟乃是有人假扮。”杜攀疑道:“這物什藏於山洞之中,與謀害杜某者莫不是同一人?”馬踏月點頭,遂環視四下,尋得隱蔽處,與杜攀躲藏起來,守株待兔。
約莫半個時辰,馬踏月聞得聲響,偷偷望去,卻見一廝鬼頭鬼腦,鬼鬼祟祟而來,直奔那山洞而去,近得洞口,那廝摸出火石,燃了火把,又抽出一把利刀,摸索進去了。馬踏月見狀,抽出腰刀,摸索過去,守在洞口。杜攀亦尋得一根木棒,跟將過來,不想倉促之中摔得一跤,弄出些聲響來。
洞中那廝聞聽聲響,迴轉出來。馬踏月大喝一聲,一腳踢去,那廝驚恐不已,猛然揚出手中利刃。馬踏月急忙閃身,躲過飛來利刃。那廝順勢一滾,逃出洞來。馬踏月揮刀劈去,那廝倉皇逃竄。馬踏月緊追不捨。那廝狂奔之時,猛然栽倒在地。馬踏月驚詫不已,卻見樹後猛閃出一人,踩住那廝。馬踏月大喜,那人正是蘇仁。
那廝被擒,兀自罵罵咧咧,凶焰甚大。馬踏月忽一拳下去,打得那廝慘叫一聲,頓時哼哼唧唧,不敢再言。出得山林,便見得徐君猷、蘇公等人正站立坡上。近得前來,馬踏月將其推倒跪下,那廝兀自齜牙咧嘴,甚是疼痛。蘇公笑道:“你這廝便是凌溪?”那廝見事已敗露,冷笑一聲,並不言語。
徐君猷冷笑道:“死到臨頭,兀自兇橫。你道那嚴押司會搭救你否?”那凌溪聞聽,臉色稍變,低頭不語。蘇公笑道:“你非元兇主謀,為何替他等受死?今事情敗露,他等自身難保,又怎會搭救於你?那焦無泥豈非與你等同謀,為何被殺滅口?古人云:高鳥盡,良弓藏;敵國滅,謀臣亡。此便是你等下場!且不如立功贖罪,求得知府大人免你一死。”凌溪聞聽,冷笑道:“要殺要剮,任由你等,休想爺爺言出一字。”
馬踏月大怒,揮拳便打。蘇公出手阻之,笑道:“你等陰謀勾當,知府大人早已詳知。你道那嚴押司會如你這般仗義?兀自可笑!嚴押司早已悉數招認,若非他言,我等又怎會埋伏人馬在此,等你前來?”凌溪聞聽,將信將疑。蘇公又道:“你這廝兀自懵懂!嚴押司喚你至此,不過是懼你兇悍,恐你傷及他或他家人而已。”凌溪聞聽,勃然怒道:“這醃髒潑皮,竟敢誆騙爺爺,若教爺爺見得,定然殺他全家。”
蘇公笑道:“嚴押司定下假麒麟現身計謀,先請那曾游雕刻麒麟頭、縫製麒麟皮,而後與你並焦無泥商議,由你扮作麒麟,立於那木陰山頂。那焦無泥引無知鄉民焦蜀、焦客假稱路過山下,無意間見得麒麟現身,以為人證。那焦無泥恐被那二人瞧出破綻,故而令他等在山下遠遠望著,難辨真偽。你事先到得那木陰山北坡,隱藏在茅草之中,你閒著無事,取出酒壺飲上幾口。”
凌溪聞聽,茫然若失。蘇公又道:“你等約定申牌時分行事,那嚴押司上得閣樓頂上,懸掛大紅被褥,以為信號。你自北坡茅草中見得大紅被褥,便戴上麒麟頭,著麒麟皮,上得山頂,而此時刻,焦無泥已在木陰山下矣。待那焦無泥爬近山頂時,你便下得北坡,隱身茅草叢中。下坡之時,你兀自被那荊棘掛破假麒麟皮。”
徐君猷、馬踏月聞聽,暗暗驚詫:原來嚴竇懸掛大紅被褥晾曬,卻是行事信號!
凌溪嘆道:“大人所言句句是實。但此些皆是嚴竇陰謀,小人與那焦無泥不過是貪圖幾兩銀子而已。”徐君猷冷笑道:“其行此詭計,欺矇官府,領取賞金,竟不惜連殺兩人,恁的歹毒。且將你如何謀殺曾游、焦無泥之事如實招來!”凌溪聞聽,忙道:“那曾游非是小人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