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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個輕微的響聲從轎頂傳了出來,緊接著便有一個影子現了身,只見那“人”長著一張大長臉,長的有些不可思議,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是比馬臉還要長上幾分,它的一雙眼睛小的就像兩個綠豆一般長在了離耳朵很近的位置,而它的鼻孔又出奇的大,基本上與嘴巴連在了一起。它蹲在轎頂恨恨的看著我的師父,似乎在想著怎麼才能對付眼前這個棘手的修道之人。
我說之前什麼也沒有看到,只看到花轎會憑空的浮起,原來這個長臉的傢伙使用了鬼隱術,連我這個開了陰陽眼的人也給瞞過去了,如果早點知道的話我就念咒開天眼了,然後幾張辟邪符飛過去,看它還囂張。
就在我微微分身的那一刻,我感覺脖子似乎被什麼東西掐住了,待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看到是那個長臉鬼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不禁有些無奈,這鬼怎麼都喜歡掐人脖子呀,這會我可沒有慌張,一來是師父就在我旁邊,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我被掐死,二來是我手中還有一把辟邪符呢,若放在以前,我肯定會以仙女散花的方式將手中的符紙全都拋灑出去,但現在我好歹也會引符術了,不禁威力更強了,還能讓每張符紙都派上用場。
第一百一十七章 回家6
我閉上了眼睛想像剛才看到了那張大長臉,食指與中指捏住一張辟邪符,屈指一彈便飛出去,我只能說這大長臉充其量也就是個普通貨色,隨著辟邪符的彈出,掐住我脖子的那隻手便鬆開了。
我還沒來得及得意一下呢,就發現了那個大長臉的胸口插著一把桃木劍,原來不是我用符紙把它搞定了,是被師父一劍給刺死了。
師父見我沒事便抽回了插在大長臉胸口的那把桃木劍,然後用八卦鏡反射月光照向了它,又是一道金光閃過,大長臉輕飄飄的飛了出去,大約飛出了有十幾米才落在了地上化為一縷青煙消失不見,這當然不是說大長臉逃跑了,而是被打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不過對於這種遊魂野鬼來說也算是解脫吧。
“多謝師父!”雖然我口上說的是感謝師父,但根本沒有一丁點的感激,甚至我的心中還有一點隱隱的埋怨,師父出手太早了,應該讓我用辟邪符慢慢的燒死大長臉的。
“你這傻小子,還跟師父客氣,誒?對了,你今天怎麼不用你的仙女散花了?反而改用引符術了?記得為師教你很多次說用引符術的威力會更大些,你一直不聽的。”師父笑著給我來了一記爆栗,然後又溺愛的揉著我的頭髮。
“嘿嘿,以前是我不懂事,後來在偶然情況下用了一次,發現效果確實不錯,所以就把仙女散花給戒掉了。”我嘿嘿的樂著,看著師父剛才緊皺的眉頭已經鬆開,我就知道事情已經完全解決了,不過讓我有些疑惑的是,剛才明明有一大群“人”的,怎麼到最後就剩一個大長臉了,或者說這個大長臉是附近遊魂野鬼的頭頭?再或者說是它有了一定的修為,可以幻化出一大群“人”出來?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趕緊趕回去,讓新人拜堂了,不然過了十二點鬼門關大開就沒那麼順利了。”
我笑著點點頭,將困在轎子上面的墨線給收了起來,重新裝進墨斗之後遞給了師父,然後師徒兩人一前一後的將轎子抬了起來,朝著新郎家裡走去,這也算是鬼新娘的造化吧,兩個修煉之人給它當了轎夫,恐怕它做夢都會笑醒。
在路上我問出了剛才我的疑問,師父說剛才確實只有一隻鬼想要搶親,而這隻長臉鬼起碼也修行了幾十年,不然不可能在他的面前還敢現身出來搶親,這純屬偷雞不成蝕把米,換句話說就是天作孽有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師父還說其實這一路上有許多的遊魂野鬼,只是我沒有注意,它們都有自知之明,遠遠的躲在一旁,當轎子走過之後他們便瘋了一般的去搶灑在地上的買路錢。當時我還特意轉過頭去往後面看了看,後面空無一物,別說是野鬼,就連只蝙蝠都看不到了。
師父笑著說現在肯定沒有了,與買路錢比起來還是小命比較重要,經過剛才那般打鬥,遊魂野鬼早嚇跑的鑽到了不為人知的角落裡了。不過等它們察覺到沒有危險的時候還會出來瘋搶一番的。
聽了師父的話,一路之上我不時的回過頭去,想要看到出現搶買路錢的野鬼是什麼樣子的,可是一直走到新郎家門口也沒有看到,眾人早已等在打院子外面,看到師父跟我抬著轎子便點燃了早已準備就緒的鞭炮,而那四個響器班子的人又開始賣了的吹起了鳳求凰,待鞭炮聲停止後眾人一起迎了上來。
“師父,那怨氣可驅除乾淨了?”新郎的父親抱著新郎的牌位略顯緊張,生怕我師父說沒有驅除乾淨而影響它們在陰間生活。
師父笑了說讓新郎的父親把心放到肚子裡面,一切都非常順利,我站在一旁偷偷的樂著,原本就沒有什麼怨氣,只是結個姻親而已,若不是有那個不識趣的大長臉想要搶親,哪至於撒這個謊,不過它已經被打的魂飛魄散了,而且鬼新娘在轎子中也毫髮無傷。
師父與我將轎子放於地面之後,便讓新郎的父親代兒子踢轎門了,這陰婚其實與尋常百姓結婚區別不大,古人傳下來的傳統還是回去遵循,比如說這踢轎門,新郎在新娘下轎之前在轎門邊上踢上一腳,意為給新娘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丈夫的威嚴,希望日後可以對自己百依百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