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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跟你師父一個樣子,又在打小算盤了,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弟子。話說你師父當年……”他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的反應。
“哎呀,大叔,您倒是說呀,我師父當年怎麼了?”見他說話說到一半就停住我有些著急,催促他接著往下說,困擾我幾年之久的謎團似乎就要揭開了,師父當年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話說你師父當年……天機不可漏,等時機到了你師父自然會告訴你,我就不越俎代庖了。”校工說完便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對成功忽悠了我感到很興奮。他的樣子就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小孩子一般。
我嘴角一抽滿臉的黑線,這不是些廢話嘛,如果師父告訴我了還用去問他嗎?算了,愛說不說吧,我的正了正臉色變的嚴肅了起來,既然師父的事情他不肯透漏我就問問他為什麼要修習養鬼咒。
“看樣子你也是一名修煉之人,明知道這養鬼咒是禁術為什麼還要去修習呢?為了報仇還是?”我並沒有直接問他是不是為了錢財或者權色之類的話,從他那一身寒酸的打扮也不像是個有錢人。要說權的話,他若是為了權也不會甘願做一個打掃衛生的校工了。
“我若說修習養鬼咒是為了減少更多人被害你信嗎?”他收起了調笑我的那副嘴臉,臉色稍顯嚴肅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因為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正氣,沒錯,就是正氣,那個眼神里不摻雜任何一丁點的雜物清澈見底。或許這也是一種直覺吧,修行之人特有的直覺,有點類似於人們常說的第六感。
他又笑了,只是這次的笑容跟之前的不太一樣,這次的笑容更像長輩們對後輩的那種關愛的笑。
他說他叫毛曉宏,跟我師父也算是師兄弟,這樣說起來的話,我跟他有些淵源,可以稱他一聲師伯。他也僅僅告訴了我這麼多,其他的依然不肯透漏一丁點。
突然他皺起了眉頭,伸出右手掐算著什麼,半分鐘後他破門而出,沒有跟我打招呼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這又是唱的哪出呀?我感到非常好奇,尾隨他跑了出去。此刻他的腿似乎不瘸了奔跑如風,我也是遠遠追在他的身後,只能依稀看到一個背影。
恩?他要去的方向竟然是教學樓,難道那個小女孩又出現了嗎?
我加快的腳步,想要快點上前一探究竟,似乎為了印證我的猜測他閃身鑽進了教學樓內。當我趕到教學樓並鑽進去的時候不見了他的身影,但從樓內傳來的動靜應該是在樓上。
我摸黑順著樓梯跑了上去,在樓梯拐角的位置不小心還摔了一跤,不過沒什麼大礙,只是手上蹭破了點皮而已。
到了二樓以後便沒有了任何動靜,我左右觀察了一番發現右邊有個教室還亮著燈,可能就在那裡,我朝亮燈的教室奔跑了過去。
推門而入,看到校工,也就是我所謂的師伯站在教室後方的一個角落低頭不語,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是因為我跑的慢錯過了些什麼。
待我走到他的身邊才發現,他前面的角落裡蜷縮著一個人,大約十三四歲的年紀,應該是本校的學生。
他的手腕位置還有鮮血不停的往外冒著,眼睛瞪的渾圓,臉部極度的扭曲著,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景象,但他的嘴角卻詭異的笑著,又好像是得到了什麼想要的東西,亦好像是解脫的笑。臉部跟嘴部加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個怪異的畫面。
我伸手去探了一下鼻息已經沒有了氣,不禁感覺有些惋惜,多好的年齡啊,還沒有品嘗過世間的酸甜苦辣就夭折而去,成了一名孤魂野鬼,若身後事處理不妥當便會永生永世不得輪迴轉世。
師伯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還是晚來了一步,若是早來幾分鐘就可避免這場禍事。不過好在他的靈魂還未散去,可以將它圈養起來,化了他的怨氣,以便日後尋找時機讓它重新投胎轉世。
他轉身看向了我,又望了望我那還有血跡的手,說要傳授我一個鎖魂咒,先將它的魂魄鎖在體內,然後把屍體搬回去從長計議。
我按照他教我的方法,用那隻還有血跡的手按在了屍體的額頭之上,平心靜氣,閉著眼睛念著咒語。
天法鎖,地法鎖,拜請陰山老祖放金鎖。金法鎖,銀法鎖,靈祭起。金鎖鎖元神,鎖起心不定,神魂顛倒無法行動,人名不知,人姓不白,鎖魂鬼,急鎖魂,時時刻刻迷迷,吾奉西天佛祖敕令,陰山老祖急急如律令。
一道紅光從我的手心顯現,瞬間將屍體裹了起來,就像給他穿了一層薄薄的紗。
師伯見鎖魂咒施展成功了便將屍體扛在了肩頭,晃晃悠悠朝著門外走去,臨走之前還吩咐我把電燈給關掉,不然又是一些繁瑣的事情。
這個鎖魂咒我到目前為止也只施展過一次,因為這並不是茅山的法術,當我跟師父提起師伯教我這個法術的時候還被師父臭罵了一頓,說茅山正派是不能施展別派法術的,不過這都是後話。
我關了教室的燈快步跟了出去,眼睛似乎還沒有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我不禁有些好奇師伯是如何在這黑暗之中看到東西的,他不扶不靠晃晃悠悠一步步的往前走著。
片刻之後我們便回到了那排瓦房,他沒有進入我們之前呆的那間,而是打開了第三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