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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還有一隻東西在那裡呢?難道跟剛才走的那個是同夥?
我裝作沒有發現它的樣子走到了書櫃旁邊,然後猛然蹲了下來,直勾勾的盯著它。
“你是誰?待在這裡要做什麼?”說話的同時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張辟邪符在手中。
它聽到我的問話也不慌張,趴在地上翻了個白眼瞅了我一眼便懶散的說道:“討債。”
“討債?討什麼債?”我朝著曹主任母親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才繼續往下問著,忽然間,我想到了一個師父告訴我的詞……怨氣債主,難道曹主任的母親陽壽將盡嗎?
“討債。”那大狗又白了我一眼,吐出了兩個字。
我見它不說也不在理會與它,既然是冤親債主,這東西我也就管不了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何況這東西一不謀財,二不害命,只是在人死之後化做死者的親屬將魂魄引偏,也就是讓死者的靈魂在前往地府的路上吃盡苦頭。多走的許多冤枉路不說,而且還是那種非常不好走的路。
畢竟人初死的時候,魂魄還是帶有人氣的,所以也就有重量,只有當人氣散盡的時候才會變成沒有一絲重量的魂魄,這也就是說為什麼人死之後魂魄要走黃泉路,而不是飛或飄黃泉路。
在客廳的椅子上又坐了約莫二十分鐘,曹主任才從他母親的房間走了出來。
“你剛才不是說要在這裡住一晚上嗎?隨意住,想住幾天就住幾天。”可能是因為他母親已經轉醒的原因,曹主任說起話來異常的客氣。
“不用了,如果你母親沒什麼事情的話就送我回學校吧,剛才說住是因為事情沒有解決,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就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曹主任沉默了一小會,然後朝我點點頭,說他去跟母親說下就送我回去。
在曹主任轉身的那一刻我叫住了他,從口袋摸出張辟邪符遞給了他,讓他把符紙交給他的母親。
“給我母親?那東西不是已經打死了嗎?”曹主任不明所以,疑惑的盯著辟邪符看了起來。
“算了算了,我也跟你過去一圈吧。”
曹主任點點頭便讓我跟他一起進去,待他打完招呼之後我走到了他母親的跟前,趴在耳邊輕聲的問了一句:您相信鬼神的存在嗎?
曹主任的母親聽完點點頭,問我問這個幹什麼。我看了一眼曹主任欲言又止,老婦顯然是看明白了,揮揮手讓曹主任先出去了。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聽著腳步聲似乎走遠了,曹主任的母親才笑著開了口。
“是這樣的,剛才很抱歉騙了您,其實我是學生的同時還是一名陰陽先生。這幾張符您拿著,記住一點,不管什麼時候不管是誰讓你跟他一起走,你都不要答應,先把這符紙貼他身上試試。”我也沒有跟她說的太詳細,怕她會擔驚受怕。
“有什麼話直說吧,是不是你看出來我的命不久矣?”曹主任母親的態度非常平淡,平淡的讓我都不知道怎麼接才好了。
她看我不說話又繼續的說了下去:“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陰晴圓缺,順其自然的事情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你肯定非常好奇我怎麼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吧,那是在之前我夢到了你們曹老師的父親,他說想我了,想讓我陪他走走。”
是那些冤親債主嗎?顯然不是,冤親債主只會在人死之後才會出現,而她說的應該是真的,有時候夢就是如此神奇,其實那是已故親人托的夢。
“既然您能看的這麼開我也就不瞞您了,現在你的家裡已經有冤親債主等著收債了,它現在就爬在您客廳的書櫃下面,不過不用擔心,它不會害人的,但它會在您壽終正寢的時候給人帶彎路,讓您在黃泉路上受苦。”對於事情看開的老婦,我也就不打算隱瞞了,讓她心裡有個底也好說以後的事。
“冤親債主是什麼?”
“地藏王曾經說過,閻浮提行善之人,臨命終時,亦有百千惡道鬼神,或變作父母,乃至諸眷屬,引接亡人,令落惡道,何況本造惡者。說的簡單點就是,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在您有意無意間被您奪去了生命,它就會對你心生惡意,有些覺得無所謂,但一少部分會記恨在心底,在您壽終的時候就會化成您的已故親人前來接引,讓您多走許多難走的冤枉路,讓您受苦,如果恨意太深的話有可能直接把您引上不歸路,從此在陰陽兩界的夾縫中遊蕩,永世不得超生。”
“呵呵,照你這麼說的話,這東西我就用不著了,一切隨緣吧。”曹主任的母親搖搖頭,便把我遞給她的符紙還給了我。
見她如此堅持,我也就不再多說,收起了辟邪符又交代了一句,到時候一定要自己走,然後跟她打了聲招呼便轉身走出了她的房間。
出來以後我禁止走到了書櫃旁邊,將一張辟邪符貼在腳上狠狠的踢了一腳趴在書櫃下類似於大狗的東西,並撂下一句話……冤冤相報何時了,別太過分了。
“你在跟誰說話呀?”曹主任見我走到書櫃前面行為怪異,便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們回學校吧,時候不早了。”
曹主任點點頭,率先打開門走了出去,在關門的一瞬間,我又瞧了一眼書櫃的下方,發現那隻類似於大狗的東西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放棄了報復還是被我那一腳給踢走了,這我就不知道了,至於它去了哪裡,恐怕只有等曹主任母親壽終正寢的時候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