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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效性沒有問題吧?”
“至少一段時間內沒問題。”
“你還得強迫他們合作才行,網上的那些人難搞得很,要他們合作,可不簡單。”
“這倒是事實。”
“這樣吧,”溫特沃思說,“我們就說,我們打過電話給這個傢伙了,從電話里聽出不少端倪。當然,有的法官不會單憑這種說詞就開搜查令。”他笑了笑,“幸好有的法官不那麼堅持。”
我們再到紐約州、紐約郡、紐約市,中央公園西路二四二號,準備搜索十四G的時候,手上已經有了法院開出的搜查令了。我們的陣容也變強大了,其中包括了二十分局的丹·謝林,二十六分局的兩位警官漢農和菲斯克,還有兩位是北曼哈頓刑事組的警官,不過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當然還有檢查員,除了相機之外,背包里還有一大堆裝備。當班的還是上一次的那個門房,我們兩個很小心,假裝沒見過對方。溫特沃思拿搜查證給他看,他就領我們上樓。
“哈羅德·弗希爾的授權信算不了什麼,”TJ壓低聲音跟我說,“我大可再印一份搜查令,幫你省一百塊。”
“下次吧。”我說。
門房把房門打開後,就站在一邊,讓我們進去。溫特沃思帶頭,我正想指電腦的位置給他看,他自己卻看見了,向電腦走去,還掏出橡皮手套戴在手上,避免留下指紋。“紐約天際線,”他看到屏幕保護程序了,“是愛之入骨髓,還是棄之如敝屣?希望他愛得不忍心刪掉。”
他伸了根手指,按了一下鍵盤。屏幕保護程序消失了,上面是布萊特寫的文章。在我們發現這篇文字之後,原封未動。“天哪。”他說。溫特沃思叫檢查員過來,問他們能不能把電腦屏幕上的文字拍下來。我想可能有點難,但是,這傢伙說加個濾鏡就行了,他來想辦法。
我讓他忙電腦的事情,決定去看看別人在幹什麼。走之前,溫特沃思站在電腦旁邊,搖著頭說,“好得讓人難以置信。”
我覺得他說得沒錯。好得讓人難以置信,或許誇張了一點,但也很接近了。
我們印給溫特沃思的那份文件上面有個網站,倒是個真的網站。在過去的一個星期中,TJ經常會上去看看有什麼東西。布萊特如果找到安全的方法,也許會把他的觀察貼在這個網站,或是什麼別的地方。但他還沒貼,我們也沒有幫他貼。我們想過乾脆幫他貼上算了,TJ說,他知道一個辦法可以留下蛛絲馬跡,輾轉上網,警方能查到這裡,但要花很多時間。所以,我們只好和溫特沃思賭一次了。看看我們提供給他的證據到底有多少價值。TJ在布萊特的文件上找了個適當的位置,把網站的網址插進去,列印之後,再把他加上去的網址消掉,依舊是原先的模樣。
桌上型偽造,第二部分。
一個接著一個,房裡的警察戴上手套,有的還打了幾個電話,結果越來越多的警察和檢查員出現了。有的人刷粉取指紋;有的人到衣櫥里拿出幾件衣服;還有人專門在搜他的櫥櫃。一個人在臥室,做的事情真讓我不敢恭維。他很仔細地查驗排水管,不時取出一些毛髮、一坨體垢,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放進塑膠袋裡,動作慢條斯理,仔細得很。
“他在這裡說得很清楚。”溫特沃思說,“沾滿精液的衛生紙被丟到垃圾桶裡面。也許他擦掉指紋,也許他把他的一百塊拿回來了,但你覺得他會到垃圾桶里把那團黏糊糊的東西拿出來嗎?”
“我很懷疑。”我說。
“根據他的說法,”他說,“他射得很多,裡面應該有足夠的DNA樣本,起訴他六七次都行。”
“他說他很滿足,”我說,“但是,在他心裡卻有些東西原封未動。”
“等這個社會準備對付他的時候,”他說,“我想他想靠這套胡說八道脫身,是辦不到的。我要把列印出來的東西全部帶走。你知道我們現在還缺什麼嗎?這個混蛋的照片。這傢伙的自我跟蒙大拿一樣大,為什麼在他的房間裡,連張照片都找不到?”
“也許他覺得大家都知道他的長相。”
“你知道嗎?他長什麼樣子?”
“不知道,但是這幢大樓的管理人員應該知道。”
“這是重點。得找門房打聽一下這傢伙的特徵,再找個畫家來畫一下。這樣一來,報紙就會刊登他的畫像,讓他無處可逃。你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他嗎?”
“我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他的名字。在此之前,我連有沒有這個人都沒把握。”
“意思就是你不知道?”
“我想到克里斯廷家去看看。”我說。
“我已經找人去了。”
“哦?公文走完了?”
他做了個鬼臉。“我打了個電話跟他們說,找兩個穿制服的人坐在車裡,盯著那個地方看。如果有人接近那幢房子,立刻上前盤問。等拿到了特徵圖,我馬上就交給他們,叫他們看圖認人。”
“這就好,”我說,“但要他們千萬不能進門。裡面有個人會把他們的頭擰掉。”
“除了克里斯廷家之外呢?”他說,“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