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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鬼婦猶如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張紅色的批頭朝著謝柔的頭上蓋去。謝柔最後的樣子也就在我的腦海里定格了。
我想要爬起來,想要叫出來,想要把那張可惡的頭巾從謝柔的頭上摘去,更想把這鬼婦和錢子松碎屍萬段。但是此時對於我來說其中的任何一件事都完全不可能的。最多也只能在地上發出“嗚嗚嗚……”悲哀的叫喚聲。
鬼婦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由於我接觸鬼也不是很多,所以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它也沒有做別的動作,看了我一眼之後就轉過頭朝著門外面嘰嘰喳喳的叫了幾聲。
門再次被推開了,而且這一次比前面幾次都要更徹底,前幾次鬼婦和錢子松進來都十分小心,幾乎只把門打開了一小條裂縫。而這一次不同,兩扇門完全已經被推到了裡面。
而也正是因為房門大開,我才看清楚了外面的情況。
這是一個**的院落,看起來有點像是老北京的四合院,不過通體都是木質結構。這些木材有一種厚重的味道,一看就知道存在的年限不會太短。
院子裡面的空間差不多有五十平米左右,此時在這片空地之上停放著一頂昨天晚上我見過的那種大紅花轎。儀仗隊和昨天晚上我看到的差不多,前面有兩個飛在天上探路的,四個轎夫,後面還有一大串抬著箱子的迎親隊伍。
完全是跟古代現實一樣的,只不過那箱子裡面到底是裝的什麼我現在沒有心情去探究。看到這迎親隊伍之後我知道謝柔馬上就要被帶走了,這錢子松絕對不是跟我們開玩笑。如果這個時候我還想不到辦法的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鬼王居住的地方應該是在陰間,一旦謝柔的身上沾染上了****之氣,即便是大羅神仙下凡也不可能救得了她了。
或許是害怕我會破壞鬼王的迎親禮儀,錢子松趁著我不注意用力敲打了一下我的脖子。頓時之間我只感覺眼前一花,然後慢慢就失去了意識。在意識完全消散之前,我的腦海中只有兩個字,那就是——謝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的轉醒了,剛恢復一點意識我便猛然睜開眼睛。因為之前在我被打暈之前鬼王的迎親隊伍已經來了,現在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謝柔大概是已經遇害了。但我卻無法放棄,有些事只有自己親眼見到了才會相信。
睜開眼睛之後我發現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我身上依舊被繩子綁著,之前掙脫出來的那半個手掌也沒有被人再次加固。地上的稻草和乾濕度已經直覺都告訴我自己依舊還是在下午時候那個小木屋裡面。
“謝柔謝柔你在嗎?你不要嚇我。”雖然我知道謝柔肯定是被帶走了,但是我依舊不肯放棄自己最後的一絲想像。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喉嚨幾乎乾裂的快要冒火了,但我絲毫都不在意。我現在只想確定謝柔的安危,只不過幾分鐘下來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的聲音。別說謝柔了,甚至連錢子松都不知道去了哪裡。我慢慢的開始有些絕望了,即便是自己的心中不願意這麼想,但有些事實並不是自己不想就不會發生的。
“柔柔,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我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之前錢子松說過要把我體內的藥物精華提煉出來。現在心臟好像是被鐵錐給刺穿了一樣,我甚至想要這一刻早點到來。因為只有我死了才不會想到可憐的謝柔,才不會再痛心,才不會再自責。
“啊……”此時的我完全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即便是之前我幾次都命懸一線也完全沒有這種感覺。這或許是因為一個男人的擔當,和謝柔在一起了她就是我的人。我應該保護她的,但是現在我不僅沒有能保護好她,反而讓她變成了人不人貴不貴的怪物。這是我根本無法接受的,或許這一輩子我都無法原諒自己吧。
我十分膽小怕死,可是死其實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很多時候活著比死了更難受,我現在的心情就屬於活著比死了更難受。
“錢子松你個混蛋,老子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人有一種能力,就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總是情不自禁的找理由減輕自己的負罪感。這並不是說這樣的人就是不負責的人,這只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並不受自己的控制。這種藉口也只是暫時減輕自己的痛苦而已,並且這種想法的後遺症就是自己會更加自責。
“吵吵個什麼?我之前不是已經把事情給你們講的很清楚了嗎?這件事能怪我嗎?是你們自己不懂事,好來不來,到這湘西地界來。並且還跑到這荒山里來露營,死了也活該。”我在小屋子裡狂性大發,幾乎把錢子松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在這種情況下他也終於是忍不住了,大力的將木門踹開對著我大聲吼道。
一看到錢子松我的眼睛立馬就紅了,恨不得立馬衝上前去啃下他幾塊肉來。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即便是法雲在我心裡也僅僅只是大魔頭而已,我並不是太恨他。但這錢子松不一樣,正是因為他,謝柔才會變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而我也將在不久之後被他當成藥材來鍛鍊。
或許是被我那嗜血的眼神給嚇到了,錢子松的手猛的顫抖了一下,連手電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他反應過來快速從地上撿起手電筒吞了一口唾沫對我說道“你這人怎麼說不聽?我之前給你說了那麼多道理都白講了?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只不過是個執行的人罷了。你要怪就怪鬼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