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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關節的事情,父親早已經問清楚了,現在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他也問了我自己有錢為什麼不去治,不過被我敷衍過去了,現在看來他或許連我為什麼不去治的原因都清楚。
“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三個人,一個是你奶奶,他為這個家操勞了一輩子,最後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還有一個就是你媽,要不是我,她也不會變成這樣子,這輩子你媽要是不能好起來我連死都不會安心。還有一個就是你,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你能原諒我我真的很高興,但是我也沒有臉要求你做任何事情。”
“爸,你快別這麼說,奶奶的事情過去就算了,至於媽我去北京安頓好之後就接她過去治療,我的事情您就更不用在意了,我現在不是也還活的好好的嗎?用您常說的一句話來說,這都是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我們無法逆轉。”我說道。
“你能這樣想,我真的很高興。這輩子我算是值了,現在的指望就是你媽能快點好起來,還有一個就是能快點抱上大孫子,我看鄭小姐不錯,你……!”
“對了爸,我不是還有一個叔叔和一個姑姑嗎?他們現在人呢?”一聽到父親往鄭小美身上扯,我立馬就轉移起話題來。
聽到我問叔叔和姑姑,父親臉上露出一絲悲痛的神色,沉吟片刻之後說道“不知道,自從我勞改之後就再也沒有聽過他們的消息,就算我現在看到他們了我也不會認,當時你奶奶死了他們連回來送終都不願意,這種人還有什麼人性?”
第74章 再臨雲台觀
一整晚,我都沒有睡覺,個父親談了許多事情,通過昨天晚上的交流,我才明白我之前是有多麼幼稚,總以為自己這點小聰明能瞞過所有人,但事實上連老實巴交的父親也能輕易看穿。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大師兄巴圖和鄭小美從床上拉了起來。
告別父親和外婆,我開著車慢慢的往村外駛去,回一趟家,發生了許多事,讓我的心也留在了家裡,現在將要離開,我甚至有些捨不得。
“別看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可以隨時回來的。”鄭小美安慰道。
我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將車子加速很快就離開了村子。
車子到了大寧縣之後我們並沒有往夔門方向去,而是換上巴圖開車往上次我們去過的雲台觀方向駛去。
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覺,早上又開了幾個小時的車,我早就感覺有些精疲力盡,換上巴圖之後我就在麵包車的最後一排座位上躺著睡起覺來。
車子很顛簸,一路上我不知道迷迷糊糊醒了多少次,但是每次都很快的再次進入沉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他們叫醒了,天已經麻麻黑,幾乎很難看到外面的場景。
巴圖指著前面說道“上次我們來的就是這裡吧?這棵大棗樹都在這裡,雲台觀怎麼會不見了?”
大師兄搖了搖頭說道“別大呼小叫的,別人不想見我們的話你把喉嚨吼破都找不到!”
說完之後把目光投向我這邊說道“現在就看你的了?”
我點了點頭,從煙盒子抽出一根香菸點著吸了幾口之後在身上把那塊牌子摸索出來拿在手上,走到車子外面大聲喊道“大師,我們這次無意冒犯,我們來找你們是有事情,你們看看是否認得我手中的牌子,要是十分鐘沒有人出來見我們我們立馬就走。”
喊完之後我把手中的牌子舉得高高的,自己在棗樹下面的石頭上坐了起來。
幾分鐘過去了,周圍沒有一絲動靜,最開始我還以為是巴圖搞錯了,回到車上問道“你是不是搞錯了?天這麼黑,我什麼都看不到。”
巴圖連忙搖頭道“絕對不可能搞錯,我記得清清楚楚,上次來就是在這個地方。”
就在這時,一陣微弱的亮光從棗樹後面升起,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白眉白須的老人舉著一盞玻璃罩子的油燈走了出來。
巴圖指著那老人說道“你看這是晉安大師,我就說沒有搞錯吧!”
看到晉安,我們四人連忙下了車,恭敬地朝他行禮說道“大師我們有理了,這次我們過來是為了這塊牌子,想必你們對這塊牌子很熟悉吧?”
晉安老道士給我們行了一個彎身禮之後從我手中接過那塊從人頭上取下來的牌子。
這一看,晉安老道士頓時臉色大變,全身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過了差不多一分鐘他才稍微平靜了一點,先是低聲誦讀著一些經文,然後十分激動地說道“施主們請跟我來,這件事太過重大了,我這就去請掌門師叔跟大家交談。”
“晉安大師,難道你們道觀還可以讓女施主進去啊?”大師兄或許是因為無聊,或許是因為試探。
晉安老道士面不改色,微笑著說道“原本是不可以的,道觀乃是清修之地,只不過這件事太過重要了,貧道今日也只有擅作主張破例一次。”
大師兄笑著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麼傳說中的事情也是真的了?你們雲台觀與僰人之間的關係也是傳說中的那樣了?”
晉安老道士臉上終於露出了苦澀,低聲叨咕了兩句經文之後才說道“這位施主真是好心思,貧道差點就著了你的道了,不過現在我什麼也不方便說,若是施主有什麼想問的不妨直接問我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