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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到半夜三點,胖子還是沒回來,電影已經換成另外一個,大牙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就算胖子生猛,這個時間應該不能在干那種事,我困得不行,還是打著哈氣把電話打了過去,胖子的電話關機了。
“關機!你小子夠狠。”我當時認定了胖子是和那個女大學生出去開房,虧得我和大牙在這擔心,這小子也是的,自己出去逍遙快活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我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大牙躺在那一動不動,我回到房間也很快睡著。
你咋不接電話啊,因為我有病啊,你有什麼病啊?我有精神病啊。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我從被窩裡伸出手一把抓過來,當時天已經亮了。
“胖子,死了沒有?”
電話上顯示的是胖子的號,這小子還算是有點良心,突然電話里響起完全陌生的聲音,“你的朋友在重症監護室,希望你們能儘快過來一下。”
“等會,胖子的電話怎麼在你那?”我一下子精神了,那個聲音根本不是胖子,電話拿下來看了一眼是胖子的電話號沒有錯。
“這裡是xx醫院,希望你們儘快來一下。”電話那邊直接掛了,我糙,胖子出事了,我推開門,大牙正在那鼓弄那些傳單,“大牙,別弄了,跟我走,胖子出事了。”
“出啥事了?胖子不是出去嫖被抓了吧!”這段時間新聞上報的都是這種事,也不怪大牙往這方面想。
“在醫院,快點走。”
等我們打車過去才發現,這裡很熟悉,就是前些日子我住院的那一家,我去前台問了一下,“有沒有一個受傷的胖子進重症監護室?”
“叫什麼名?”
“大牙,胖子叫啥?”
我這個時候才發現,平時忽略了依稀東西,一起幾年的生死兄弟,我居然連胖子叫啥都不知道,因為我應聘當保安的時候胖子已經在那,當時別的人都叫他胖子,時間長了也就習慣。
“王保國。”大牙一下子說出胖子的名字。
“沒有。”
前台的護士在電腦上查了一下,沒有這個名字。
“威爺,會不會來錯地方了?”
“不會,就是這。”雖然我當時睡得迷迷糊糊,還是聽清楚電話里說的是這家醫院。
“他是一個人來的,應該沒有登記名字。”我當時一下子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不是胖子,也就是說胖子因為一些原因根本沒有辦法打電話,既然住進重症監護室肯定不輕。
“有一個,在神經科,孫醫生的病人,今天早上送進來的,一直昏迷不醒。”
“哪邊?”
“從這上二樓然後右拐,我和大牙蹬蹬蹬跑上去,我們兩個順著走廊往裡跑,突然,從門裡面推出一個車,上面放了不少藥瓶子。
“小心。”
當時差點撞上,從裡面走出一個人,看了我一眼,“是你,你怎麼又來了。”
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是蔣悠然,“胖子出了事,孫醫生在哪?”
“往前一直走,倒數第二個辦公室。”
“好,謝謝你。”
我和大牙接著往裡走,身後傳出蔣悠然的喊聲,“李威,有什麼事記得喊我。”
“知道了。”我當時心思都在胖子身上,來到蔣悠然說的那個辦公室前,門口站著不少人,有人在哭,有人在偷偷抹著眼淚,反正來這種地方的絕對沒什麼好事。
門口有人發牌,我看了一眼,前面至少還有五六個人,蔣悠然推著車從後面過來,我快步走過去拉著蔣悠然的胳膊轉到沒人的地方。
“自己人,幫個忙。”
我想快點知道胖子的情形,從門裡出去一下子把蔣悠然推到走廊的牆上,第一次幹這種事,心裡有點虛,當時擔心被別人聽到,所以離得很近,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
“行,我過來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幫上忙。”
“謝謝你。”
我長出一口氣,幸好認識人,蔣悠然從裡面出去,很快回來,“跟著我進去吧。”
全社會提倡不走關係,可惜,社會就是這樣,不管到了哪,想把事情辦得又快又順利,只能走這一條路,有關係的找,沒關係的想著法子找,就在我跟著蔣悠然進去的時候,外面有個人在打電話,大概意思就是找人好快點進去。
“孫醫生。”
“小蔣,你怎麼來了?”
“這兩個人是我的朋友,上一次劉醫生的那件事幫過我,這次有點事,恰好是在孫哥這,我就帶著他們過來了。”
“行。”
那人很客氣,年紀也就三十五、六歲,“你們的病人在哪?”
我和大牙站在那,孫醫生看了我們一眼,來這的基本上是看病然後辦理住院的,所以才會心急,“孫醫生,是這麼回事。”我把電話的事說了一遍。
“你是李威,對,早上的電話是我的打的,當初你那個朋友送進來的時候腦袋上都是血,而且神志不清,經過搶救之後,現在病情已經基本穩定,重症監護室留一晚,如果沒事,明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謝謝你,實在是太感謝了。”
“沒事,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去外面看看,因為是醫院的規矩,重症監護室不能隨便進去。”
“知道,知道。”
我和大牙從裡面出來,聽說胖子沒什麼大事總算是放了心,這小子怎麼會被人打了,而且打的這麼嚴重,胖子身體好,打架也是好手,這件事只能等胖子醒了之後再問。
我和大牙去了一趟重症監護室,當時外面已經有人,翹著腳往裡看著,這裡的玻璃都是很厚然後模糊的那種,所以在外面基本上看不到裡面的情形,擔心有聲音影響到病人,所以來這的人只能停留一會,時間長了就會有人出來提醒。
我和胖子在外面,當時的心情和那些人一樣,就算什麼都看不到,還是想站在這,哪怕只是站一會。
第50章 一個不存在的女人
我和大牙從重症監護室出來,幸虧有蔣悠然在,我們兩個很快辦好了胖子的入院手續交了錢。
“我下班了,要不,請你們兩個吃口飯,算是謝你們上次幫了我。”蔣悠然說完看著我。
中午飯都沒吃,當時確實餓了,大牙不停衝著我使眼色,“行吧,別去太貴的地方。”
蔣悠然突然笑了,她笑起來很美,和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算你說著了,貴的地方我也請不起。”
“那可不對,我可是聽人說了,在醫院裡的上班的一個月少說也萬八千的,光紅包都不止這個數。”大牙也過來湊熱鬧。
蔣悠然搖頭,“那是你們新聞看多了,各個醫院不一樣,何況像我們做護士的,那有那麼多,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
“走吧,大牙。”
那是距離醫院不遠的小餐館,這個時候人還不多,裡面收拾的很乾淨,蔣悠然應該經常來這裡,進來的時候那些服務員都很熟悉。
“你們點吧。”
我打開菜單,這裡的菜價確實不貴,應該是便宜的那種,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大牙,你想吃什麼”?”
“熘大腸。”
我笑了笑,這小子就這點出息,蔣悠然也在笑,“一個老式鍋包肉,一個熘大腸,一個干蘑土豆片,加上蔬菜沙拉,夠了。”
“沒事,這裡我還付得起。”
“吃不了浪費,習·大·大不是教育我們說一定要勤儉持家。”
蔣悠然噗嗤一下樂出聲來,“沒想到你對國家政策理解的還挺透徹。”我和蔣悠然對著坐,大牙坐在邊上,“蔣護士,上次來醫院的時候怎麼一直沒見你笑過。”
“可能是因為還不熟悉吧,而且上班的時候會緊張,想笑也笑不出來。”蔣悠然說完,大牙不住的點頭,這小子就是不懂女人的心思,很多事只能去猜都說清楚了也就沒意思了,難怪快三十歲的人還是處男。
菜很快上來,我嘗了一口,酸甜適中,裡面的肉很嫩,這種老式的鍋包肉很好吃,尤其是沾在上面的蔥絲,“不錯,真的不錯。”
大牙自顧自吃著熘大腸,我不太喜歡吃那種東西,總是覺得怪怪的,吃完飯,我們三個出去,蔣悠然要回家,我和胖子送了一小段,看著她上了公交車才回去。
“威爺,去哪?”
“能去哪,胖子在重症室呆著,哪都不能去。”
我和大牙回到醫院,突然想到上一次我們住的那個病房,當時一直只有我們幾個,雖然不久前這裡剛剛發生命案,而且接連死了兩個醫生,醫院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病房裡來回進出的人還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