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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要有興趣就自己去找那野人玩兒。”
“餵!你們兩個神神秘秘的說些什麼?兩個大男人還說悄悄話?”王霞嘲笑著對陳蘇二人說道。
“嘿,我昨天爬了一天的山,累了。”陳野恢復常態,“他媽的這賊山可真夠大的。”
“是麼?走到那裡了?”王霞看來很有興趣。
“你瞧這天氣,象是有泥石流嗎?”陳野不理她,仰著頭對吳昊問道。
吳昊望著滿天星星說:“瞧這天氣,怎麼也是大晴天。有個屁的泥石流。”
“嘿,她唬你們的呢,哪有什麼泥石流?還不是錢的問題。”王霞說。
大家都沒有想到王霞這麼坦白,不由地一時語塞,找不到合適的話說,只好乾巴巴地看著她。但王霞卻不再說話了,只默默的抽著煙。陳野注意到她不時看自己一眼。她當然知道我到哪裡去了,陳野想道,上山只有那麼一條大路。
“王霞,”牛貞德走過來,怯生生的打斷道,“你能給我找件衣服嗎?太冷了。”
“衣服?”王霞皺皺眉,“我的衣服你恐怕不能穿。這樣吧,我給你找一件王老師的外套。”說完帶著牛貞德朝辦公室走去。
白色的霧氣在湖面上徘徊著,似乎在蓄積能量,越來越濃,越來越濃。一陣風吹來,使霧氣四處飄逸。於是霧氣趁此機會四下入侵,終於到了湖邊,占據了人們大部分的視線,卻又淡了不少,好似一縷縷輕煙在眾人面前飄來盪去,幾乎可以和舞台上的二氧化碳效果倫美。於是透過薄薄的霧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樹不再是樹,而是一個個翩翩起舞的影子,篝火則在前面領舞,山風更在一旁伴奏。
“明天這時候新鮮食品就應該到了。至於你們想因為這兩頓沒吃好而要降低費用的事兒我可管不了,你們自己跟王老師說去。”王霞帶了牛貞德穿過衣服,走了過來,“嘿!我忽然想到一個好玩兒的。來玩兒藏貓貓怎麼樣?”她說。鑑於剛才眾人對她的提議全票否決,因此說話時有點底氣不足。卻不料這一回所有人都贊同,看來無聊比弱智更可怕。除了劉子——那個有雞蛋大小喉結的瘦子反對,“不大好吧。天都黑了,霧又起來了,只怕有些危險。”他猶猶豫豫地說。
王霞瞪了他一眼。有眾人撐腰她自然又神氣起來。“害怕就回寢室睡覺去!哼,一個大男人居然會怕玩兒藏貓貓。”王霞回過頭不再理他,“來,咱們先把規則講好。範圍就這塊平地,不許藏進房間裡去,不許上二樓,不許躲到山上去。呃,當然藏水底下可以,只要你有那本事。”
“誰來當貓呢?划拳嗎?”蘇木故意刁難,只不過話一出口就暗暗後悔自己怎麼那麼多嘴。果然王霞伸手對蘇木一指:“就是你了。大家說好不好?”
“好!”、“好得很啦!”、“除了他還能是誰?”、“簡直妙級了!”眾人紛紛幸災樂禍,只要不是自己當貓有什麼不好的?只聽王霞又說:“當貓的就趴在這個石頭上,”她一拍火堆旁的一塊大石頭,“數一百下——要大聲數出來。要是五分鐘之內他還苯得什麼人都沒找到,就算他輸了。大家就都出來再重新藏一回。”
“我覺得老讓當貓的主動出擊,我們老是被動挨打不大好玩,”吳昊說,“不如這樣:在當貓的沒有捉到我們的情況下,我們可以偷偷地潛到數數的地方,這樣就算我們贏了。就以摸到這塊大石頭作算。”
“那怎麼才算是‘捉到’了呢?”蘇木瞪了一眼吳昊。
“嘿,當然是至少要抓到他的衣服的了。”
“好,好,”王霞總結道,“現在就開始吧。喂,”她對蘇木說,“你快趴在石頭上,咱們馬上就開始了。可不許偷看哦。”
“誰會偷看了?”蘇木忿忿道,不過已沒有人有心思跟他鬥嘴,眾人已紛紛散開,找尋自己的藏身之所。於是蘇木便象白痴一樣趴在石頭上,口中念念有詞道:“一、二、三、四……”
陳野和吳昊在一起。也許是許久沒有玩兒過了,兩人象沒頭的蒼蠅一樣東晃西盪,茫然不知所措,實在不知道該藏在什麼地方才算妥當。陳野四下看了看,見眾人已不見了蹤影,心中一急便有了注意,拖著吳昊直竄到A樓裡面去。“不是說好了不許進樓的麼?”吳昊問道。“嚇,你別跟我將什麼遊戲道德。這裡可是個極好的地方,”陳野說,“等五分鐘一過咱們就從後門偷偷溜出去,沒人知道我們藏在樓裡面的。”
吳昊回頭一望,房間的另一側果然有一道側門,出去就是樓的背面,再出去就是山坡了。到時從那裡出去其他人只會以為他們藏在房子的背面,誰會想到他們居然第一次就違反規則進房間了?於是吳昊寬下心來,忽然看見陳野正趴在窗戶上往外觀察,忙把他一把抓過來。“幹什麼?!”陳野揉著被抓痛的肩膀說道。“你不怕他看見你了?”吳昊急道。“別那麼緊張,咱們裡面又沒有光,而外面正有一個大火堆,他不可能看見咱們的。”陳野大不咧咧地手說。“還是小心點好。”吳昊把陳野拖到一個黑暗的角落了,只有側過身才能看到外面,他自己也如法炮製地鑽到另一扇窗戶旁邊,蹲下身子,只把眼睛以上的部位留在窗台以上。看到蘇木差不多每數十下就回頭偷看一次,不由得笑出聲來。“噓,輕點聲,”陳野悄聲說道,“你看火堆旁邊還有個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恩,好象是劉子,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天知道,別理會那弱智,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捉迷藏是怎麼一回事。”“小心,蘇木快數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