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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最後牛貞德似乎早就打算好了再次扮演王老師的，她怎麼會料到你會識破他們的計劃呢?”

　　  “最後啊，嘿嘿。她可真是聰明，不過她比起老子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我是王老師。”她說道，“我早就察覺他們要害我的。我感覺到他們一定有幫手，就在你們中間。可是我不知道究竟是誰。那天我發現王霞天沒亮就起來，她的動作很輕，似乎不願意驚醒我。可是我早就醒了。我發現她朝山上走去，於是我跟了上去。在迷林中我沒有找到他們，卻發現了牛貞德!她沒有化妝，我這時才發現原來她和我長得很象。霎時間我什麼都明白了，他們一定想找個和我長得很象的人來代替我。牛貞德看著我也明白了什麼。於是我們打鬥了起來，最後我將她……將她……”

　　  “殺死了?”蘇木問道。

　　  “是的，”‘牛貞德’扶了扶眼鏡，擦擦眼睛，“然後我想他們一定還在附近，我還有危險。於是我趕快下山來，途中遇見了蘇木。下山後我又找出了牛貞德的衣服穿上，假扮成牛貞德和他們周旋。他們要我參與到他們的計劃中去，讓我自己跳入湖中去。好讓他們洗脫殺死我的罪名。直到——現在。”  

　　  一時間眾人都說不出話來，只能傻楞楞地看著王老師的臉。陳野卻看著面前的火堆。小小的火堆不時伸出舌頭舔拭著黑暗的臉頰，映出每個人臉上的油脂，使每個人都看上去很虛假，猶如帶了套面具。同樣是火堆，兩個小時前和兩個小時後是多麼大的不同呵。

　　  忽然陳野笑了起來。“笑個屁!這是怎麼回事?”蘇木罵道。

　　  “原來你是王老師啊，”陳野不理蘇木，卻對坐在床沿的那個女人——也不知究竟是誰——說道，“那麼你一不小心幹掉了牛貞德的小命後，就開始假扮牛貞德?那麼這個時候死在山上的人是假的王老師?嘿嘿，照你的說法是你自己一個人幹掉了假王老師，你的這兩個同黨——”他朝地上五花大綁的兩個人一指。“還不馬上翻臉不認?哦，不錯，他們還不知道你其實就是王老師，還要你繼續扮演王老師來接管這個山谷?是不是?”

　　  “是是。”“牛貞德”連忙點點頭。

　　  “我呸!那剛才你掉進湖邊的那一齣戲又算什麼?如果他們要你繼續扮演王老師就會把真的王老師埋掉，讓你來扮演王老師給我們造成王老師還活著的假象。而剛才這一齣戲卻是為了要證明他們沒有殺害王老師的時間。這就說明你們已經準備讓王老師死掉。可現在卻又要你假裝王老師沒有死，那剛才那出戲你們還演個屁?演著玩?別說你他媽的有扮演癖!如果你真是王老師，你會對他們的計劃言聽計從?照你的說法你是自衛殺人?那麼你會不僅不報警，還繼續與兇手周旋?你是特工迷麼?”  

　　  “我不……”

　　  “夠了，”陳野毫不客氣的打斷她，“別他媽的在本大爺面前玩兒花樣，你也不想想就憑你那點腦筋玩兒得過我麼?牛貞德，你只所以不敢繼續扮演下去是因為明天一大早我們就要跟你扮演的王老師結帳，然後和你坐同一輛車回去。你不能同時扮演兩個腳色!而你現在又突然要扮演王老師的目的是為了洗刷自己，你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我們沒發覺，你就當你的牛貞德和他們一起繼續實施你們的計劃;如果我們發覺到了，你馬上出賣掉他們，扮演王老師來了——就象現在。”

　　  牛貞德不再說話了。眾人一陣沉默，沒有人能說出話來。吳昊點上一根煙，緩緩道：“這倒叫人大跌眼鏡呢。本來是來輕鬆的，結果卻搞得那麼緊張。”

　　  “你說什麼?嘿，你說對了，”陳野對吳昊笑笑，“你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我說本來是來輕鬆的但卻搞得很緊張。”

　　  “不是，”陳野一擺手，“前面那句。”  

　　  “這……這叫人大跌眼鏡。”

　　  “對了，眼鏡。牛貞德，”陳野回過頭準備繼續拿牛貞德開刀，看來他對牛貞德對他賣弄小聰明很是不滿，“不管你是叫牛貞德還是叫狗夢露或者羊伊莉莎白，我敢肯定你現在正覺得模糊一片，眼睛酸痛難當。因為你帶著王老師的眼鏡!非常不幸的是王老師的眼鏡我也帶過。我曾試過王老師的備用眼鏡。老天，一片昏花。我本身就有三百度的近視 ——我帶了隱形眼鏡——但我依然覺得頭昏得厲害。我敢肯定王老師的眼睛至少有七、八百度!你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找到王老師的備用眼鏡的麼?”

　　  牛貞德無語，陳野得意的一笑：“在來到這裡的第二天我和蘇木曾偷偷潛到王老師的辦公室里，可是下樓的時候我們卻被王老師看見了!你如果是王老師現在你不會沒有反應的!嘿，恩，說到哪裡了?眼鏡!你自己卻是一個不帶眼鏡的人，在殺害王老師以後你就帶著她的眼鏡下山。但你很不習慣，你看不清楚路，你甚至把腳給擰了!不幸有蘇木在你旁邊，你必須帶著眼鏡裝下去，就象現在一樣。你從剛才到現在帶著王老師的眼鏡那麼久，一定眼淚都出來了吧?剛才我還看見你擦眼睛的。現在給你個機會，最後證明自己是不是王老師的機會——看我的右手，伸出的是哪根手指?”陳野抬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