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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女士在那一剎那間被這個不知名的人給推到了湖裡去。我想,這個人恐怕和打王霞的人是一個人 。”吳昊做完他的複述。
“現在怎麼辦,讓王霞在外面淋雨?”蘇木聽完後無可奈何地望著大家,又望望陳野。
“不,關鍵是現在王霞到哪裡去了。”陳野說,“她不在湖邊,肯定不在。如果在的話我們一定已經找到她了。而那個打她的人也不見了蹤影——他的動作倒是蠻快的。有可能是他先攻擊了王霞,然後再趁牛貞德發呆的時候將她掀到湖裡去。然後再趁我們出來之前將王霞,也許已經昏迷了,帶走。”
“現在恐怕該是把那件事說出來的時候了。”他說。
“確實,實在該早點說的。”蘇木加重語氣道。
“說什麼?”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陳野和蘇木身上。
“昨天早上,恩,事實上應該是從第一天早上就開始的。”陳野回頭看了看蘇木,見他點點頭,於是就接著說:“第一天上午遊園的時候蘇木迷了路。他在山間一塊空地上發現了許多莫名其妙的瓷磚。”
“瓷磚?”吳昊奇道。
“是的 ,瓷磚。用過的瓷磚。背面全是凝固了的水泥。顯然是從什麼地方撬下來的。但大家應該知道,我們這裡的所有建築都沒有安裝過瓷磚的跡象。所以這說明就在這座山上,還有一處不為我們知道的建築存在。”
“蘇木發現瓷磚的地方是一條死路。他還在那裡遇見了王霞。大家都知道,王霞是這裡的工作人員,那麼她決不會因為迷路而到那條死路上去。所以王霞到那裡一定有她的目的。”
“昨天早上蘇木拖著我上去看的時候我當時也很不以為然,但很快我們就有另一個收穫,一個意料之外的收穫——我們發現了一個很大的腳印,印在那片山間的空地上。我可以保證,那絕對不是我們中任何一個人的腳印。因為那個腳印比我的腳還起碼大上兩寸,而我想我的腳恐怕是在座的各位中最大的了吧?”陳野指著自己四十四碼的腳說道。“這個擁有大腳——當然也一定就是個大個子——的人,站在草叢中有很長的時間。我們推斷他在等人。後來證實等的人就是王霞。”陳野聽下來頓頓,看著蘇木欲言又止的神情,他解釋說:“我怎麼證實的一會兒我要講。”
“然後我和蘇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王霞和王老師,這倒是很湊巧,”陳野接著道,“王霞很匆忙的樣子,急著往山上去,似乎有很要緊的事情。而王老師,卻在後面悄悄地跟蹤著王霞。是跟蹤,絕對錯不了。我和蘇木躲在草叢中看見了這一幕。”
“然後蘇木決定跟蹤王霞和王老師,看個究竟。而我當時猶豫了一會兒。蘇木不等我作出決定就自己上山去了。後來我還是跟著去了,但蘇木已經走遠。山上有個岔路口,我和蘇木走上了兩條不同的路。蘇木的那條路是王霞和王老師走的路,而我的那條路卻通向了另外一個地方。”
“是不是王霞走的我不知道,”蘇木插話道,“但肯定是王老師走的。看當時的情形似乎王老師也沒有跟上王霞。至於王霞後來怎麼回來的、從哪裡回來的,我也沒有問她。”
“恩,”陳野喝了口水,他講得喉嚨有點發熱了,“現在我要講的是整個事情中最最重要的,也是和王霞的失蹤最有關係的地方。不可否認的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個人為什麼要攻擊王霞和牛貞德。也想到了王霞上哪裡去了。”
“恩?你想到了?”蘇木有點奇怪。
“因為我上山看到了一些東西,沒有給你講……”
“啊!”牛貞德突然驚叫道,打斷了陳野。眾人聽見她的叫聲不由得心裡打了個突,都回頭來看著她,“窗……窗外有人影在動!”
“別怕,是我。”窗外一個聲音說道。眾人看見窗外的人影移動到了門後。陳野走過去打開門,眾人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鬍子剌扎著在燈光下泛著青色,一頭也不知多久沒洗過的亂發象鳥窩一樣蓋在他的頭上。但讓眾人驚訝的是他的後面跟著的人竟駭然是王霞。
“你來的正好,王伯,”陳野說道,“還是你自己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比較好。”
“恩,我要先向這位女士道歉。”王伯對牛貞德說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個誤會,我犯了錯誤,打了王霞,又讓你受驚了。我以為你是王老師。”
“什麼?誤會?王老師?”
“我看你還是從頭講起吧,王伯,”陳野說,“要道歉慢慢來也不急。”
“對,我聽見你差點就把我對你講的話全部都說了呢。看來還是我自己來說罷了。”他看了看眾人,“我,就是王霞的爸爸。你們的王老師,曾經是我的妻子。”
山上的夜晚本就很冷。再加上狂風大雨,使眾人都縮成一團。王霞在屋子中央生了個小火堆,眾人就圍在火堆前一邊烤火,一邊聽王伯講他自己的故事。
“那年冬天,雪很大,很大!正好是過年的那一陣子,整個山林全是雪,布滿了銀白色的一片。除了樹幹以外,看不見任何雜色。雪還在繼續下,飄飄蕩蕩下來,越積越高。有些矮的灌木整個兒都給淹沒在了雪堆里。聽老人們說,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