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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志問道。
負天沉吟一下,看了看惜若,說:“我有辦法。”
負天的到來,守在門外的警察自然是看到的,他們守在這裡即是保護也是監視,如果有人對凌志和惜若不利,他們會阻止;而凌志和惜若要是有什麼企圖,想逃跑的話,他們一樣會阻止。
所以,這裡不管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都需要如實的報告給何警官。
負天這名律師的到來,何警官自然也知道了,他只是有些意外,凌志這麼快就聯繫好了律師,並沒有多想。
所以,當守在這裡的警員報告說負天離開的時候,他也沒有多想。
可事實上,離開的人不是負天,而是惜若。
惜若穿著負天的衣服,戴上假髮和眼鏡,提著公文包,大模大樣的從警察眼前離開,並沒有引起任何懷疑。身材上的纖瘦和矮小,負天已經幫她處理過了,所以,遠看還真的看不出一點破綻,而警員們並沒有接到盤問來訪者的指示,所以,只是遠遠的看到“他”離開了,便報告給何警官。
何警官的壓力也很大,他心裡希望能儘量幫助凌志他們,可是上面不知哪位頭頭將此事泄露給了某國家級生物研究院,沒想到,人家並不象他們一樣當做笑話來聽,而是非常重視,幾次表示要來見林惜若,何警官以目前身份嘗未確認為由,搪塞過去。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這些單位或組織一旦知道林惜若的存在,肯定會競相爭奪,可不管最後哪一個得到林惜若,對林惜若來說都會是悲劇。
他現在正為這事商腦筋,也準備提醒凌志,儘快準備好,在事情公開的同時,將為林惜若維權的訴訟遞到法庭。所以,聽說有律師過來,他心裡倒稍稍鬆了口氣。
現在,何警官已經開始後悔將這個案子如實匯報了,當初他就應該讓凌志帶著林惜若消失,哪怕是讓這案子成為懸案也好。隱姓埋名的過日子,總好過正大光明卻時刻被人虎視眈眈的盯著。現在這還只是明處的,等事情一公開,難保那些黑社會勢力不動心,畢竟象林惜若這樣的事例前無古人,而她這個活材料更是絕無僅有……可以想像,只要林惜若存在一天,他們的日子就不可能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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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若扮成負天的樣子離開以後,現在房間裡就剩下凌志……還有負天的身體。
和惜若一起離開的,還有負天脫離了身體的靈魂。他的身體無法避開警察的視線和惜若同出去,所以,他乾脆暫時離開了這礙事的身體,跟隨她一起離開。
惜若對於外面的世界有太多不懂,如果他不跟去,恐怕她寸步難行,雖然臨走前,凌志一遍一遍告訴她,如何使用手機,如何找酒店住宿,如何乘車,去到醫院要如何排隊掛號等等……但這麼多東西她真的能記住嗎?她自己都很懷疑。
所以,負天的陪同是很必須的。
就算有負天的陪同,凌志也是一百個不放心。
突然讓完全對這個世界陌生的惜若離開身邊,他心裡非常不安。這不安隨著惜若的離開,每分每秒的遞增……
負天真的值得信賴嗎?
惜若又能自己應付一切嗎?
他們約定的時間是明天下午,因為那時候警方的DNA檢測結果應該也已經出來了。一般常規的體檢應該當天或第二天就能拿到結果,需要延遲的也可以讓醫院寄過來,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最遲明天下午,惜若就會趕回來……
而對於惜若來說,除了不安和擔心之外,還有一分新奇。雖然只是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只是去醫院做一次體檢,這對普通人來說很平常的事,可對她來說是一次絕對的冒險之旅。
第二卷 生之劫 第十六章 試 探
這裡需要說明一下,其實負天並不是附在惜若身上離開的,不,他已經不需要這樣,做為一個單獨的純粹的靈魂存在,這對他來說是常事,並不需要依附於任何東西。他即不同於惜若,存在的這一千多年的時間裡絕大多數時間,都待在棺木之中迷茫和惶惑;也不同於本寂和顏玉兒他們,帶著自己的靈魂一生又一生的輪迴,雖然靈魂依然頑強的保留,但每次輪迴都會消耗他們大量的力量(就象本寂每次輪迴之後要從年幼長大,而法力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他的這五百年可以說一直清醒,一直保持著成年時期的狀態(哪怕是進入幼小的身體亦是如此),雖然這過程對他來說其實很痛苦,因為這其中的寂寞是無人能體會的,但這五百年的痛苦也磨礪出他完全自由的靈魂。
即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也不懼光。他進入一個身體只是在他漫長的歲月中,扮演一個角色來打發時間,如此而已。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只是替一個又一個失去了靈魂,但嘗還年輕的身體去繼續走完它們的人生,替別人而活。這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遊戲,並不是生存的必須,在沒有合適的身體的時候,他也經常這樣一個人以純靈魂的形式遊蕩。
所以,惜若是喬裝改扮大模大樣的從警察眼皮子底下離開的,而他是大搖大擺跟在惜若後面離開的。只是,做為純靈魂的他,可以讓別人看到,也可以讓別人看不到,這完全取決於他的意願。現在是除了惜若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到他,他象影子一樣跟在惜若身邊,指導她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