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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不答,俄而,笑道:“你道他是何人便是何人。”蘇仁思索,言及數人姓名,蘇公笑而不語。蘇仁無奈,問道:“老爺,可知那朱山月等人藏匿何處?”蘇公搖頭。主僕二人一路言語,自回湖州城。
明珠一案雖已完結,但其中頗多疑惑,不久便引出一樁大案來!
(第二卷完,請看第三卷《死亡咒語》)
☆、後注
《明珠奇案》後註:
1、小說中所說的“大理寺丞王大人”,即王安國,王安石之弟,熙寧元年進士,留有《王校理集》,可惜已散佚。
2、顏公,即顏真卿,京兆萬年人,唐代開元進士,遷殿中侍御史,後為平原太守,故世稱顏平原。安史之亂,顏抗賊有功,入京歷任吏部尚書,太子太師,封魯郡開國公,故又世稱顏魯公。其行書遒勁舒和,一變古法,自成一格,人稱“顏體”。宋歐陽修評道:“顏公書如忠臣烈士道德君子,其端莊尊重,人初見而畏之,然愈久而愈可愛也。其見寶於世者不必多,然雖多而不厭也”。
3、《李義山詩集》,李義山,即唐代詩人李商隱,與“杜牧”齊名。
4、黃魯直,即黃庭堅,號山谷道人,江西修水人。後世稱他黃山谷。《宋史?文苑傳》道:“庭堅學問文章,天成性得,陳師道謂其詩得法杜甫,善行草書,楷法亦自成一家。與張耒、晁補之、秦觀俱游蘇軾門,天下稱為四學士。”黃庭堅道:“余學草書三十餘年,初以周越為師,故二十年抖擻俗氣不脫。晚得蘇才翁,子美書觀之,乃得古人筆意。其後又得張長史,懷素,高閒墨跡,乃窺筆法之妙。”至於其草書,趙孟俯道:“黃太史書,得張長史圓勁飛動之意”、“如高人雅士,望之令人敬嘆。”
5、張長史,即張旭,字伯高,唐代吳郡人,世稱張長史,生卒年月不詳。他得書法得之於“二王”而又能獨創新意。黃山谷譽為“唐人正書無能出其右者”。韓愈道:“旭善草書,不治他技故旭之書,變動如鬼神,不可端睨。”杜甫《八仙歌》中道:“張旭三杯草聖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雲煙。”
6、懷素,唐代草書大家,字藏真,俗姓錢,湖南長沙人。相傳他為練字種了一萬多棵芭蕉,用蕉葉代紙、勤學精研;又用漆盤、漆板代紙,寫至再三,盤板都穿,禿筆成冢,以“狂草”出名。古人稱其“運筆迅速,如驟雨旋風,飛動圓轉,隨手萬變,而法度具備”。與張旭並稱“顛張醉素”。
7、膾殘魚,即今所說的銀魚。唐?皮日休《松江早春》詩:“穩凴船舷無一事,分明數得鱠殘魚。”宋?高承《事物紀原?蟲魚禽獸?膾殘》:“越王勾踐之保會稽也,方斫魚為膾,聞有吳兵,棄其餘於江,化而為魚,猶作膾形,故名膾殘,亦曰王餘魚。太湖銀魚和梅鱭魚、白蝦稱為“太湖三寶”。銀魚俗稱麵條或麵杖魚。太湖銀魚又分太湖短吻銀魚、大銀魚、雷氏銀魚、寡齒短吻銀魚四個品種。
8、《送張嘉州赴襄陽任上》,此詩在《東坡詩》中應為《送張嘉州》,此詩名是小說杜撰,小說中人物“張睢(嘉州)”實非蘇軾詩中“張嘉州”,此是魚目混珠。
☆、第一章 槨棺屍變(1)
漁父醉,衰衣舞,醉里卻歸路。孤舟短棹任縱橫,醒後不知何處。
漁父醒,春江午,夢斷落花飛絮。酒醒還醉醉還醒,一笑人間古今。
此乃宋代詩人蘇軾的一首《漁父》。
話說湖州府境內有一條河,喚做龍溪,蜿蜒曲折,細波漾漾,水秀魚肥。那龍溪之畔,有一水灣,水邊亂石嶙峋,唯有一塊平石,大如案桌。這一日,秋高氣爽、風和日麗,一個垂釣者穩坐平石,拋餌垂鉤。此人約莫四十歲,一手持竹竿,一手捋長須,悠然自得。
水面之上,浮有一羽,羽之四下,圓波漣漣。那垂釣者悠閒之餘,喃喃吟道:“湖上移魚子,初生不畏人。自從識鉤餌,欲見更無因。”語罷,卻見那羽忽然抖動,一下一上,而後猛沉下水去。那垂釣者見時機成熟,揚起長竿,但見一條尺余長魚兒躍出水來。不遠處的水邊,斜著一株大樹,樹下兩人,各自下鉤。一人見狀,流水奔來,大聲道:“好大一條鯰魚。”徑直過來,幫著將魚取下,而後放入漁簍中,欣喜道:“老爺,已經八條了。”那喚作老爺者道:“你等何如?”這人道:“多少十餘條,大者也有五六條。”
這老爺正待言語,卻見那樹下的垂釣者忽然立起,漁竿如弓,繭縷緊繃,大呼道:“恁的沉重,快來助我!”說罷,竟站立不穩,恐縷斷魚逃,只得任憑游魚左右,沿畔徘徊。這取魚者見狀,飛身而去,叫道:“先且穩住,我來也。”那老爺尋得一塊石頭,壓住了長竿,亦急奔過去。那二人抓得竹竿,與魚相持。那魚或隱或現,不時濺起水花。約莫一頓飯時刻,那魚漸息。那老爺手抄撈網,下得水來,撈網近得魚身,將魚網住。一人棄竿來把網柄,與那老爺合力將魚拖上岸來。另一人哈哈大笑道:“恁的一條大魚,許有十餘斤重。”那魚兒離水,竭力躍起,一人竟不能摁住。另一人犯難道:“好大一條魚,怕是我這竹簍小了,不可裝入,如此怎的拿回去?”那老爺笑道:“你二人可肩扛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