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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未引一隊人馬摸到園門前,園內無有動靜。顏未請示蘇公,將人馬分作三路,左右各一路包抄微泉園。蘇公疑道:“聞你說及,這園內似有惡狗,怎的未聽得狗叫?”顏未一愣,不待言語。蘇公遂下令翻牆。
不多時,園門開啟,顏未引眾沖入園內。蘇公將人分作數路行動,入室捉人。前院前堂、側屋廂房、花園小院,悄然無聲,也無燈火。各路人馬陸續回報,各室內皆無一人。顏未驚訝不已,請示蘇公,蘇公甚是驚詫,喃喃道:“莫非走露了風聲,賊人早已潛逃。”顏未連連頓足。此時,有一名捕快急急來報:在後堂內發現數具死屍。
蘇公、顏未等人依著花園中一道長廊而行,前方是一道近兩丈寬的水灣,水灣上有一座吊橋,木橋已經放下,過了橋,繞過一片竹林,來到了後堂。原來那後堂果然別有洞天,四周樹木高大,又有花園水池,亭榭間有個小院,隱約見得那院門匾額上書有行書“得閒齋”三字,入得齋內,只見四名家丁倒在地上,鮮血滿地;內室門口仆倒著一人,背上插著一把鋼刀,顯然是事發時驚恐逃竄,被兇手追上,一刀刺死。
顏未伸手逐一試探,果然都已死去,內室門口之人衣著奢華,估摸是吳仁顧。顏未令手下四下搜尋,找尋活口。蘇公令蘇仁取過一火把,察看屍首,喃喃道:“我等來遲了,他等先是中毒,而後被砍殺、刺死。”顏未恨恨道:“好生狠毒的兇手。”蘇公嘆道:“他等與兇手甚熟,何曾料想到其會下如此毒手。”
不多時,又有捕快來報,在後院伙房中發現三具屍首。蘇公、顏未急忙趕往伙房,果見得門口倒著兩名侍女、灶口倒著一名廚子,三人皆被砍殺,滿身污血。顏未惱怒道:“分明是殺人滅口。”
蘇公思忖道:“觀其情形,兇手下手便在我等到來之前不久。如此想來,他定然是得知了我等行動消息,搶先了一步。”顏未疑道:“其行動如此快速,究竟會是何人呢?”
一旁的蘇仁忽然指著灶口,驚道:“老爺快看。”
蘇公急忙望去,卻見灶口廚子屍首動彈了一下,竟然大難不死……
☆、第四章 罪惡真兇(1)
次日大早,徐君猷緊急召來通判蔡真卿、兵馬統制馬踏月。二人不知何事如此緊急,到得大堂,見得徐君猷、蘇公,急忙詢問緣由。徐君猷告知夜間突襲圍剿微泉園之事,微泉園內八人被殺,命案背後似與團練使韋公平有關。蔡真卿、馬踏月驚詫不已。
馬踏月驚疑道:“依大人所言,這一切竟與孩童失蹤案相關?”徐君猷點點頭,蔡真卿思忖道:“羅五味之流貪圖錢財,偷拐孩童,倒還說得過去。但吳仁顧、韋公平等人,雖非富甲一方,但好歹也是大戶人家、朝廷命官,又怎會貪圖拐賣幼童之小錢?”馬踏月連聲附和。徐君猷嘆道:“初始,本府也不信他等會做出拐賣孩童之事。但蘇大人推測,他等拐賣幼童卻非是為了賣錢。”蔡真卿一愣,思忖半晌,道:“恕真卿愚鈍,不知大人此言怎解?”徐君猷道:“蘇大人以為,他等設法將孩童擄來,是孌童也。”蔡真卿、馬踏月聞聽,驚詫不已,良久未語。
蘇公嘆息一聲,恨恨道:“此等人驕奢淫逸,荒淫無度,竟搶劫幼童,肆意凌辱,以滿足其變態心理。”蔡真卿兩眼冒火,雙拳緊握,怒道:“此等人千刀萬剮,不足解恨!”徐君猷壓住心中怒火,問道:“本府今日將二位請來,便是要你等與本府一道前往捉拿幕後主謀韋公平,以為證見。”蔡真卿、馬踏月拱手聽令。
閒言少敘,徐君猷令顏未召集人馬,與蔡真卿、蘇公、馬踏月等趕往韋府,街巷行人驚詫萬分,不知發生了甚麼大事。到得韋府前,徐君猷下令沖入韋府,緝拿府內所有人等。顏未率眾殺入韋府,不消半個時辰,韋府老小並家丁三十餘人悉數被擒,唯獨不見了韋公平。徐君猷正焦急時,顏未來報,在後院書齋內發現韋公平屍首。
徐君猷、蔡真卿等人急忙趕至後院書齋,書齋廊下早有人把守,徐君猷、蔡真卿、蘇公急忙上得石階,站在門檻外往裡面張望。那書齋內兀自亮著油燈,韋公平屍首倒在地上,七竅流血,表情猙獰。蘇公小心入得書齋,見得齋內桌上一把玉龍酒壺,雕琢甚是精美,地上一個酒杯。蘇公端過酒壺,回身遞與徐君猷,道:“此乃毒酒,韋大人服毒自盡了。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呀。”徐君猷、蔡真卿見得這般情形,不免嗟嘆。
蘇公嘆息一聲,正待出書齋,忽問道:“這油燈是何人點燃?”眾人一愣,不知蘇公問話何意。顏未吱唔道:“是小人點燃,適才差人報知小人發現了屍首,小人便進得房內,因房中暗淡,小人便將油燈點燃了。”蘇公忽近得韋公平屍首旁,蹲下身去,抱將起韋公平上身,叫喚道:“徐大人快且來,韋大人尚未死去!韋大人!韋大人!甚麼?你說甚麼?”但見蘇公將耳貼向韋公平嘴邊,驚奇道:“韋大人你說甚麼?兇手?兇手是誰?”那廂馬踏月見得,早沖將進來,急切問道:“兇手是誰?”
徐君猷聞聽,驚詫不已,正待進去看個究竟,忽聞蘇仁大叫一聲:“蔡大人,你哪裡去?”那廂室內聞得蘇公驚詫叫道:“甚麼?蔡大人?!”徐君猷正迷惑間,但見顏未沖將出來,厲聲喝道:“拿下蔡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