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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反噬!”葉歡突然明白了,“唐軍之前用來害人的陣法反噬了!”
“離為陣法,入先天數為三,而震卦先天數為四”,我說,“半年前,唐家祖墳立碑,那天有個工人把牙齒磕掉了三個,然後在那吐了口血。這是一個外應,預示著唐家將有陣法反噬之厄,骨肉分離之災。可是唐軍身後的那個風水師不明白,不但沒想辦法化解,反而裝模作樣的去化解了一番。”
“那會怎麼樣?”
我看看她,“這本就是個外應之相,看破了,不去理會,那樣一來那工人的牙和血出來也就出來了,不會造成什麼影響。可是他那裝模作樣的一破解,這件事意義就變了,等於是做實了。”
“我不太明白”,她不解的看著我,“坐實什麼了?”
“這麼說吧,那牙齒和血本來就是個徵兆,那件事對唐家祖墳的風水是不會產生什麼實際影響的。但是唐軍背後那位在那裝模作樣的這麼一化解,這件事就不是徵兆了,而是變成一個詛咒。”
“原來是這樣”,她點點頭,“骨肉分離,血光之災……等於被坐實了?”
“對!”我說,“這就像解夢一樣,夢之所以能預示一些事情,是因為意念一動,即生吉凶之兆。古時候有個人善於解夢,有人就去騙他,說自己做了個夢,讓他來解。連接數次,他的預言都變成了現實,這時求解的人才說實話。解夢的人就告訴他,你動了念,就如同做了夢,所以我能斷准你。那個工人的牙齒和血也是一樣的道理,不當真,它只是個外應,預示的是別的事,可一當真了,它就會變成無形之咒,直接作用在唐家祖墳上。”
“那這問題可複雜了”,葉歡想了想,“反噬就很厲害了,加上陰宅風水的問題,真成一團亂麻了,下手點都不好找吧?”
“也不盡然”,我說,“那天立碑,唐怡是一起去的,回去之後她病倒了,發燒昏迷了四天,這說明我的推斷是正確的。只要咱們冷靜分析一下,找到問題的關鍵,這個事幾天之內就能辦好。”
“那你知道關鍵在哪麼?”她問。
我拉著她坐到床上,“你記得李小寧家裡那條黑蛇麼?那就是唐軍當初給人下的,那天被我破了之後,一定會反噬他,三個陣法,它必然是其中之一。”
“那另外兩個呢?”
“辦完三爺的事之後,李小寧必然是要報復唐軍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說,“她請人用的什麼陣法我不清楚,但作用一定是讓老唐破財的。在術數上,破財與生病同屬耗泄,也就是說,老唐的這場病來的這麼快,李小寧的這個陣法,也是起了作用的,所以,這就是第二個。”
葉歡琢磨了片刻,“林卓,這不對吧?這也算反噬麼?”
我看她一眼,“當然算了,反噬分為三種,第一種是鎮物反噬,比如他給李小寧下的那個黑蛇;第二種,叫因果反噬,他為了錢害李小寧,李小寧反過來報復他,這也是一種反噬;第三種最厲害,叫命運反噬,這個比較複雜,一般也不好碰上,咱們就不細說了。”
“這個也沒法細說”,她說,“茫茫天數,造化之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懂。”
“嗯”,我點點頭,“既然如此,那第三個陣法,你能猜到是什麼了麼?”
葉歡看看我,“林卓,你知道我術數不如你的,何必還讓我猜?你不能直接告訴我麼?”
我嘆了口氣,“黑蛇屬水,在人身為腎經,主生殖。李小寧用的第二個陣法是大泄之陣,主破財傷氣生重大惡疾。一個代表腎,一個主大泄,結合到一起,不就是腎衰竭麼?”
“那和第三個有關係麼?”她問。
“當然有關係了,你琢磨一下,唐家如今的問題分為三個方面”,我說,“第一,唐軍的病;第二,唐怡中邪;第三,唐家父母不和。唐軍的腎衰竭是因為前兩個陣法,那你想想看,會有什麼陣法一來能將這件事加速,二來又能同時影響他的父母和妹妹呢?”
“是陰宅!”葉歡眼睛亮了,“我明白了,第三個陣法是那個人做的!”
我淡淡一笑,“不愧是我女神,果然聰明。”
她一陣尷尬,“你……你正經點好不好,說正事呢。照你這麼分析,這人夠毒的,他這是斗轉星移,借花獻佛,把本來反噬到自己身上的東西都轉移到了唐家呀。”
“沒錯”,我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叫賊喊抓賊,監守自盜。雖說唐家父子也並非什麼忠厚之輩,可他這麼做,有點過分了,只怕將來必遭天譴哪。”
“他這種人最矛盾”,葉歡說,“信命,又不信命,所以才敢鋌而走險。現在關鍵是把他找出來,老唐既然昏迷著,那潘穎會不會知道?”
“現在這個事只能你知我知”,我看看她,“對方狡猾的很,他在暗處,咱們在明處,稍有不慎就會打草驚蛇。為今之計,咱們就得裝糊塗,先把唐家陰宅的那個陣法解決了,然後再想個辦法把他引出來,冤有頭債有主,讓那些反噬去找應該找的人。只有這樣,唐軍才能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