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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不請,孤魂野鬼都想拉人作伴了。
空中還飄泊著看不清楚的缺胳膊斷腿的魂魄。
孟少錕擊中注意力,正是千里招魂的所用,想把這個地方看清楚一點。只見這棵大樹,好似在哪裡見過一樣。等到走進一看,才發現這棵樹就是葉白夢家中的李樹。李樹已經沒有葉子,已經老死了。而且整個葉家一個人都沒有了。孟少錕叫道:“怪了。”
急忙將貓骨收了起來,卷門而出,叫道:“我一會就回來了。”
深宅大院裡面。已經看不到什麼光彩的,昔日村子裡面的首富已經家門緊閉,再也看不到昔日人來人往的景象。整個葉家已經沒有一個人了。門上掛著的鐵鎖已經鏽跡斑斑了。
庭院深深深幾許。
孟少錕一躍跳上了院子。整個地方自己只來過兩次,後來一次遇到了李樹精爺爺。整個葉家更是因為葉白夢而死了不少人。不知道後來因為什麼原因搬走了。院子裡面雜草叢生,格外地沒有人氣。孟少錕很快就找到了李樹。李樹的驅趕已經乾枯,畢竟李樹精早已轉世去了。
歲月滄桑。
團團輕飄飄的魂魄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綁在了李樹上了。
“都給我滾開。”孟少錕大喝一聲,這幾縷鬼魂一下子就被趕走了。自古孤魂野鬼都受罪,受惡鬼欺負,受惡鬼起伏,好不容易遇到瘦弱的團團,也上前來欺負一下。
成群結隊的孤魂野鬼被孟少錕驅趕急忙散去躲在了屋檐下面去了。都害怕地看著孟少錕,嘰嘰喳喳地,被孟少錕一瞪,都嚇得不敢說話了。
團團全身發抖……道:“你不要過來。”
“團團,我是來救你的。”孟少錕說道。伸手將團團的魂魄解開,竟然是一根被油浸過黑線綁著的。孟少錕生怕這羸弱的魂魄散去,伸手將團團捏在手裡,任憑團團的尖叫聲,起身就往回奔走。
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群孤魂野鬼之中,竟有個樣子像極了曾萬年,他的十指緊緊地扣著一個小女孩。
“曾大叔。”孟少錕叫道。曾萬年完全沒有了意識,只是緊緊地拉著小女孩。完全認不出孟少錕是誰。
那一群鬼魂被風吹走了,再也看不到了。孟少錕尋思道:“這一群孤魂野鬼很弱,被風就可以吹走了,又不能害人。遇到人叫聲就嚇跑了,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就慢慢地忘記生前的事情了。只是留戀這故土,才在村子裡面。我又何必收服他們。讓他們過這樣無拘無束的日子吧。”
重新從院子上面跳了出去,奔回了線線的家中。此刻還剩下最後半個時辰。
孟少錕一腳踢開團團的房門,重新拿出了貓骨,快速地將抓在手中的魂魄打去了團團的體內。
最後一刻鐘,才完成了整個回魂的過程。孟少錕耗費體力和內力,又重新將貓骨的氣息壓了下來。左手還能看到隱隱的黑氣,久久都沒有散開了。
就在此時,原本陰天就在此時從西邊的天空露出了太陽。
在這一天結束的時候,太陽卻露出了它的臉孔,一時之間西邊的雲霞格外地美麗。
“娘。我要喝水。”團團張開嘴巴叫道。
“少錕,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從此線線跟著你。你就當一個使喚丫頭。”線線娘忽然說道。孟少錕腳步不穩,眼前一昏,道:“大娘,我必定善待線線。如果日後她看到如意郎君。我一定為她大辦婚禮。”
線線兩隻手在衣裙上不斷地攪動著,聽了孟少錕的話,大失所望,急忙跑了出去了,給弟弟倒了一碗熱水,又急忙地給弟弟端去。一路上沒有魂魄一樣,倒水的時候水都倒出來了,端水的時候又灑出來了。
“這也是她的命啊。”線線娘說道。只希望孟少錕能夠對線線好。
孟少錕坐了好一會,才感覺到方才迷暈才恢復了過來。
起身就要離去了。團團活了過來,肚子裡面的蛔蟲被曾大雨給收拾了,想必以後不會瘦得跟一隻猴子一樣了。雲霞的色彩慢慢地散去。孟少錕焦急地往進村的方向望著,今天是約定最後的一天。
沈夜禪應該回到來的,他不是沒有江湖經驗的人,而且是少林派弟子,也不會遇到多少困難的,孟少錕有些著急。將可能遇到的各種可能反反覆覆地想了想。
難道遇到曾大雨還是王人鳳?
天越來越黑,壓得幾乎看不見遠方了。忽然一個影子出現在眼前,接著是一群人影。然後是噠噠的馬蹄聲,由遠而進。孟少錕大為喜悅,快步跑上前,領頭的一人正是沈夜禪。
一雙虎目在夜色之中格外地明亮。下巴長起了鬍子,兩色枯黃,一看就是保守旅途奔波之苦。
“和尚,你終於到了啊。”孟少錕叫道,伸手拉住了馬的韁繩。沈夜禪翻身下馬,從胸口處將天機鏡拿了出來。天機鏡還隱隱帶有沈夜禪的氣味。
孟少錕伸手在鏡面反反覆覆地摸了一下。
“沒錯的。還有一百萬兩銀子已經帶來了啊。賈夫人讓我告訴你,事情好了之後,帶葉白夢去武昌城看她”沈夜禪指著一列車隊,高興地說道。
孟少錕一愣,尋思道:“賈夫人是誰啊?”隨即就明白了。屠三娘在賈瘋子死後,自願下嫁給賈瘋子,這個“賈瘋子”自然就是屠三娘了。謝謝你,賈瘋子,謝謝你,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