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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融融的碼頭上,各樣拉客接人的,和所有的碼頭一樣。孟少錕看得仔細,前面幾個青年背著包。忽然一個人模狗樣的東西跟在後面,撞在青年學生的身後。
“咚”……
似乎是一個破碗丟在地上。
這人頓時叫就了起來,孟少錕在船上苦學了日語,他竟然在短短的二十天的時間裡面學會了,罵道:“支那人,這是我家傳的寶貝。你們要賠我五十兩。”(注,日本當時也流行銀錢)這人一看就是碼頭上混吃的主,幾顆大黃牙頭上頂著捲毛,專門針對中國人。
圍觀的人也是似乎看熱鬧,就連不遠處的警察也見怪不怪的。
落在中國就是碰瓷。
孟少錕頓時就怒,這狗日的不是欺人太甚的。這一群學生之中就有當初看到的詩人。
“我們不是有意,但是要不了你說的那麼多錢。”學生說道。
另外一個學生說道:“他們似乎不是一個人?”在圍觀之中,幾個日本浪人手中拿著木棍,似笑非笑地看著人群。
孟少錕心中暗想:“看來這又團隊的作案。”上前笑道:“這幾位是我的朋友,不知道規矩。這位先生不要動怒,我賠給你。”孟少錕取出一沓錢票。
這捲毛瞧著孟少錕出手大方,嘴上不饒人,罵道:“八嘎,你是什麼人?”
“我是安倍先生的朋友。”孟少錕說道。
“哪個安倍先生?”捲毛說道。
“我記得在東京有個安倍家族,祖上有個叫做安倍晴明的,這一代就早安倍仙,是我好友。”孟少錕說道。捲毛狐疑地看著孟少錕,畢竟知道這人名並不重要,安倍的聲名不少人知道。指不定這個支那人是騙自己的。
“鬼話。老子不信。“捲毛罵道。
孟少錕耐心地將手中的木箱放下,從裡面拿出一張黑色的小本本,這是從結衣哪裡得到了,上面寫著日本遠東部,下面有一
排日文字。捲毛更是罵道:“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孟少錕只在轉眼之間,一手扣住了捲毛的脖子,扣在脖子的之前,捲毛的雙手手掌的骨頭完全被捏碎了。還沒等他叫出來,脖子已經被人捏住,完全叫不出來,可是叫不出來,但是痛已經鑽心了。
孟少錕罵道:“這是帝國的領土,竟然橫行霸道。”
“你們幾個人走。”孟少錕對著幾個青年學生叫道。
圍觀的幾人哪能放走這幾人。孟少錕大踏步上前,身段太快,這幾人還沒來得及出手,親一色被打倒在地,這一回是腳上的膝蓋完全被踢碎了,發出慘叫。
幾個青年之中有人叫道:“我叫孫夢山,有機會再見。”
孟少錕示意他們離去。
碼頭上出現了傷人事件,警察趕來,孟少錕提著木箱,踢在捲毛的背上,附耳道:“要想活命,帶我去見你們的老大。”捲毛知道這人說不定就要動手殺了自己。
強龍素來不壓地頭蛇。
但是眼前這人,儼然就是一條猛龍。
孤身一人敢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動手,要麼是有本領有後台,要麼就是一條過江的猛龍,手上有幾十條人命在手。捲毛心中叫苦,自己老大管的是這一片地方很小,根本對付不料這麼一個恨角色,要想收拾這人,必須是京都里更高級的黑道。
可是眼下根本無法請到更高一層的黑道相助。
捲毛的雙手基本上已廢了,根本沒有逃命機會。捲毛終於領著孟少錕見到了高一層的老大藤田。藤田見到捲毛褲襠已經濕了,感覺到不對。
這是一件不大的房間裡面,卻很合適舒服,在碼頭不遠處。
藤田是厲害的主,孤身一人帶刀砍下了碼頭這一片地盤,小偷小摸,碰瓷,倒票弄些妓女上船都是他的門路,被人踢上門了。
“你是老大嗎?我問你認得這個東西嗎?”孟少錕說完,重新將黑色的本本拿出來。
藤田不是捲毛這樣邊緣的角色,自然之道這“日本遠東部”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但是藤田心中清楚: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牽連到上層啊,這點小生意根本沒有人管,只要將碼頭管事的警察的頭頭每個月餵飽了。
遠東部是日本政府成立對付中國,朝鮮等的機構,都是間諜。
從此刻這人的打扮來看,很有可能是間諜,很可能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歸國回來的時候,被這沒眼睛的捲毛裝上,是他原本就不高興的心情變得更加氣憤。
“狗東西。”藤田心中罵道。
“先生。一切損失我們補償。”藤田說道。
從旁邊撿起一個碗重重砸在捲毛的臉上,這個碗和捲毛方才說的傳家之寶一模一樣的。
孟少錕冷笑道:“將這個碗吃乾淨我就不計較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有要事去安倍仙家裡,你把地址告訴我。”捲毛這才相信,這個看起來是中國人很可能真的是中國人。
以藤田的層次,根本無法知曉孟少錕是什麼層次,隨便一個小職員指不定就能滅掉自己,一個電話打到碼頭的警察廳裡面。
藤田只得棄車保帥。將碎片撿起來,開始往捲毛的嘴巴裡面塞。
鮮血不斷地往外流。
“告訴我地址。”孟少錕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