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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狐立在一邊,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公狐忽然咬咬牙,一巴掌拍了下去。這一掌如同拍在自己的身上,幼狐還幻想著忽然下起了小雨。慢慢地沉浸在那幻想之中。身子慢慢地變涼。夫妻二人遲遲都沒有動彈,立在原處如同兩塊石頭一樣,只等歲月帶走她們的悲傷和痛苦。
悲鳴聲從洞內傳了出來。
賈瘋子道:“孟兄弟。這兩隻成年的妖狐功力深厚,你我可要當心啊。”孟少錕聽到那長長的悲鳴聲,心中如同針扎一樣,如果當初不趕盡殺絕,也不會有今日的局面。賈瘋子看出了孟少錕的心思,道:“孟兄弟,你有所不知。這一類的狐,寄生在人身上。都是吸收寄主性命才能活下去的。”賈瘋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在趙小順和幼狐二者之間,必須有一個是要死的,而孟少錕的選擇只有一個,拯救自己的同類趙小順,殺死那寄生在趙小順身上的幼狐。
第五十八章 大戰妖狐
孟少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往後退了幾步,道:“這個位置不算開闊。舒偑芾覷我就補一個小陣法吧。”賈瘋子隨身不知道帶了多少東西,一把銀針從身上取出來,丟給孟少錕,道:“用銀針,殺傷力要大些。”孟少錕猶豫了一下,才接過來,心中想道:“即便我放過那一對夫妻,它們也要追我到天邊,不殺我不會罷休的啊。”
孟少錕手中拿了銀針,依舊是幾天前用過的陣法。
只是這一次將自己手指頭的鮮血滴了幾滴到土裡面去。賈瘋子隨機將洞中帶出來的青銅古鏡丟給孟少錕,道:”你來試一試這古鏡的威力吧。”孟少錕接過古鏡,感覺手心涼涼的,和第一次接觸量天玉尺的感覺一樣。
涼涼但是很舒服的感覺,而且今天的古鏡好似預料到要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一樣,顯得十分地興奮。
孟少錕接過古鏡,搖搖頭道:“這個古鏡該怎麼用啊?”賈瘋子搖搖頭道:“不瞞你說。這古鏡雖然是我玄機派的聖物,但是我輩分低微,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使用的。”孟少錕聽了賈瘋子的話,心中一驚:“賈瘋子如此厲害在玄機派之中還只是輩分低微,看來日後見了玄機派還得小心為妙。不然還真沒我的好果子吃啊。這古鏡是青銅所煉製,定是堅硬無比,到時候或許可以當做兵器還用也未嘗不可。”
兩人在外面忙碌一番,才見狐夫妻抱著兒子從裡面走出來。
賈瘋子看得人情,一把將孟少錕拉開。
夫妻二狐將小子放在眼前刨出來的土坑裡面,將兒子放進去,只是第一刨土遲遲都推不進去。孟少錕看在眼裡,不由地眼睛一紅,差點落下淚來。
轉身往一旁走了幾步,生怕到時候想到自己的情形,一時心軟,一口熱血上涌,最後一掌拍在自己胸口,自殺在幼狐的墳前。
母狐不斷地發出抽泣的聲音,望著土坑裡面的幼兒,叫道:“我兒。還未能真正地活一回,就被狠心的人給害死了。為娘一定要給你報仇……”公狐用前腳刨下去幾塊泥土。
最後看那幼兒的臉蛋,遲遲都不願下去。
天已經慢慢地黑了下來了,遠山的一縷殘雲也像是在為悲慘的一幕哀悼。
這一番場景,令行走江湖的老油條的賈瘋子也頗為感觸。這一家三口之中的情愛親情是多麼地感動天地,可為何要發生這種情景。
賈瘋子不由地思索:“這個家族的狐為什麼非得要寄生在人的身上呢?如果寄生在牛羊豬狗身上,也不會被人驅趕,想辦法來收拾它們的啊?”
最後,公狐下定了決心,將母狐推到一邊,雙爪一抖,四周的碎土快速地將幼狐的臉蛋蓋住,整個墳墓上面隆起一個小包。
母狐是一身灰色的毛髮,在夜晚之中顯得毫不醒目。
賈瘋子和孟少錕已經感受到狐夫妻的殺氣。
東山上慢慢升起的月亮,起初是一個大大的紅色的月盤,過了一會,成為遼一個潔白的月盤,慢慢地照耀在山林之間。
樹木的倒影稀疏。
孟少錕喉結動了一下,背上已經滿是汗水了。豬耳鬼早已躲在樹木上面。
一條尾巴,兩條尾巴……六條尾巴……
灰狐居然有六條尾巴,道行比她丈夫白狐還要高。
賈瘋子往後退了幾步,道:“看來今晚要掛了啊。”孟少錕也退了幾步,道:“賈先生不是神算子嗎?何不算上一算啊?”賈瘋子瞪了一眼孟少錕道:“狗日,不開玩笑可以不。算出好卦還好,要是卜卦卜個大凶之卦,先輸一半了啊。”
白狐往前走了一步,道:“我夫婦是長白山上千年修行的狐類。不殺手機之鬼,你們二位報上名來。”孟少錕道:“我叫孟少錕,對於害死你的兒子我……”“十分抱歉”這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賈瘋子搶先說道:“我是玄機派賈瘋子。”
白狐眼珠子動了幾下,道:“玄機派倒是熟悉得很……今日我心情悲痛,要殺兩個人給我孩子殉葬。你們千萬不要怪我啊。”賈瘋子笑道:“我們人族若是有人死了,也會殺幾隻雞鴨豬狗來祭奠的。你們要殺幾個人是理所應當的,再合理不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