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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面的趙小順在陽光下,看起來應該是活過來了。趙老漢將兒子睡過的被單全部洗了,整個院子看起來父愛濃濃。賈瘋子四處看了一下都沒有看到那個神人到底在哪裡。
“小順啊。這位先生死了娘,才在外面傷心地哭的。”趙老漢說道,“我去給他倒一杯茶水啊。”趙小順道:“先生,你坐。喝杯熱茶,心會好受些的啊。”
賈瘋子道:“家中有客人嗎?”忽然,口袋中的一塊鐵牌跳動了一下,心中一動:難道在這裡啊。“你說我那大哥,他出去了。應該會回來的啊。他的東西都沒有帶走啊。”趙小順老實地說道。,手指了指自己的房子。
“小兄弟。我這件衣服太過破舊了。我要換一件衣服,給我死去的娘披麻戴孝啊。”賈瘋子說完,沒得趙小順答應,就進去趙小順的房間了。
在角落處,賈瘋子將孟少錕的布包打開,那古鏡躍然於前。賈瘋子急忙放下,跪在地上叩首,道:“晚輩玄機派賈瘋子。今日得遇神鏡,給你磕頭了。”心中想道:“我玄機派的聖物居然在這裡發現了。這人到底是誰啊?這一包骨頭少說有上前了,難道這廝是個盜墓的,從地底下挖出來。小子,你最好是別回來。不然老夫飛得扒掉你的皮。”
趙小順聽到磕頭聲,以為賈瘋子是個亡母叩首,嘆息道:“不知道我娘長得怎麼樣子的?”
第五十章 龍困淺水
賈瘋子是聰慧之人,轉眼就想道:“即使是一般的盜墓賊,盜了寶物也不會將主人的骨殖帶出來。舒偑芾覷看來事情還會有蹊蹺。”賈瘋子將東西放到原位,銅鏡卻沒有動。將身上的長褂脫下來,快速地翻了一面,不料這一面上面足足有一層油污,想必是這賈瘋子上回已經翻過一面了。
用從招牌上撕下一絲布,扎在左手上,當做哀悼的意思,出門而來,見趙老漢已經備好了熱茶。賈瘋子喝了一口,就同趙老漢告別了,道:“多謝好心人的一碗熱茶。我的心的確暖了一些了。”趙老漢要再留客,賈瘋子怪異地說道:“我們有緣會相見的。”
此刻太陽已經當空。
賈瘋子並沒有離開西村,而是往河堤上去了。將袖子上的布條撕去,將自己的招牌藏到一棵老樹裂開的肚子裡。轉眼之間鑽進了開闊的罌粟花之中,如同一個靈活的野獸,伏在中間擦看著河堤上熱火朝天的幹活場所,一動不動……
此刻的趙大順尋不到孟少錕,一路問下來,都沒有人看到,心中想道:“想必是去別的地方了。我還是趕緊去集市上買些酒肉來,順便也給弟弟買些補身子的藥材回來。”
遠遠地看到了一群人圍在中間,一個中年矍鑠的漢子此刻正拿著一個羅盤,面相醜陋,在太陽穴中微微凸起,四處查看,嘴中念叨:“不好。這石棺原本是放在水中壓著水龍的啊。”趙大順心中想道:“我聽聞這風水師或者陰陽先生多半是醜陋的,想像到竟然有這樣的丑啊。”
民間說話來看,風水師和陰陽師其實是一種職業的,尤其是一些小地方,界限更模糊的,要說細分的話,陰陽師就有入殮師的性質,做的生意多與死人有關係,而風水師除了給死人點死後居住的墓穴之外,像新居結婚做生意,有時候也去請風水師指點的。二者各有各自領域又相互交融。
至於說為什麼多是面相醜陋,也是有種種說法,主要是說上天的機密是不能泄露的,你個風水師就老是泄露,自然就要遭天譴的,結果老天要懲罰你的時候,發現你樣子臭了,心也就軟了……
這自然是風涼話,這一行自然有他的悲哀,多半被人認作神秘的東西也是沒有人願意去乾的,你長得清秀,混不下去,可以找個富裕人家,上忙當個女婿。那麼些相貌丑的人走到哪裡都不招人喜歡,你若是老闆,肯定不願找一個醜陋的人來替自己工作,天天對著他得多倒胃口。
是以多半是命運所迫,時運不濟。才回去做這樣的事情,哪個人願意受這樣的孤獨和寂寞啊。
趙大順看了一會,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就離開了。回頭看了一眼石棺,才往集市上去。
“大師,你看現在該怎麼辦啊?這個棺材擺在這裡如何是好啊?”西村的村長問道。漢子望著幾乎乾涸的西河,道:“需要將它重新埋入河中。但是時機都要看準的啊。我要弄一個龍入淺水的穴出來啊。須在今晚酉時進行的啊。”
“糟糕。我被關在了棺材。”孟少錕一驚,將外面發生的一切全部聽得清清楚楚。獨眼老者以這“雞鳴五鼓返魂香”把孟少錕迷倒,而後關在了石棺裡面,讓這風水大師酉時將石棺埋入河中,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啊。
未曾料想的是,孟少錕提前醒了過來,而且這石棺根本無法擋住外面的聲音傳進來。孟少錕一下子就蒙了,只要有縫隙,這河水必定是能夠滲透進來的,就算河水進不來,石棺裡面的空氣是有限的,倒時候不被淹死就要被憋死的。“咚咚……”孟少錕動了下身子,撞了下石棺,那知繩子綁得太進,手腳都不能彎曲,只能勉強撞到這裡。
“啊。見鬼了啊。”人群傳來嘈雜的聲音。
石棺發出了聲音,如何叫人不害怕的啊。各自退開了數百步,不敢靠近。獨眼老者站得遠遠,嘴角輕輕地翹了起來。那矍鑠的中年漢子長袖揮舞,嘴中念念叨叨,叫道:“妖魔鬼怪,青天白日,居然敢在這裡作怪啊。”風水師將一把紙錢撒開,又叫道:“諸天神靈……降魔除妖……斬殺此惡鬼……”眼珠子一轉,趴在石棺上,道:“少年人。你不需要再做反抗了。今日我必定要殺了你為了兒子報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