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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孟少錕大驚道。
那蕭先生每說一句話,就逼近風嘯虎一步。風嘯虎氣勢完全被壓住,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卻停在了懸崖邊上,道:“你是人是鬼?竟知道我心中的事情。”風嘯虎無意之中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這鞋山倒也不高,只有二三十丈,但若從此處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小娃娃。你過來。”蕭先生對著孟少錕說道。孟少錕走到身邊,畢恭畢敬地道:“蕭先生。”
“小娃娃。此刻我若將他推入水中,你歡喜還是不歡喜?”蕭先生道。
“我有什麼好歡喜的。他也是人,自然有妻兒父母。他一死,家中的妻兒父母自然難過得很的。我有什麼好歡喜的。”孟少錕道。
“他已經下了決心取你身上的寶物。要取你性命,可你還救他。等他活下來又要殺你奪你的寶物該怎麼辦啊?”蕭先生道。
“這個問題太複雜。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卻不想他死。”孟少錕思索一會,只得這樣說道。蕭先生哈哈大笑道:“風嘯虎。你看眼前的少年是黑是白?”風嘯虎額頭上冷汗沁出,蕭先生的身上的氣勢完全壓住了自己,若他出手,一招之內就能要了自己性命,道:“是白的。”
“那你自己是黑是白?”蕭先生問道。風嘯虎臉上肌肉抽搐,想起自己所做的事情,道:“是黑的。”
“那麼這個世間是黑是白?”蕭先生又問道。
“不黑不白。也黑也白。世上有貪心之人,有好心之人。”風嘯虎答道。
蕭先生拂袖道:“我肚子也餓了。風嘯虎,你五日之內帶這少年去武昌城內。若有半點閃失,我千里之外也能知道。必然有人取你狗命。”風嘯虎感覺身上的重壓消失,全身已經被冷汗濕透,眼前的蕭先生的造詣的確和師父不分上下,甚至有可能比我師父強些。
風嘯虎磕了三個響頭,道:“我膝蓋只跪天地父母。今日你饒我性命,我這一跪三叩頭便是感謝。日後我也不欠你人情。這少年竟然你要保他,我無法可說。”
蕭先生輕輕拍了下風嘯虎的肩膀,懶散地答道:“空性大師,我知道這齋菜做的不錯。”
空性大師點頭道:“蕭先生這邊請。你們二位也一起來吧。”孟少錕看了一眼風嘯虎,臉上有些尷尬,兩人相隔兩米,隨著後面進了寺廟之內。
香菇大白菜等簡單食材,做出來的美味至極。
那漁夫早已被小僧打發走了,風嘯虎看的仔細,本想奪船而走的,暗自吃些食物,不敢多想。蕭先生起身出去。
過了一會,豬耳鬼也悄悄地跟在了身後。
“豬耳鬼。他過得怎麼樣了?”蕭先生問道。
豬耳鬼將孟少錕的遭遇一一說了出來,聽到孟少錕在地下湖中,說的那些怪話。蕭先生驚道:“你是說他身上的孟家鐵血要復活了嗎?”語氣之中總有幾分擔憂,也有幾分喜悅。
“蕭先生你是怎麼知道我小主人要來這裡的啊?”豬耳鬼問道。
“我無意之中聽到了一些消息,孟天星已經過世,只剩下的一個兒子還在世上的。算到今日他必定要來這裡。所以我早一日在這裡等他。我瞧他面相凶煞,真是讓我為難啊。”蕭先生說道。
“蕭先生造化世人無人能比,能夠為我家主人續命。他身上的擔子太重,路也太長啊。”豬耳鬼道。蕭先生沉吟一會,道:“外力是沒有用。我能讓他多活一個月和活七天又有什麼區別。我能做到的就是讓他早日到達武昌。玄機派有一道續命的法門,或許有用的。”
豬耳鬼聽了這個消息,急忙給蕭先生磕了幾個頭,歡喜地回到孟少錕身邊。
天也靜黑,四周風聲大氣。
呼呼直響。
孟少錕入了廂房,道:“豬耳鬼,你忽然跑出去是做什麼去了啊?”豬耳鬼道:“我吃不慣這齋菜的味道,跑出去看看風景去了……主人,別問。我要睡覺了。”孟少錕心事不少,想道:“這世間還真是黑白交際啊。那風嘯虎看起來一身麻衣,竟然是為了搶天機鏡。那時間到底是好人多,還會壞人多啊。哎呀,我真是笨,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通啊。不過爹爹告訴我:不要相信任何人。這話說得太絕對了,卻也是頗有道理的。”臉上的皺起的眉毛一直都沒有解開。
蕭先生在窗外,望著眉毛緊鎖的孟少錕,道:“你若能想清楚人世間黑白的道理,我也就不會擔心你了。你現在雖然是白的,以後是怎麼樣我也說不清楚啊。你好自為之吧。這幾日之內是你命中最最兇險的時日了。我盡一份力氣也好。”
黑白之間的奧秘猶如那太極圖上,黑白交織,黑中有白,白中有黑,是一個十分難以勘破的難題。
蕭先生循著夜色,悄然下了台階。
入到水邊,將手放在水中。“噠噠”地彈了幾聲,從水中浮出數十條野生的大草魚,每條足足有一米多長,兩三百斤重。
十條大魚排成一排。
蕭先生清嘯一聲,魚群快速往前遊動。蕭先生一躍而起,落在魚背之上,
在魚群背上往前跑去,轉眼之間就到了幾里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