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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錕心中自責,久久不能自已。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孟少錕轉回楊筠松的墓穴之中,將棺內打理一下,才將葉青青的骨殖放在一旁,道:“師父。我替你做主了。你別責怪我啊。”
孟少錕生怕那黑衣人前來破壞,重新選址埋入荒山之中。
足足忙了半宿才一切妥當。
三僚村的初晨,白雪茫茫,分外美麗。孟少錕收好一切,只見山下實在是沒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才想起那山洞之中,一路奔襲而去。
鼠王高興萬分,迎了進去。孟少錕在洞內又休息了三天,每日照舊有兩個時辰跑出去躲命。無意之中聽到村人說起,那線線隨孟家的小兒子私奔了。
孟少錕原本想把消息告訴線線父母,但是幾次去懸崖底下尋找,都未能找到線線的屍身,暗暗地安慰自己:“或許線線還活在這個世上。等我找到了她再去告訴線線的父母吧。”
山洞裡面白雪夜原本就有很多糧食貯存,洞內升起大火也不覺得寒冷,只是洞內被那神秘人用火藥轟炸之後,倒有些地方的地形發生了改變。
孟少錕將從家中找來的一封信仔細看了一遍,孟天星在信中交待的內容,孟少錕的生母是玄機派弟子風月華,因病去世,看到此信之後,讓孟少錕去武昌尋找玄機派屠三娘,要求去她的書房之中看三年書。
孟少錕不由想道:“原來我娘叫做風月華,想必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吧。她因病去世,我未能見一見她,不過她是我的母親,我是她的兒子這個事實是不會變的,我相信娘一定在天上保佑我的吧。這個屠三娘也是玄機派的,不知道是不是賈先生嘴中念叨‘三娘’啊?能讓賈先生如此思念的,相比也是個了不起的女子吧。”
孟少錕看完書信之後,又將爺爺孟千機的小冊子《千機冊》拿出來,只見裡面螞蟻一般的小子密密麻麻,還畫滿了各種圖案,均是排兵布陣和機關密道之術,看的孟少錕目驚口呆,仿佛眼前數萬士兵在他的揮舞之下,瞬即就形成一個攻守無敵的陣形,忍不住嘆道:“白玄金和那面具人口中的‘神策軍師’還是有兩下子的啊。”孟少錕見了祖傳家學愛不釋手。閒暇十分就去洞內的盧王陵寢門口和葉白夢對話,明明知道她不能聽見,但總是自說自笑。
仿佛時間的事情都與他倆無關。
第七十九章 奔往理想
山里大雪漸漸融化,山路已是可以行走。舒偑芾覷
孟少錕才下定決心,奔赴武昌。將天機鏡依舊放在胸口處,又取了白雪夜原本的一件獸皮衣服包在身上,將《千機冊》收好。收拾東西的時,無意之中發現了賈瘋子留給他那一掌一萬兩的銀票。
一路往北而去,孟少錕幼年就熟悉《九州圖志》,在神州之內的山水河流盡數在胸中。越往北走,就越發寒冷。
菜類也漸漸地豐富起來了,孟少錕將銀票換散開,又兌現碎銀子,一路上倒也衣食無憂。只是每日吉凶未定,說不定半夜子時就要奔命。不出五日,就從贛西來到江西東邊,再走幾日,便能過長江,進入銅綠山大冶地界,而後直奔武昌了。
這一日,孟少錕過了九江,而後來到廬山山下的一個小鎮。手中的羅經轉動,推出今日的凶煞索命最猛之時是在下午未時。不過時辰還早,遍尋覓了一家客棧住下,要了食物回到房中,吃過食物,先酣睡一會。養足精力再奔命。將身上的天機鏡取下來,放在一邊,卻被門外一雙精光的眼睛看在眼裡。但凡寶物,不可叫心機不正之人看到。一旦看到,勢必就要取了心機去搶來。
孟少錕沉睡,直到中午時分又吃了午飯,才出了店子,往東而去。五行缺水,孟少錕未時(下午三點到五點)之前最好能夠跑到水中處,最好能在水中呆上一個時辰才能躲過這個關煞。
身後一個麻衣男子悄然跟上。
孟少錕一番打聽,才知道此刻已經是廬山山脈之中了,往東邊走一段路數就是鄱陽湖了。
孟少錕在《九州圖志》之中早就看過這個鄱陽湖的面貌,是九州最大的淡水湖。孟少錕沒有騎馬,畢竟從馬上掉下來的可能性很大,唯一安全的辦法就是走路。人總不能走在路上,把自己給摔死了吧。孟少錕將天機鏡放在胸口處,這才安心上路。
想起這幾日躲命,雖有危情出現,心中好笑道:“想必是老天見我這般頑強,自己也會厭倦了吧。”廬山歷來是文人俠士遊玩之地,尤其是避暑勝地。大冬天的路上卻沒有見到幾個人。
風冷刺骨,人影稀少。
豬耳鬼抱著一條豬腿躲在袋子裡面大吃大喝著,時不時發出“呼嚕嘩啦”的聲音,聽了這等吃貨的聲音,雖然是在冬季,也會覺得心情大好。
吃貨都是頭腦簡單的,若是遇到這樣的吃貨,趕快嫁給他或者娶了她吧。
豬耳鬼吃完之後,就開始賣弄起來了:“當年鄱陽湖之上大戰紛飛啊。朱元璋和陳友諒在這裡可是大幹一仗的啊。雙方僵持數月,可謂不慘烈啊。最後還是朱元璋勝利了啊。”史書記載陳友諒對屬下不信任,又虐待俘虜,而朱元璋深得軍心,頗有戰法,最後水戰之中朱元璋大勝,而後又在武昌之中勝了陳友諒,勢力範圍大漲。
“那白玄金說,陳友諒母親葬的是‘雙鳳朝陽’,是上好風水寶穴,占據絕對的優勢的;後來朱元璋手下劉基尋到另外一個更好的穴位,朱元璋母親為了兒子,視死如歸,願意肉身活葬,落葬劉伯溫尋中的‘太極陽暈’,而後才勝了陳友諒,更保了大明兩百年的龍位。可是真的啊?”孟少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