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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除夕一過。賈瘋子處理一些事務之後,才帶著孟少錕從武昌出發,一路奔波,在春天要完的時候才來到這裡。
今日剛好是三年。
按照約定,孟少錕今日就要離開這裡了。
“多謝賈先生。”孟少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這三年時光裡面,都是賈先生相陪,度過三年不斷不長的歲月。
“少錕。這三年裡面你都學會了什麼?”賈瘋子問道,隨即將他扶了起來。
“三年讀書歲月,方知我自己淺薄。不過對於家師那本書我已經悟到了三分之二了。”孟少錕答道。原來《天機玉尺》上面的內容太過精深,孟少錕三年時間從最粗淺的書籍開始閱讀,而後接觸了楊筠松另外一些傳世名著《撼龍經》等,又讀了不少大風水師大相師作品,如邵雍的《皇極經世經》等以先天八卦推演時代變化的皇皇巨著。
期間諸如一些如何點穴下葬的書籍,在這個“書房”裡面應有盡有。道藏的書也有。像《三清書》《太乙金鏡》等等。
三年時間匆匆過去。
再加上玄機一派歷代聰明人寫下的關於風水的高妙見解。
孟少錕只感覺到裡面的東西一輩子都無法窮盡。畢竟山川河嶽,各不相同,人的禍福也因時因地不斷變化,讀再多的書都是要出去試一試才知道的。
三年不長,但也恰好足夠了。
“賈先生。你隨我一起下山吧。”孟少錕問道。
賈瘋子道:“先去武昌看望三娘。而後再看。”
大雨來得去,去得也快。
孟少錕將《千機冊》收好,這三年也看過這本書,內容也早已映在心中,只是這本書是爺爺所寫,都經過父親的手傳給自己,不忍心丟棄,隨手帶在身上。
一九零四年,農曆甲辰年,清光緒三十年。
孟少錕隨賈瘋子從山中走了出來,上路雖然滿是泥濘,但兩人心情不錯,也不顧道路泥濘了。
孟少錕再回首遙望那片山林之時,只感覺一片雲霧繚繞,那原先高高的山峰居然看不到,不由地驚訝,原來這玄機派的書房在虛幻處啊。
賈瘋子見孟少錕的樣子解釋道:“這書房就在眼前,也在天邊。知道它在哪裡的人很少的話這樣的才安全的。”
孟少錕點點頭,道:“可是這等書籍藏在深山裡面,為何不流傳出去給想看的人看一看?”
“第一,因為人心不可測。一來如果這些書上的知識被用心險惡的人掌握了,豈不是禍害百姓;第二,因為天機更不可測。這些書上的內容多數艱辛苦澀,原本就不適合人們去讀解他們,但凡有一些死腦筋的人花這一輩子的時間去鑽研,豈不是浪費了他大好的光陰。”賈瘋子耐心地解釋道。
孟少錕尋思道:“當真如此。如無天賦或者沒有巧合,這些東西還真是挺難學的。”
天下絕學能夠學全的人很少,學會個百分之七八就能混得有模有樣了。大多行走江湖的人,了解皮毛,也就管飽肚子。
順著官道往東而去,不出十日就到了武昌。
豬耳鬼三年沒有見到自己小主人。
作為孟少錕去讀書的一個條件之一就是讓豬耳鬼幫屠三娘料理武昌的生意。
豬耳鬼無所不知,算盤也打得活,比一般的帳房先生都要好。
屠三娘三年未見,到更顯尊貴,頗有威嚴了。
孟少錕和豬耳鬼說了一夜的話,才知道自己的乾屍朋友們這三年過得也不錯,每日能夠做些活,到了夜晚也能自由地出去活動一下。
第二日,屠三娘道:“少錕。三年過去了很快。你若有什麼打算我也不會阻攔你。在你要離去的之前。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孟少錕心中清楚,屠三娘在讓他真正出去闖之前,必定對自己有一次考驗的。應道:“好的。三娘。”
豬耳鬼再一次隨主人一起,自然歡喜。賈瘋子將自己的黃金羅盤交給孟少錕,道:“這個羅經以後就給你了。”孟少錕知道賈瘋子是真性情的人,既然送給自己了,道:“多謝賈先生。”
屠三娘心中有些不放心,對賈瘋子道:“你要不隨他一起去看看吧。”
“門主。我不需要去看。一般的小問題他翻手之間就能解決了。”賈瘋子得意地說道。面目之情滿是得意,畢竟孟少錕三年時間都幾乎是在自己的調教之下,兩人雖無師徒的名分,但是情誼早已在了。
賈瘋子對於孟少錕的信任,就是對於自己的信任了。
屠三娘道:“天高地厚只有他自己去測量了。”
“門主。三年前門人失蹤的事情可否找到了嗎?”賈瘋子謹慎地說道。屠三娘搖搖頭,臉上有些變化,過了一會,說道:“我總感覺有些不妙。那幾個弟子原來是本門最有希望的弟子,可不曾料想一夜之間就在遼東消失了。我們玄機派綿延千年,會不會葬送在我的手上啊。”
賈瘋子心中知道屠三娘是個要強的女人,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心中一熱,道:“三娘……門主。我一定會幫你的。”
屠三娘臉上一紅,往旁邊走了兩步,正是為了避開賈瘋子的眼神,過了許久才說道:“進來門下報來,有大量神秘勢力出現。正是尋找各地的風水要害。”